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生态环境非常好,野生猎物遍地都是。
刘兴给辽东的农人教会了捕兽笼和捕兽网的制作。
光是每天自己落到捕兽笼里面的野味都多的吃不完。
流民里面还有不少猎人专门打猎为生,也经常用猎物换取农人的粮食。
而红薯等作物的茎叶又十分适合进行养殖。
辽东不止有良田还有很多大型的牧场。
所以在辽东根本就不缺肉食,就算是顿顿吃肉都没有问题。
刘兴将这些见识讲了出来,周围的乘客立刻惊呼一片。
这时候士族老头却故作不屑的质疑道。
“后生,大话谁都会讲,但是你这吹的也太离谱了吧!
顿顿有肉吃,你当辽东是仙界呢!”
这次士族老头的言论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都觉得刘兴是在吹牛。
这年头只要能吃饱穿暖就算是小富之家,顿顿有肉吃的生活都在梦里。
刘兴有些好笑的看了士族老头一眼。
刚才他在讲辽东的见闻之时,就这老头听的最认真。
这时候却跳出来公然质疑,其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刘兴猜对了。
大汉的很多士族都是依靠收租为主要财源。
士族老头原本是冀州大族,家中有良田百顷。
也算的上是一个中型的士族。
当年黄巾军打来的时候,他们家幸好逃得快,避免了死在黄巾军的屠刀之下。
但是黄巾军数年不衰。
最后虽然被刘兴赶到了太行山里去,但他家的土地已经被袁绍为首的大士族所占据。
因为按照大汉的政策,土地荒芜一年以上,官府就会强行收回。
当时冀州的土地大部分其实已经掌握在士族手中。
不过士族也有大有小,黄巾军变相的成为了袁绍为首的大士族手中的屠刀。
将中小士族和有地的农民狠狠收割了一场。
后来袁绍为首的这些大士族又被刘兴赶到了南方,这些土地最终就变成了皇庄的一部分。
自然不可能再给老头这些士族还回去。
所以这些失去土地的士族,仅仅依靠变卖带出来的一些黄金珠宝度日。
维持着表面的光鲜,其实早已记亏空的厉害。
若不早点找到财源,他们连最后的基本体面都难以维持。
士族老者这次前往西域,就是想看看有什么好的机缘。
他听说很多早几年去西域的人都赚的盆满钵满。
刘兴可不管是谁想去辽东,其实这种苦寒之地注定民风强悍,一般的人去还不合适。
必须是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才行。
或者整村的那种移民,形成村堡以团体的力量应对外界的危险。
因为辽东目前属于和游牧民族杂居的形式,还有山野之中大量的猛兽出没。
要是没两把刷子肯定难以生存的下去。
当初那些流民,也是因为军队对他们生活的周边地区进行了清扫。
才能安然的进行垦荒。
所以对于士族愿意参与到垦荒之中,他是非常欢迎的。
不得不说士族的影响力在整个大汉仍然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今大汉钱庄的存在变相的不断稀释着士族们积累的财富。
他们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将金银埋在自家院子,然后慢慢的不断增加。
现在很多士族已经反应过来,像以前那样将黄金藏起来的行为已经不合时宜。
因为那样只能导致他们的财富不断缩水。
而大汉的传统区域之内机会实在不多,还不如出去看看。
这趟火车之上抱着这种想法的士族可不在少数。
西域是大汉传统的控制区域,虽然环境比不上关内舒服,但是还是会有大把的士族前来寻找机会。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大汉在西域目前真正占据的地域也就是区区四郡之地。
在没有彻底控制西域,或者进一步征服天竺之前,是不可能容纳这么多士族和富商的。
相对而言辽东就冷清很多。
把这些士族、富商引导去开发辽东,才是目前最适合的方向。
而且长安通往辽东的火车也刚刚全线贯通,时机也刚刚好。
“在下是不是吹牛其实很好辨认,只要在车厢里找到一位辽东来的乘客一问便知。”
中年富商也同样好奇刘兴所说的真伪,于是大声说道。
“大家请安静一些。
请问谁是辽东来的乘客?”
中年富商是一个大嗓门,常常给手下的伙计训话。
所以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车厢。
一个角落里,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农人,闻言诧异的抬起了头。
“额就是刚从辽东过来的。
有什么事吗?”
中年富商立刻走了过去将他请了过来,将刘兴刚才对辽东的描述讲了一遍。
“请问这位大哥,徐公子所说的顿顿有肉吃是不是真的?”
中年农人憨厚的笑了一下,然后挠了挠头。
“徐公子说的没错,辽东现在想顿顿吃肉确实没问题。
但是额家也不是天天吃肉,不是没条件,只是顿顿吃肉也受不了啊!”
中年农人的话无疑印证了刘兴刚从所说的。
周围的乘客们一片哗然!
这年头即便是最为繁华的关中地区,也做不到顿顿有肉吃。
辽东却可以,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不过细心的士族老头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中年农人的口音。
“哼,你不会是这位徐公子请来的托吧。
还说自己是辽东的农人,可是你的口音明明是凉州的。
这也太假了吧!”
周围的人立刻恍然大悟。
是啊,刚才这中年农人说话的口音确实是凉州一带的。
中年农人见有人质疑他的身份,立刻反驳道。
“额的确是凉州武威人,当初随军去冀州讨伐黄巾军。
但是最后驻守辽东的时候,因为年纪大了便选择了退役务农。
再说当初去辽东垦荒的流民大多都是冀州的,额娶的婆娘也是冀州人。
这次带她和孩子回来就是认祖归宗的。
婆娘,你来给这位老爷说一下冀州话,他不相信额们是辽东的农人。”
一位相貌出众的妇人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先是给众人施了一礼,然后用冀州话说道。
“这位老先生,我是冀州清河人,家父何冰,曾经当过郡府的小吏。”
士族老头直接愣住了,他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妇人。
然后震惊的说道。
“你是不是叫何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