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绝一直悬着的心,也在见到凌浩天冲进来这一刻,才有了些许的松懈。
只要有他在,灵儿的伤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而宇景与峰昶两人并没有认出凌浩天来。
王府内本就戒备森严,房门外又有东峻与惊雷两人守着,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两人看得都是微微一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其实两人也是急糊涂了,凌浩天若是硬闯进来的,外间能不发出一点动静吗。
等两人反应过来,便立刻上前阻拦,却不想凌浩天看着走路一瘸一拐的,但速度却不慢,还不等他们去拦,人便已经来到龙天绝跟前。
两人都心中一提,完了完了,王爷此时正因为小王妃的伤,心里憋着一股杀气呢。
然这人还不知死活的闯进门来打扰,只怕还不等他靠近,就被王爷给一掌打飞出去了吧!
还有东峻与惊雷是怎么守门的,怎么能让外人这么轻易就闯进来了呢?
虽不知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但只要惊扰到他们的小王妃,那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还有,若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们俩人少不了被王爷一顿责罚。
想着,两人迅速上前,伸手就要将凌浩天给拽回来,心想若是他们拽得及时,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就在两人的手快要抓上凌浩天的肩膀时,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他们的手僵在半空。
“小子,快让开,别妨碍本公子救人。”
凌浩天在离龙天绝还有几步路的距离,便先一步对他摆了摆手,很不客气的驱赶道。
这边冬梅最先也没有认出凌浩天来。
但她总觉得眼前这道身影有些熟悉,只是他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损形象了,任凭冬梅怎么想也没能将他,与那翩翩公子般的凌浩天想到一块去。
直到听到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她这才惊觉到原来眼前突然闯进来这位,穿着衣衫破烂,看上去狼狈不堪,走路还一瘸一拐的男子竟然就是凌浩天。
在知道见前这名男子是凌浩天时,冬梅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也是激动的。
还有她那悬着的心,也在凌浩天那一声“让开,别妨碍本公子救人”而放了下来。
凌师叔回来了,她们小姐就有救了。
回过神来的冬梅正想开口喊他,这时她这才注意到凌浩天那破烂不堪的衣衫下,也有不少与司徒灵一样的抓伤,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
想起之前她给司徒灵换洗的衣衫,也是被划得破破烂烂,现在再看凌浩天这一身。
她再笨也猜到,这叔侄两人怕是夜里约好一起出去收办大事去了,这样的事他们以前可没少干。
只是每次他们不是拿着战利品,就是收拾人后一脸心情愉悦的返回来,何时像今日这般,两人都被弄得一身伤,狼狈不堪的,他们小姐更是被打得重伤昏迷。
两人的武功虽然不高,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毒师,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伤得如此重,他们昨晚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又是谁,竟能伤他们至此?
然峰昶与宇景则是被他那句“小子”,给惊得合不上嘴。
心道: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吧,他知道被他叫“小子”的人是谁吗?
这下怕是他们动作再快,也保不了他了。
就在两人都等着龙天绝发令,要怎么处置这个冒犯了他之人时,却见龙天绝当真听从了那人的话站起身来,乖乖让出自己的位置,脸上还没有一点不高兴。
两人见到这一幕都不可思议的对视了一眼,心想,王爷莫不是中邪了?
怎么变得如此听话?
他不该是一掌将这人打飞出去吗?
凌浩天在靠近司徒灵的第一瞬间,便先给她服下一颗白色的药丸,接着给她诊脉。
在确定刚吃进去的药在起作用后,他这才轻车熟路的从一旁,冬梅带过来司徒灵的药箱中,拿出里面的针包给她施针。
凌浩这手针法一出,见过他施过几次针的峰昶,终于是认出他来。
早在龙天绝身上的毒还未解之前,都是他负责给他调理的身子,而凌浩天每次给他送药来,都会吩咐他一些主子身体的事,因此他也是见到凌浩天次数最多的人。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王爷为何一直不去请太医,也不让他给小王妃医治了,原来是在等凌神医。
宇景见凌浩天一进来又是给司徒灵喂药,又是扎针的,而且他们王爷还乖乖的站在一旁看着,并没阻止。
他即便再不怎么不喜欢动脑子,也知道对方此时是在救人。
“咦,咱们战王府何时有这样一位人物在了,我怎么不知道。”宇景看着正专心给司徒灵施针的凌浩天,惊疑道:“这人的医术看着好像比你还要高。”
听言,峰昶嘴角狠狠的向上抽了抽,随后一脸敬佩的看着凌浩天:“我这点医术又怎能与凌前辈的相提并论。”
他若是有对方一半的医术,他就心满意足了。
“你说什么?他,他是凌,凌神医?”宇景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眼前这个弄得跟难民似的男子,竟然是凌神医,这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峰昶认错了?
但以这家伙对医术的痴迷程度,他就算是认错主子,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崇拜对象。
这时宇景突然想起先前龙天绝的吩咐,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我现在还需要去请秦老吗?”
“有凌师叔在,还请秦老做甚。”不知何时走近的冬梅,对他翻了个白眼道。
呃!也是,有凌神医在,也用不着秦老了,秦老的医术再高也没有凌神医的高。
凌神医可是药王的师弟。
宇景与峰昶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凌浩天吸引了去,完全忽略了冬梅对其的称号,不然两人更是惊掉下巴。
这边凌浩天给司徒灵施完最后一针,原本受伤显得有些苍白的俊脸,此时变得更加的苍白与疲惫不堪。
只见他累得一下子摊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就连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也懒得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