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薄司寒做检查,他全程黑着脸。
“最近就不要做太吃力的动作,这后背我昨天刚处理好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曲忆忆心虚地垂下眸子。
还能怎么裂开的,他自己作的呗。
“换药就换药,废话那么多干嘛?”薄司寒的嗓音染上几分清冷。
医生只好闭上嘴不说话,默默地给他重新处理伤口上药,包扎。
怪不得给的钱那么多还没人愿意来,这大名鼎鼎的薄二爷是真不好伺候。
......
曲忆忆送医生离开,到了门口,医生还是没忍住。
“薄先生后背这伤,他不愿意住院那生活中还是要多注意,如果总是反复裂开的话,容易感染的。”
曲忆忆轻轻搓着手指,“好的医生,我知道了,我一定多看着他不让他乱动。”
接下来的几天,曲忆忆严防死守,可还是时不时的被他捞过来捞过去,吻过来吻过去。
在家休息了五六天,薄司寒的手机就几乎没开过。
曲忆忆看了那么多霸总文,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理直气壮不干活的霸总,关键是这个霸总还是她写的。
直到这天薄老爷子亲自找上门,曲忆忆才知道薄司寒这是故意出难题呢。
薄司寒的伤势已经有些好转,现在每天都是和曲忆忆一起在餐厅吃饭。
薄老爷子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刚吃完饭。
“伤势,怎么样?需不需要让家里的医生来看看?”薄老爷子在沙上坐下来,询问薄司寒的情况。
“放心,还死不了。"薄司寨语气随意,带着些嘲讽的意味。
“你这孩子,脾气那么大,非要和我硬刚,那禁闭室是你说炸就炸的吗?"薄者爷子的声音还带着压抑的怒火,但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几分无奈。
“那也炸了。”薄司寒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曲忆忆第一次发现,薄司寒居然也会阴阳怪气。
薄老爷子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憋了一半天,忍着怒气说:“去书房,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薄老爷子使就拄着拐杖起身上楼。
曲忆忆瞥了一眼,小声嗝咕了一句:“这拐杖买的挺快,瞧着那质量似乎比上一根还好。"
“还想再炸一次?"薄司寒站在她背后,凑近她的耳边,含着笑意低声说。
曲忆忆忙摇了摇头,“不了不了。”
薄司寒的眉眼的笑意更深,他牵起她的手,“别怕,想做什么尽管做,有我在。"
手上传来温热的包裹感,他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掌着她的手背。
曲忆忆低下头,愣愣地看着两只牵在一记的手。
“走了,去书房。”
薄司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他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楼梯的方向去。
曲忆忆懵懵的,就这么被他牵着走了。
到了书房,薄老爷子已经坐在了书桌前,打量着他书桌上的电脑和文件。
看样子确实是好几天没动过了,他倒是真稳得住。
书房门打开,看见薄司寒带着曲忆忆一起来,薄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带她来干什么?”
“看在眼前,安全。”薄司寒精致的墨眉轻挑,维持着不紧不慢的动作,带着曲忆忆进屋坐下。
薄老爷子心中翻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在你这,我还能把她怎么样吗?薄氏的问题我需要单独和你说。”
“在我这,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薄司寒修长的双腿散漫地交叠在一起,伸手将坐在边上的曲忆忆揽住。
薄老爷子气得直喘气,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
可是现在薄氏的情况,他还是得稳住气。
他平复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缓些,“你最近电话不接,信息邮件都不回,薄氏你是不准备管了吗?”
薄司寒淡色的唇线微弯,“薄氏还缺想接手的人?有人一直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位置,连您不是也觉得将薄氏交由我管着是莫大的恩赐?”
“那现在我把它还回去,我还乐的做个清闲的股东,每天什么事都不用于,就等着年底的分红不好吗?”
薄老爷子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他是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他竟真的会说的如此直接。
他心中愤怒,声音也不由得越来越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大哥那身体,偷的一日是一日了,你小叔那,现在女人大着肚子上门烂摊子都收拾不了!”
“至于兴伟和司阳,要是真能扛得起担子,当初我还能喊你回来吗?”
薄司寒没说话,倒是曲忆忆咧了咧嘴,现在知道薄氏没了薄寒不行了,打他的时候倒是一点没手软。
薄老爷子歇了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情绪缓些继续说道:
“你这几日一直在家里可能不知道,都城那边的傅氏集团有意在我们江城成立分公司,哪家公司能和他们搭上线,那以后在江城肯定能占据不可撼动的地位。”
“现在各家公司都在积极争取,你前段时间和祁氏撕破了脸,他们和温氏似乎有联手的意思,本来他们这样冒头对我们来说就是很不利的。”
“而且,国外的HJ集团现在似乎也想插一脚,他们在江城已经完成了分公司的注册流程,如果我们薄氏在这个时候自己内部出了问题,那岂不是自乱阵脚白白将机会拱手让人?”
“现在的江城是群狼换环伺,一旦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那以后几大势力发展起来,我们就毫无翻身之地了,你在帮派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不懂吗?”
薄司寒依旧是一派淡然清沉的模样,“所以呢?”
薄老爷子略显浑浊的眸子也蓦地瞪大,“你这是什么态度,薄氏走到今天这一步容易吗?”
薄司寒冷峻的面庞紧绷着弧线,漆黑的眸子里聚起点点猩红。
“不容易。”他说完,喉间溢出讥讽的冷笑声。
“不容易,所以为了守住它,我母亲就可以成为牺牲品?”
薄司寒的整个下颚都在抖,像是在强忍着难以抑制的情绪,“您当初是怎么逼她的?像那天在禁闭室逼曲忆忆一样是吗?”
薄老爷子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事情,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面庞上的沧桑更甚。
“当年的事是个意外。”他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