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曲忆忆依旧是装睡。
薄司寒下床前还揉了揉她的头发。
吃完早饭,曲忆忆接到房产中介的电话。
之前她和白梦馨看中金朝大厦的一层,想租下来做工作室的,可她们联系到中介那边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她们租下了,刚办完手续,她们只好作罢。
现在中介那边又打电话过来,说是原来的租客毁约不租了,问她还有没有意向。
她立马就给白梦馨打电话。
“忆忆。”电话接通,白梦馨像是没有睡醒的样子,声音迷迷糊糊,慵慵懒懒。
“馨馨,你这是还没起床啊?上天我们看中金朝大厦的那的地盘现在又空出来了,中介问还租不租,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
反正都已经给白梦馨吵醒了,她干脆就直奔主题也不磨叽了。
“金朝大厦...”白梦馨语调缓缓地,似乎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我的天,我干了什么?”白梦馨突然很惊慌地喊了一声,紧接着,曲忆忆在电话里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馨馨你怎么了?”曲忆忆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我也不知道...”白梦馨的呼吸声很重,完全不在状态里的样子。
“馨馨,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你电话别挂。”白梦馨这么懵的状态一定是出事了,曲忆忆也坐不住。
......
曲忆忆赶到酒店的房间,敲门。
白梦馨穿着睡衣,讷讷地打开门。
曲忆忆看见白梦馨的一瞬间,立马拉着她进了屋,反手就将房间门关上了。
“馨馨,你这...什么情况?”
曲忆忆指着白梦馨的胸前和锁骨处,那里红痕斑斑,在白梦馨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朵朵绽放的红梅,格外醒目。
床边的地上,外套,裙子,胸衣......散落一地。
衣服湿漉漉的,地面上的毯子上还有晕染开,已经干掉的印记。
虽然昨天晚上她和薄司寒最后没发生什么,可是她毕竟也有过两次......
这场面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昨天晚上...在酒吧喝多了,那酒里...好像有料。”白梦馨拧着眉心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曲忆忆:“!!!”
“谁!谁干的!”曲忆忆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上去了,“走,报警!告他强奸!”
曲忆忆拽着白梦馨的手臂就要往外走,甚至忘了她现在还穿着睡衣。
“等一下...”
白梦馨的语气完全不似她平时那副肆意张扬的样子。
曲忆忆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更应该照顾她的心情。
白梦馨看着平时玩得很开,可那都是表面,实则心里也还是个小女生。
她之所以那样,也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见不到的人。
所以才那么放纵自己,可她的放纵都是表面,昨天晚上,应该还是她的第一次......
“馨馨,你现在怎么样?”曲忆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扶她到床边坐下,关切地询问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能想得起来吗?”
白梦馨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那个药好烈,整个人都是晕的,看东西都是好多从重影子,他们带我从酒吧里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在挣扎,可是使不上力气。”
“后来,我只看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他靠近之后,那些人一个个倒下了。”
“再后来,我就真的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他身上淡淡的松木冷香味,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浑身都被淋透了,我就抱着他......”
白梦馨说完摊开了手掌,里面是一个银灰色的领带夹,“你给我打电话,我才醒过来,房间里已经没人了,我只在床头找到了这个。”
“还有一身衣服。”白梦馨指了指床头的包装袋。
曲忆忆瞥了一眼床头柜,又看向白梦馨,“你早上洗漱完了?”
白梦馨摇摇头,她醒过来,一整个人都是懵掉的状态,哪还有心思洗漱。
白梦馨的思维是乱的,可曲忆忆是清醒的。
她发现了奇怪的点,白梦馨身上穿着的睡衣从材质和剪裁一看就是高端品牌,床头还留了新衣服。
这说是临时买的能来得及么?看着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那搞不好这人和酒吧的那几个就是一伙的。
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然后贴心的准备了衣服,还留了电话,这不就是等着白梦馨上钩么?
“馨馨,这情况...你想报警么?”曲忆忆抬眸看向白梦馨,神情认真的询问。
白梦馨咬着唇摇摇头。
“那我们也不能这么算了,他到底是真的救了你,还是早有预谋都不知道,睡完就跑,怎么也不像是君子所为。我们得想办法把人找出来,这种事情就算不用他负责,也总要说清楚。”曲忆忆义愤填膺。
“算了吧,我现在这个情况,说清楚也没有用了。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家的公司出了点事,现在资金也周转不开,家里已经动了让我嫁人的心思了。”
白梦馨说的似乎云淡风轻,可曲忆忆知道这段话有多沉重。
“嫁人?商业联姻?”
“你答应了?”
“那你心里的那个人呢?”
曲忆忆一连串问出了好多问题。
“放下和不放下,对我的人生又有什么影响呢?我们这种家庭,商业联姻就是早晚都要走的路。
所以我才一直潇洒一日是一日,所以在你那么奋不顾身追薄司寒的时候一直陪着你,因为那是我永远不可能去过的人生了。和爱的人在一起,终生相守,多美好啊!”
白梦馨的嘴角含着微笑,但那笑太苦涩。
这样的白梦馨是曲忆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未见过的模样。
寂寥,伤感,绝望。
有一种一碰就裂的破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