在局里待了这么多年,局长自然知道薄司寒的意思。
隔着书本打人,疼痛感不会减少多少,但是身上却不会有明显的青紫伤痕。
私下里,在实际审问犯人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用来对付那些死鸭子嘴硬的人。
薄司寒这就算已经答应他不让他难以和上面交代了,他自然要顺着台阶下。
到了临时关押室门前,局长恭恭敬敬地亲自给薄司寒开门,“谢谢二爷,您尽管审,尽管问,监控都已经关掉了,我马上通知所有人员回避。”
薄司寒微微颔首,就算是知道了。
薄司寒走进临时关押室,辛远将门轻轻关上,守在门口,“局长,你可以去休息休息了,这边由我守着就行了。”
“好嘞,好嘞,辛助理,辛苦你了。”局长逃似的离开了现场,离开了辛远地视线才重重舒了一口气。
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豪门内斗他知道,但是为什么要牵连他们这种弱小无助的小人物。太不容易了,真是突然有些怀念年轻的时候只用抓坏人,什么都不用管的日子。
临时关押室里,薄兴裕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瑟瑟发抖地站在墙角,初秋的夜已经十分寒冷,而关押室里连空调都没有。
他刚刚在门口又是喊又是叫又是撞的,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门缝的密闭性不是很好,门口站久了,觉得各处都在漏风,整个人冷得直打颤。他只好躲去墙角,时不时跺跺脚跑两步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关押室的门被推开,一阵冷风从门口吹来,薄兴裕立马朝门口望去。
薄司寒一身冷意地从门外走进来,门随即被关上。薄司寒也没有再前进,就站在门口,像看猴一样盯着他。
薄司寒知道他在宾馆一定没干好事,只是他没想到薄兴裕竟然是这样被带回警局的,肚子上一圈一圈的赘肉,真是辣眼睛。
薄兴裕发现来的人是薄司寒,立马来了精神,“司寒啊,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这些警察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我在宾馆睡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地冲进去就把我拷来了。”
薄司寒一步一步走近,周身都是冰冷的气场,每一步都看得薄兴裕的心跟着颤一下。
“曲忆忆在哪?”嗓音低沉冷冽,薄司寒一句废话都没跟他说,直奔主题。
“怎么了?侄媳不见了?”薄兴裕忍着心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薄司寒将手里的本子往他肚子上一甩,一拳头就捶了上去。
薄兴裕直接后背撞到了墙上,痛得龇牙咧嘴,半晌直不起腰来。
“薄司寒!你干什么?”他的手撑着背后的墙,对着薄司寒怒吼道。
“我问你曲忆忆在哪?”薄司寒的目光冰冷又无情地盯着薄兴裕,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不安。
他一刻都没有停留,又是一拳招呼在薄兴裕身上。
薄兴裕惨叫了一声半倒在墙边,借着力才没又摔在地上。
“薄司寒你疯了!我是你小叔!你敢打我?”薄兴裕咬着牙狠狠地瞪着薄司寒,忽然冷冷地勾了一下唇。
“你想知道你女人在哪是吗?”他的语气多了几分得意,“好啊,那你现在带我出去,帮我把网上那些舆论和警局现在的案子全部处理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本来就是你动的手脚。”
他去找了祁景谦,祁景谦开始还不愿意见他,他直接让人带话给祁景谦,说他可以帮他得到曲忆忆,祁景谦那边了松口。
他要求祁景谦帮他解决舆论和强奸案的问题,祁景谦第一时间就否认了这件事是他做的,并且明里暗里将矛头指向薄司寒。
最后两个人达成合作,祁景谦为他提供方便,他找人动手将曲忆忆绑走至指定的地点。
祁景谦也答应他,他威胁薄司寒成功,他的事情解决后,会将曲忆忆安全地送回来。
所以他现在,有底气了!
瞧着一个两个的似乎比他又能耐,最后还不都得败在女人身上,大家彼此彼此。
“现在曲忆忆在我手上,在你找也找不到的地方,我的事要是不解决,你也别想见到她了!”薄兴裕的眸子里透着几分阴狠,装也懒得装了。
薄司寒掀起眼皮,深冷的目光似寒刀射向他,步子又往他迈进。
看着薄司寒一步步靠近,薄兴裕身后的手扶着墙壁一点点往边上退,“你干什么...你不想见那个女人了吗?”
薄司寒一个大步迈到他身边,俯身靠近他,“我不喜欢听你喊‘那个女人’。”
他一只手缓缓地搭上他的肩膀,狠狠地摁在墙上,“还有,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威胁。”
“啊!”
薄兴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肋骨上有重重地挨了一拳,疼得他彻底撑不住,顺着墙滑落在地上,打着滚哀嚎。
“人到底在哪?”
薄司寒毫不手软,一拳又一拳。
临时关押室里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大,又一声比一声小的弱了下去。
起初,薄兴裕还能强硬地撑着,一定要薄司寒帮他解决了事情才能说出曲忆忆的下落。
毕竟现在这个状况如果没有足够有能力的人替他从中周旋,他怕是真的要坐牢的,人在极大的畏惧面前还是有一些咬牙硬撑的坚韧的。
可是到后来,他几乎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剩下弱弱地哀求声。
薄司寒依然不放过他。
薄兴裕这种没受过什么罪的人,怎么可能扛得住,最后还是招了。
得到了答案,薄司寒收手,将本子甩在他脸上,大步离开关押室。
“查一下海渔岛的位置,带上人,现在就跟我过去。”薄司寒在门口都没有停留,穿过走廊就往警局外走,“让他们把薄兴裕看好了,专案组来之前他要是从这出去了,谁伸的手,谁就跟他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