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景闲暨中毒的原因,后来的行程倒也加快了。
两日后回到临城,萧辞已经开始显怀,稍紧些的衣衫肚子微凸,面容也憔悴了,她扶着婢女的手面露担忧,快步入了凤梧宫。
“皇后娘娘,璃王殿下好好的怎就中了毒呢?”萧辞紧握安婉的手,清冷的声线中夹杂着焦急。
装病一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安婉也便瞒了萧辞,摆出一副忧心愁愁,痛不欲生的样子,“阿辞,此事说来话长,你怀着身子,还是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会。”
萧辞好看的远山眉皱到了一起,深深望了一眼安婉,一步三回头的回了秋水宫。
为了凸显事情的真实性,景闲暨也特意搬进了宫里,依旧是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段酒笙随着段峥也一同进了宫。
景云尤性子单纯,保险起见,景云尤也是被蒙在鼓里,她看着不动的景闲暨有些呆愣,戳了戳景闲暨的脑袋,还是不动。
“皇兄?皇兄?景闲暨?大冰脸?这么喊都没动静,真的中毒了?”景云尤试探性的喊了几句,床上的人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她戳着景闲暨的手心,一个人嘟囔着,“怎么突然就不动了呢?你不是最聪明了吗,怎么也有这么傻的时候,你说话啊,你不是老让我滚吗,今天怎么不说了,傻死了……”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泪水顺着她的鼻梁落在景闲暨的手心上。
段酒笙看着这一幕心微微颤动,这么口是心非的公主,她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瞒着了。
她轻轻走至床边,抹掉了景云尤的泪珠。
“公主哭着可就真的不好看了,太医说璃王殿下有一线生机,公主这般哭,若是璃王醒了,公主怕是不好过了。”
景云尤站起身子,长长的睫毛仍湿漉漉的,却努力装着不在意,“我可不愿意他醒过来,那么凶,躺着多安静。”
段酒笙倒也不拆穿,瞧着景云尤做贼心虚的溜出了殿。
待她再转头,景闲暨已经双眼大大睁开盯着手心。
“既然心疼又为何一直对公主那么凶?”
景闲暨擦干手,靠在段酒笙肩上,“父皇母后太宠了,无人约束她会真的成傻子。”
段酒笙嘴角挂笑,听着他的絮絮叨叨,他靠在段酒笙身上,眼眸也是亮闪闪的,窗外暖黄色的光线透过两人照到了身后,金黄的树投下影子在窗前摇晃,鸟儿啼鸣,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段峥便是这时进来了,瞥了一眼两人,神色无常,段酒笙知道他们有话说,扳开景闲暨的头摆正,出了殿。
这两人每次见面都有一种剑张跋扈的感觉,周围气流暗涌,局势堪比战场,血雨腥风。
段峥先开了口,掩不住的不屑扑面而来,“不知璃王殿王殿下找臣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父皇。”景闲暨眉目高挑,面容冷淡。
“皇上有什么事需要璃王来传达呢?”
“本王与大将军都是聪明人,也无需拐弯抹角,直说便好。父皇身为帝王,却有太多无可奈何,稍有怀疑是父皇的不是,可也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警惕,段大将军因此和父皇离心,父皇是极为伤心的。”皇上近来为景闲暨和段酒笙创造了不少机会,景闲暨也该为当初的交易做点什么。
段峥依旧面色不改,“臣也只是遵守为臣的本分。”
“大将军不是蠢笨之人。”
“璃王也不是好管闲事之人,臣告退。”段峥不待景闲暨反应,就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