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弥尘不善的眼神,姬昌吓一跳。
白芷道,“杀他简单,不过你要想好了,五万大昭帝国的军队已经到了渭水河边,几个月内必能突破大秦边界阵法。他可是个很不错的人质。”
弥尘点点头,道,“还是有点用,以后再杀吧。”
顿了顿,鄙夷的看向姬昌,“你说你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姬昌摊摊双手,“老子倒霉,碰到一名化神大佬,要不然你以为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白芷突然出言嘲讽。
“别乱用成语。”弥尘道。
“什么意思?”姬昌问。
这个成语是从弥尘书上看到的,很明显这个世界没这么简洁优美的话,所以姬昌听不懂。
“你对肉身的控制几乎达到完美境界,如果不是通过辨认你的神魂气息,就算是我也无法认出你。”
白芷呶呶小嘴,接着指着姬昌道:
“你恰恰相反,居然能改变自身神魂气息,普通结丹修士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闻言,弥尘和姬昌相视一眼,皆都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弥尘扭转头,问白芷:
“你让小狐狸带话给我,说有大礼赠我,礼物在哪里?”
白芷却不答,朝烟雨楼方向指了指,“你的人快死光了,你就不着急吗?”
弥尘没有回头,“我着急有什么用?又帮不上忙,实力太弱,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可以帮你...而且还能让你耍耍威风,但是需要你拿东西来换。”
弥尘没有丝毫犹豫,拿出传国玉玺,揶揄道:
“你不就是要这个吗?”
说着,扔给她,“给你!”
白芷一把接过,愣了下,问,“你就这么轻易的给我了?不反抗一下”
“反抗有用吗?”
“没用!”白芷重重的点点头。
白芷嫣然一笑,收起传国玉玺,突然化作一道白芒,射入弥尘的眉心。
弥尘晃了晃神,识海中多了一个人。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
“好雄厚的阴阳内力。”
白芷发出一声感叹,“你就是一个怪胎,明明天赋垃圾,这丹田...这阴阳内力...这心肝脾肺肾...实在匪夷所思。”
弥尘感觉到一股神识在他丹田内扫荡,封天印震荡出丝丝道韵,那神识直接穿过去,并没有被发现。
天帝都争抢的至宝,一个小小的化神还探测不到。
一年前,在遗忘森林,白芷还只是一只修为相当于元婴境界的妖兽,也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一年多的时间,就成功进阶至化神境界。
“借你的身体,屠杀一位武圣,让你逞逞威风。”
白芷的声音再次在识海中响起。
武圣相当于元婴中期境,化神境的白芷杀他如屠狗。
被白芷夺了身体控制权,弥尘解除了形象如意,恢复了本来面目。
“咦?”
一旁的姬昌发出一声惊叹,随即捂住了嘴巴,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居然是一个小屁孩?”
...
陈平安的双眸充血。
脱漆的二胡被他弹出火花。
四百名北疆军将士结成的军阵外冲天的血煞之气,形成一道屏障,挡住了前方两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曲音孤寂,激荡着每一位北疆战士的热血。
陈平安的第三大绝技--神曲‘兽血沸腾’!
可激发友军三倍战力!
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北疆军死了一百多名。
而对方却只死了一人--那名劲装女武者,被射成了刺猬。
陈平安心在滴血。
死去的是他最后的同袍,死一个就少一个。
他的内力疯狂的通过指尖涌入二胡,化作一个个音符,钻入每一名北疆军的耳膜,搅动着他的血液。
“北疆兄弟们,前面阉人乃是昏君弥无极的爪牙,请杀了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黄冰没有了昔日儒雅,头发凌乱,浑身浴血,手握着一杆小旗站在阵列中指挥阵型。
他觉得是自己害了大家。
黄冰早知道咸阳城有高手来到了沧州城。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弥无极会将大秦第三高手曾峰柏派来。
大秦三柱:银甲陈旦、阴阳龙卫、火拳曾峰柏。
龙卫最强,乃是武帝巅峰境,因特殊的阴阳内力,可与战神武者或者化神修士一战。
曾峰柏最弱,武圣修为。
一位武圣级的强者,五百名北疆军应付起来太难了。
几乎没有胜算。
今晚的宴席与其说是烟雨楼倾巢而出围攻秦昭商会,还不如说是曾峰柏将计就计,想借此引出弥尘。
他唯一没有考虑到的只有火药。
在一瞬间,就将秦昭商会的中层力量轰杀干净。
“我们到底在为谁战?”
黄冰回首望去,眼中是一张张视死如归的脸庞。
“我们曾经满腔热血,守卫大秦北疆,现在却被大秦追杀...何其讽刺?”
“杀!”
四百余人的齐声怒吼,响彻天地。
四百人的血煞之气在空中凝聚,汇集成一支黑色利箭。
这四百人几乎是黄冰能召集来的最后北疆军力量。
二胡声骤然变得高昂,黑色利箭仿佛受到了鼓舞,随着黄冰手中阵旗挥舞,激射向曾峰柏。
就在黑色利箭快要接近曾峰柏,且曾峰柏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之时,黄冰阵旗再变,黑色利箭顿时长眼睛似的,转了个弯,噗嗤一声从一旁老者胸口射出。
“哼!”
这位控制秦昭商会六年的老者,只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胸口--没有伤口。
但是,下一刻。
一股毁天灭地的黑色煞气在他身体里骤然爆发,瞬间将他淹没。
“曾大人,救我!”
黑色利箭乃是百战将士的血煞之气凝聚而成,最伤神魂。
曾峰柏只是憋了眼老者,并未出手。
“一群废物!”
他啐了口唾沫,看向陈平安:“陈将军何必坚持,将人交出来,我立刻就走。北疆留给你们,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阉贼!”
陈平安吐出一口鲜血,“尔敢弑君?”
曾峰柏轻蔑道,“一个毫无武道天赋,无灵根的废物是谁的君?我的君在咸阳城帝宫里。”
“哼!”
陈平安抹掉嘴角的血丝,收起二胡,拔出直刀,眼神阴翳:
“那你得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才成。”
“还有我!”
黄冰也朝前跨出一步,“从今天开始,北疆境内,阉人禁行!”
“还有我们!”
四百甲士齐声高喊。
“你们要造反?”
曾峰柏被气势所摄,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造谁的反?”
陈平安满脸愤怒,“我们是大秦的兵,十万北疆军为国征战,战死他乡,回来后还要被尔等阉人陷害,到底谁是叛贼?”
他的愤怒,并没换来曾峰柏的敬意,反而揶揄道:
“大家都是陛下的子民,为陛下而死,是军人的天命,是臣子的荣幸。
何况陈旦乃是咎由自取。
七年前,他不顾陛下和百官反对,为一己私利,出兵大昭帝国,抢那虚无缥缈的‘鸿蒙真焰’。导致大秦生灵涂炭,八万僵尸客死他乡,死不足惜!
陈平安,你不必以此来用道德裹挟我,在我的心里,陛下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余者,皆不足道也!”
顿了顿,继续说道,“把人交给我,我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