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远抱着玫瑰花,拿着首饰盒,拎着包,一路小跑地上了车。
漫天的玫瑰花雨和他的狼狈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坐上驾驶座,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把玫瑰花递过给谁。尴尬地转过身,觑了一眼二爷,“二爷,这花...”
薄司寒冷冷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辛远一激灵。
“夫人,您的花。”辛远立马调转方向,将花送到了曲忆忆手里。
曲忆忆接过玫瑰花,瞥了一眼边上的薄司寒,真是闷骚得可以,又是玫瑰花雨,又是这么一大捧玫瑰花的,现在他倒还矜持上了。
辛远将首饰盒拿在手里,没说话,只是偷偷地瞟向薄司寒。
心想,二爷,这可是戒指啊,难不成也要他送?哪有人送戒指还假借他人之手的?
二爷那浪漫细胞,也就玫瑰花雨超常发挥了一下。
“先拿着。”薄司寒低沉的嗓音响起。
辛远松了一口气,好歹及格了。
他将曲忆忆的包还给了曲忆忆,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车子驶出餐厅一公里外,辛远立马按下手腕上的手表,通知开直升机的兄弟可以停了。
辛苦一天了,不能尽便宜那些围观群众了。
曲忆忆抱着那一捧超大的玫瑰花,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她把玫瑰花抱得稍微高了一些,借着花束的遮挡偷偷地瞄薄司寒。
他清隽的侧脸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的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他不说话时,高挺笔直的鼻梁和薄润的双唇都透着几分生人勿近的淡漠。
可偏偏,他的目光一看向她,她总能心生温暖。
曲忆忆现在已经怀疑写死薄司寒后,她卡文的真正原因了,真的是因为没有大纲吗?
薄司寒没有侧目,可边上小女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里,她躲在花束后面偷偷看他又不想被他发现的羞赧,她抱着花束时不时蜷起又松开的手指。
借着车窗外微弱的灯光,他细细打量着她,从眉眼到指尖,一寸未落。
看着看着他就嫌那束花碍事了,既挡住了她偷瞄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欣赏她的目光。
薄司寒微微抿唇,扯住玫瑰花边缘的包装纸,从她怀里抽出来,直接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椅中间的空隙扔了过去。
曲忆忆本来是偷偷看他的,这中间的遮挡物冷不丁被抽走,她和薄司寒就这么四目相对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逼近到眼前,距离是那么的近,猝不及防的,她就撞进他幽深漆黑的眼眸中。
辛远完全没有准备,玫瑰花砸过来的时候,他险些手抖。顽强的求生欲,让他死死稳住了方向盘。
二爷拿玫瑰花砸他,这是嫌他碍眼了啊!他怎么忘了,这种时候该升挡板的,回基地一个月,这技能都不娴熟了。
辛远立马按下按钮,将挡板升了起来,心里盘算着,这车是不是得开的慢一点。
前方的视线被遮挡,密闭的空间里,暧昧的气氛在肆意流淌。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薄司寒勾了勾唇,笑意从幽深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曲忆忆娇嗔地瞪了他一眼,立马将目光收了回来,“谁看你了,我在看窗外的风景。”
男人的神色渐深,手落在她的腰间,微微用力,“刚刚不是还说喜欢我?”
“谁喜欢你?我那是喜欢玫瑰花!”曲忆忆立马反驳道,瞪着他,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不喜欢我?”薄司寒的手臂用力地一捞,曲忆忆惊呼一声,人已经被男人按在了腿上。
“我...”曲忆忆想反驳他不喜欢,可她说不出口,她喜不喜欢,她的心太明白了。
可是这个人到现在都不松口,凭什么要她先承认?
她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对上薄司寒的眸子,“薄司寒,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薄司寒落在她腰间的手将她往他的身体又按近了几分,语气低哑魅惑:“你说呢?”
随着炙热滚烫的感觉传来,曲忆忆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颊瞬间烫得烧了起来,几乎是弹起来似的从他身上褪开,“薄司寒!你就知道耍流氓!”
男人那滚烫的手臂没能让她得逞,依然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薄司寒柔声低笑,将挡板降了下来。
辛远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的情形,立马用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二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东西。”薄司寒平静无波地吐出两个字。
辛远从手指缝隙紧盯着前方的路,脑袋飞快的运转着,明白过来以后,立马将放在车前的首饰盒递给了薄司寒。
只是微微侧过身,头都没敢转。
薄司寒接过首饰盒,辛远立马又把挡板升了起来。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那挡板,内心不禁感慨道:这哪是挡板啊?简直是他的盾牌,保命用的!
曲忆忆全程一个音节都没敢发出来,羞都羞死了。
薄司寒在她的眼前将首饰盒打开,一枚硕大的粉色钻戒豁然映入眼眸。整颗粉钻呈现水滴形,切工精致。
即使车内灯光昏暗,可它依然耀眼夺目,将各个角度照过来的灯光汇聚成一抹摄人心魄的粉红色。
曲忆忆也算是对珠宝设计有研究,只一眼,她就知道这粉钻价值不菲,和薄司寒这两八位数的豪车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薄司寒狭长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目光深情缱绻,“带上?”
曲忆忆没说话,也没伸手,只是抬眸看着他,目光一点点的变化。
“还看不出来我喜欢你?”他目光灼灼,眉眼里是细细碎碎的流光。
“我还在看。”曲忆忆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一遍又一遍确认他目光里的坚定。
薄司寒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的掌心轻轻摩挲,“好,那我说。曲忆忆,我喜欢你,戒指带上,以后做我的人。”
曲忆忆:“......”
这是什么烂俗的情话?刚刚深情的气氛一瞬间全没了。
“百度来的?”
薄司寒略带疑惑地看向她。
曲忆忆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刚刚那句话,百度来的?”
薄司寒尴尬的垂下了眸子,“纪天睿那小子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