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内。
夜色笼罩了一排排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长廊照明灯笼昏暗,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而襄阳王府内此时除几队巡逻的侍卫以外,其他人,无论是丫鬟下人,还是主子,都早已进入梦乡。
只是在这寂静的王府内却有一人是个例外,那就是昨日才进王府的西域毒王,劫槐。
果然如传闻说的那般,他长得很丑,可以说用个丑字,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模样。
只见他面容削瘦,大半个脸被侵食得坑坑洼洼的,像似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早已看不清原本的样貌,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
剩下那小半没被侵食过的脸也没好看到那里去,上面长有像爬山虎一样的条纹。
不说现在是晚上,就是白天见到他这幅模样也能被吓得不轻。
在他进入王府后,为了不引人注意,襄阳王便命人将他与他带来的几毒人,都安排在府上最为偏僻的一个小院中休息。
毒王原本就不喜有外人来来打扰到的一自己,对襄阳王这样的安排自觉甚好。
然而此刻原本以为正在床上休息的人,现在却一脸阴深的紧盯着手中的小罐子看。
而罐子里装着的是一只身形肥胖如蚕的虫子,它胖圆的小脑袋上顶着一对小三角,全身呈血红色,红得滴血那种,腹部上还长有许多小触脚,让人看着有些渗人。
劫槐看着罐中不停爬来爬去的虫子,喃喃自语道:“什么人竟然不怕死的去招惹他的小可爱们,这不是主动上门给他那些小可爱们投喂吗!哈哈哈哈。”
他原本早已躺在床上休息,在睡至半夜时,他忽然听到放在床边的包裏里传来轻微异响。
他很清楚的知道那点响声代表着什么,于是他连忙起身查看。
这才知道原来是有人不怕死的,去招惹了他藏在城外的小可爱们。
那地方他查看过了,是个藏人的好地方,那里有几座荒废的院子,看样子已经荒废了有些年头,不远处是一块墓地,显得阴气森森,一般人都不会到那种地方去。
如今被他不小心撞上,那只能说是他倒悔。
劫槐对自己炼制出来的毒人非常有信心,只要是被他们遇上的人,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只是还不等他笑音刚落,不知怎么的,那罐子里的虫子忽然变得燥动不安起来。
还不断的尝试着往出口上面爬,誓要从那个小罐子爬出来一般。
只可惜那罐子内部像似抹了油般,极其光滑,还不等它爬到罐子的三分之一处,它便滑了下去。
先前还笑得很是开怀的劫槐,在见到这一幕后,脸上笑容瞬间僵住,似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劫槐眉头紧紧蹙起,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他带着这些毒人从西域那边过来,一路上也遇到不少以前想要取他命的人,有和他一样的毒师,也有号称江湖侠士的,但这么多人想要杀他,却连靠近他身都难,更不要说想要取他的命。
直至今日,他还不曾见过有谁是这些毒人的对手。
只是看它这激烈反应,分明就是出事了。
他带在身边的几个毒人和他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可能有事,那出事的定然就是他留在城外的五个毒人。
其实劫槐手中罐子里装的并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他为了更好控制那些毒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蛊虫,血蛊。
这蛊不但能控制毒人,使他们只听命于他一个,还能使他们的实力变得更强,它还有造血,和快速止血的功能。
更重要的一点是只要有它在,中蛊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会倒下,除非你能找出它的命门,不然你别想杀死它。
是用来操控傀儡最好的蛊。
不过它养这只蛊只能用在毒人身上。
因为它从小就是用毒人身上的血,加上他的血喂养长大的,若下来普通人身上,只怕会承受不住它的毒性。
若是要用在正常人的身上,那炼这蛊时必须用正常人的血来喂养。
他手上拿着的这只是母蛊,在毒人身上的全都是子蛊,只要他拿养母蛊,他们便永远都只会听命于他一人。
所以当子蛊受到威胁时,母蛊是感应得到的,因此他方才才知道有人去招若了他的毒人们。
劫槐震惊过后,从包包袱里抽出一把匕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对着自己的手掌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瞬间流出。
只见但将手移到罐子上方,将手中的鲜血滴入罐中,阴测测的笑道:“小宝贝,不着急,本座马上就带你去找它们。”
原本还燥动不安的母蛊,在劫槐将血滴到罐中那一刻,它便安静了下来,还大口大口的吸吃着刚滴落的鲜血。
对于自己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毒人是否被杀,他更在意的是与那他那几个毒人对上的人。
那些毒人的实力如何,做为主人的他最清楚不过,先不说那些毒人全身上下都是毒,碰一下都会毒发身亡,没人近得了身不说。
那就是他们自身的武力,即便没他在一旁指挥,他们也不会傻傻的站在原地让人杀。
而且他们身上还有他种下的血蛊,只要命门不被发现,想要将他们杀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五个毒人都斗不赢对方,难不成他们遇到了个厉害的人物?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若是正常人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半夜三更跑到那样的地方去。
当时他还特意检查了一下,那地方分明已经很久都没人踏足过。
怎么他才把人藏在那里,第二天就有人碰上他们了呢?
只是这事又只有他一人知道,根本不会有被谁泄漏秘密的可能。
想到这,劫槐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然后阴测测道:“呵,有意思,那就让他来去会会他们吧!”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其实他是不该去冒这个险的。
只是他真的安耐不住自己这颗好奇的心。
说完,他将罐子上的盖子盖上,转身就飞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