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早在去年刘兴第一次去雒阳的时候,就有了答案。
但却不能和张让这样说,他故意沉思了一会,这才道:
“本侯久在外地,也没有见过两位殿下,所以并没有太多了解。
只是听闻陈留王早慧,不同一般孩童。”
张让听他如此说,眼中精光闪过。这刘兴是当着他面故意如此说?
还是此人野心极大,欲行尹霍故事。
现在的汉阳侯已经不比以往,他们在欲借其力的同时,还必须防一手,他可比何进难对付多了。
十常侍私下讨论过,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即使刘兴愿意帮忙,他们也不敢轻易放他的大军入城。
毕竟现在刘兴麾下的军力太强大了,任何一路诸侯都不是其对手。
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先不和刘兴和盘托出,这次来只做试探,看看他的真正想法再说。
两人随后闲聊了起来,张让多次给刘兴设置语言陷阱,试探他的真实想法。
这又怎么会难倒现在的刘兴,他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弃,只从欣赏的角度看待两个皇子。
最后,张让终于确定,刘兴的确是更为看重陈留王。
次日,达成目的的张让先行离去了。
刘兴则是筹备人手,准备去雒阳迎娶公主。
由于上次在雒阳感受到危险,这次利用护卫公主的名义,刘兴直接带了五千骑兵上路。
文有贾诩、郭嘉;武有黄忠、吕布、典韦、王越。
给皇帝的彩礼共计十万金,这也是非常重的礼金了,不过对于现在的他不算什么。
谁让皇帝喜欢钱呢,他多送一些准没错。
大军如同要去出征一般,浩浩荡荡,万马奔腾!
就连得到消息后的冀州黄巾军,都赶紧聚兵后撤。
他们可不相信刘兴为了迎亲,就出动五千精骑,说不定就是来镇压他们的。
途中,遇到张机一行人,刘兴高规格接待了这位医圣。
并承诺表其为汉阳郡太守,但他具体要在横渠镇的医学院当院长,太守只是虚设荣衔。
除了待遇,这位医圣更为关心的是刘兴提出来的很多理论。
两人谈论了整整三个时辰,因为刘兴还要去接亲,张机才意犹未尽的放他离开。
刘兴继续出发,两天后到达雒阳,看到万马齐喑的场面,守城的将士一阵紧张。
刘兴还是只带一千骑兵入城,剩下的就在城外扎营。
入城后,就有宗正府的众人迎候。因为是接亲,刘兴先带着彩礼,进了皇宫面圣。
十万金的彩礼亮瞎了无数人的双眼,简直壕无人性!
皇帝也笑吟吟的接待了刘兴,对他的识趣非常满意。一向吝啬的他,也给出了万金的嫁妆。
今日这位皇帝变成新岳父,刘兴赶紧上前行了大礼。
“臣婿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皇帝自嘲的笑了笑,才说道:
“朕亦知生老病死难以避免,即便是九五之尊也逃脱不掉。
朕大限将至了,只是放不下几个孩子。
这次婚事你不要怪万年,全是朕的主意,她事先也不知情。
朕将女儿嫁与兴儿你,有三个思量。
其一,是欲托孤与你,相信你也有猜测。
其二,是为万年找一位如意郎君,这也是尽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责任,兴儿莫要辜负与她!
其三,如今大汉岌岌可危,非圣贤之君不能挽回。
若两位皇子可辅,兴儿你便辅之;若不能辅,许卿取而代之!”
刘兴大惊,急忙跪地叩首。
一边用眼神瞟着两边,耳听八方,他怕有几百个刀斧手冲出,将他砍成肉泥。
“陛下,岳父大人饶命!臣万万不敢做乱臣贼子!”
皇帝看着他拙略的表演有些好笑。
你叩首求饶连个声音都磕不响,额头上红印子都没有磕出来,还左顾右盼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行了,这里五十丈内没有其他人,就咱爷俩,别演了!”
刘兴闻言诧异的看着皇帝,心想,你不早说?
我还能拼命啊,还拼不过你个病秧子?
皇帝见他懵懂的样子,就猜到他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
“中平元年二月十五日夜晚,你突然出现在右扶风。
司天监奏报说星象所示,宗室有隐龙出世,当初众人误以为是宗室内初生之婴儿。
又恰逢黄巾叛乱,才被你堪堪躲过。后来你名声鹊起,众人便开始调查你得身份。
发现你也是汉室宗亲,之前却一直默默无闻。
恰巧在星象所示当晚发迹于世间,先是折服孟达,后又收服法正,贾诩,马超等一众人。
那横渠四句、诗集、陋室铭皆是传世佳作,你却短短数月一挥而就?
过后又制蜂窝煤和安国犁。
皇室和世间大族才幡然醒悟,你就是那条宗室隐龙!
否则你以为关东荀家等大族,又怎么会毛遂自荐?
朕又为什么直接封你为县侯?
说吧,你到底是谁。从何而来?”
一句话说得刘兴大惊失色!
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原来上次是皇帝想杀他!
现在自己被困宫中,就算带来了五千骑兵,猛将黄忠、吕布、典韦、王越也无济于事。
“陛下真是明察秋毫,我虽不知什么隐龙之类的说法,但的确非是此间之人。”
感觉到自己跌坐在地的形象不佳,他爬起身,自顾自的坐在皇帝旁边。
穿越过来两年了,今日事已至此,索性和盘托出,倒也痛快。
“我真名也叫刘兴,来自两千年后。我们哪里没有皇帝,人人安居乐业,到处高楼大厦......”
刘兴一口气讲了大半个时辰,胆气也慢慢足了起来,人死鸟朝天!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征黄巾,打异族,老子也曾轰轰烈烈过,怕个球!
皇帝却听得眸中精光爆闪,意犹未尽。
没有人不恐惧死亡,但听了刘兴的话,皇帝却开始畅想自己死后也穿越的情形。
因为他听得出来,刘兴说得虽然离奇,却不似假话。
“兴儿啊!这群该死的逆臣竟敢给朕谥号灵,你该不会也这么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