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谦的目光在薄司寒和曲忆忆的方向停了好一会,目光收回他转头的瞬间,薄司寒还是发现了。
薄司寒冲辛远招了招手,辛远离开了一会,回来之后俯身在薄司寒耳边低声汇报。
随着主持人宣布拍卖会开始,薄司寒的眸光渐深,幽暗如墨,缓缓地落在祁景谦身上。
最先出场的拍品是一件名家山水画,字画这种东西,年长一点的喜欢的多,年轻人就算参与竞价也是想着买来送长辈的,曲忆忆自然也没什么兴趣。
她在脑子中过剧情,她写这场拍卖会的时候,祁景谦和薄司寒都已经喜欢上了女主。
于是,为了在女主面前彰显魅力和财力,只要是一方出手参与的拍品,另一方就跟着死命加价。
反正都是在里,价格就是一串数字,写成啥样也不离谱,所以,这场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红宝石项链,直接拍出了一个亿的价格。
拍下的人当然是祁景谦,不然怎么说人家是男主呢?
薄司寒为什么最后放弃了竞争?她写的时候也纠结呢,毕竟都是财大气粗的主,为了把逻辑链连上,她就让他接了个重要的电话!要不怎么说她是个大聪明呢!
前面已经过了几件拍品,现在摆出来的是一副钻石耳钉。钻石耀眼夺目,但应该不是最顶级的,价格也就在十几万,但是设计还是相当精妙的。
主持人宣布起拍价二十万,曲忆忆跟着就举了牌,“三十万。”
“四十万。”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有人跟着喊了价。
“五十万。”曲忆忆紧随其后。
她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拍东西,但是慈善性质的拍卖会总是不能空着手的,她就想随便拍个玩意,后面就专心看剧情走向了。
而且这种不值钱的小玩意,除非是特别喜欢,否则大家一般都是默认不过分加价的,做个慈善而已,很少有人会撕破脸。
可这喊价的人像是跟她杠上了,“六十万。”
曲忆忆寻着声音看过去,怪不得,原来是王妍清。她瞳仁在眼眶里转了两圈,既然有人想当冤大头,那她可不得成人之美。
“七十万。”她再次举牌。
王妍清不甘示弱,“八十万。”
“一百万。”曲忆忆带着玩味的目光轻轻地晲过去,这价值十几万的耳钉现在已经翻了近十倍了。
“一百二十万。”王妍妍得意的眼神也向她投了过来。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八十万。”
现场也开始有了低低的私语。
“什么情况,一个破耳钉至于嘛?也不是什么绝版,喜欢的话找人定制也用不了这个钱吧。”
“这是耳钉的问题吗?你们男人啊,就是不懂。”
“不是耳钉,那是什么?排面和尊严?”
“果真是直男思维。”
“这一看就是这俩女人不对付啊!”
......
“哎,纪少你看明白了吗?要不咱们打个赌,赌这耳钉最后是哪个女人拍下来。”
纪天睿不屑地晲了边上的男人一眼,“不赌。”
这还用赌嘛?那肯定是他小嫂子啊,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小嫂子抢东西,也不怕让他薄哥给剁喽!
他余光偷偷地瞟向薄司寒,啧啧啧,瞧瞧他薄哥那一副我有钱你使劲造的模样,这种无聊的拍卖会他竟然不放心还跟着来,放以前哪次不都是辛远代劳了。
纪天睿又一次感慨,他小嫂子真不是一般人!
“两百万。”曲忆忆喊完目光轻轻扫过去,王妍清咬牙切齿,暗暗地攥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她。
看样子是差不多了。
“二百二十万!”王妍清咬着牙,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喊出这个价格。
曲忆忆身子慵懒地往后面靠了靠,看着王妍清笑得无比灿烂,既然脑子不好使,就多掏点钱做慈善吧,行善积德,下辈子说不定能长长脑子。
“二百二十万一次。”没人再喊价,主持人发声。
王妍清的嘴角勾着得意又挑衅的微笑,就差把嘚瑟两个字写脑门上了。
曲忆忆苦笑,当了冤大头还这么开心,二傻子的快乐真是简单。
“二百二十万两...”
主持人二次价格还没确认完,一道冷然低沉的嗓音在会场里响起,“三百万。”
曲忆忆讷讷地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身边的男人,怎么还有上赶着当冤大头的?
“我的天,薄二爷竟然出手了!”
“我现在极度怀疑这副耳钉是不是什么遗落在外的名家之作。”
“这耳钉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设计,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
曲忆忆听着各种奇怪的言论传入耳朵,她丝毫不怀疑,现在就算上面摆着的是一副锆石耳钉也能被这些人吹出花来。
“三百万一次。”主持人喊道。
“四百万。”
全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究竟什么绝世之作。
祁景谦竟然也加入了竞争!
曲忆忆:“......”
又来一个冤大头!她疑惑了,这两人现在都还没有喜欢上女主吧?这毫无理由的也能杠起来?
花钱的时候知道走剧情了?这逻辑链她是盘不清楚了。
“五百万。”薄司寒修长的手指覆在号码牌上,举手投足溅尽显矜贵之气。
曲忆忆此刻真想上手把他的牌子压下来,这价格购买几十个耳钉了!
“二爷,这耳钉真不值这么多钱。”她侧过身去提醒薄司寒,语气中是满满的心疼,五百万啊!
“六百万。”祁景谦在一次喊价。
“七百万。”薄司寒丝毫没有犹豫。
曲忆忆捂住胸口,早知道她就不开这个头了,这两个冤大头钱多没地方花可以给她!
纪天睿隐在人群中,跟着一起吃瓜,一个耳钉拍出千万价格,这怕是要上新闻头条!
“八百万。”祁景谦毫不示弱。
见薄司寒又要举牌,曲忆忆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二爷,冷静,冷静!我知道你钱多,但是咱能不能不当冤大头。”
薄司寒垂目,精致的墨眉微微动了动,随后看向纪天睿的方向,掀起眼皮,眸子里暗示的意味明显。
纪天睿双眸瞪得大大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口型发问:我?
薄司寒挑眉:嗯?
纪天睿抿唇,咽了口口水,想起那天晚上被秦安按在地上摩擦,他现在都还觉得隐隐作痛。
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情愿,他还是无奈地举起了牌子。
纪天睿没想到,看戏看了半天,没想到最后冤大头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