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凡一路徐行,回到男院的阁楼区域时,他忽然发现了奇怪的一幕,只见,在此地竟有一群宗门弟子密密麻麻围在此地
陈凡目光远望过去,心默道:
“一群男弟子围在此地倒不奇怪,可怎么女院的弟子也跑这里来了?”
陈凡第一时间还以为是此地出了什么事不成?但旋即,他视线扫过周围才蓦然发现
那些围在此地的女院弟子,在陈凡昨日去女院送药时,他便在当时那片阁楼区域见过她们
此刻,在他心中似乎已经猜测到了答案
看来一夜时间,我与洛水媪的暧昧绯言便是传到了不少人耳中
他面无表情,将之无视,徐徐往他所居住的阁楼中走去
然而,那些男弟子通过手中的弟子令牌识别到了陈凡的身份位置,紧接着,一群男修将陈凡团团围住
又来了……
陈凡默念道,他心中想着,这才刚入宗门没多久,结果身上的麻烦事却是给惹上了一大堆。
然而,若不是他昨日一时虚荣心作祟,贪图享受他与美人之间的那种暧昧绯闻关系,同时他又没考虑到一个问题
那便是以洛水媪的外貌与身份,想来追求者就必定是不会少的,今日有人来找自己麻烦,也属实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两个字——活该
紧接着,那群男弟子当中,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弟子,挡在陈凡身前,怒骂道:
“你就是陈剑?”
“哼!你一个刚入宗门的弟子,凭什么配得上小媪儿?!你若有胆可敢与我等一战!”
“若是无胆一战,今后便给我离小媪儿远点,不然小心惹得一身血!”
这群人通过调查弟子令牌信息,得知陈凡是刚入宗门的弟子,便以为陈凡修为肯定会比他们低下。
而陈凡此时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旋即视线又扫过面前这群男修
一群恐怕连吴令都打不过,也就武体境八重后期修为左右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追求洛水媪?
甚至还胆敢跑来言语挑衅我,难不成他们不知道我同洛水媪一样,乃是外门弟子中仅有的那几个武灵境强者之一?
但在刚才就吃过一次亏的陈凡,现在已经不想再惹事了,他可不想刚出长老殿,结果不一会又闹出麻烦事端
若是这般又被师尊叫去,恐怕他多半会被此刻正忙于处理宗门事务的洛云枫训斥一番
尽管他此时在其心中对眼前这些人有些嗤笑与不屑,但却也并未表现出来,只是以一种冷傲的身态直接从那人群之中穿行而过
那群男弟子见陈凡压根不理会他们,当下也是心中怒火难忍,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但他们碍于宗门规矩森严,其实也不敢将事闹的太大,此次前来本就只是想使出激将之术,口头上挑衅一番陈凡
激他主动出手攻来,他们再仗着人多势众,颠倒黑白,届时便可成功让他被宗门宗规狠狠惩处一番
但却没想到小觑了这陈凡,他居然没上当,因为他压根就不理睬他们,一时间这些人也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了下来
就在他们思绪转动间,在琢磨着该再使出哪般卑劣丑恶的诡计时,天空之上,一群骑着天角翼马的执法队弟子正巡逻而来
众人见状,连同着那群男弟子皆是纷纷溃散而逃
那些围在此地看戏的女院弟子见执法队的人正向着此地驶来巡逻,当下也是纷纷离去,毕竟宗门有规所在:
“宗门弟子不可多人群聚于一处,需向宗门执事上报之后,待通过批准才行。”
陈凡目光眺望,视线扫过天际远处,那群身穿一袭白袍的执法队弟子,他们个个身形傲然,驾驭着价格昂贵的天马灵兽,飞驰于天空之上,这般一幕好不酷炫威风。
陈凡眸光中也是闪过一丝向往之色,嘴微张了张,呢喃细语道:
“不知我可否能够成为执法堂弟子,拥有一头那样的灵兽坐骑……”
陈凡通过近日了解,好像弟子达到一定条件就可以转入其他堂内,主攻新堂之法修炼,但若是拜了师尊之后,便是并不可再更换,至少是在宗门内,他只能拜洛云枫一人为师
不过陈凡倒也并没有想要更换师尊的想法,他心中只是有些渴望能够拥有一头不错的灵兽作为坐骑,当做他拿来炫耀的资本。
至于成为执法堂的弟子?其实他也是有些犹豫,虽说若是身为执法堂弟子可享有诸多特权,在宗门内也是能够被其余三堂弟子所仰慕尊敬的存在
但却是四堂之中最为劳累的弟子,每日皆需按照宗门安排四处巡逻,这职位好不威风的同时,自然也是好不轻松的
而陈凡乃是那种喜欢自由,无拘无束的生活的人,除非说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事,他才会心甘情愿的去做,但若是他人强迫他去做一些事,是会很容易激起他的逆反之心的。
行入此间弟子阁楼,陈凡推开房门,回到了他所居住的房间内。
此时正值黄昏时刻,那金色的煌煌之日逐渐收敛光芒,沉入地平线之下。天空在这暮色中悄然更替,换下白日的金辉,披上夜幕的黑纱。
房间内,一个少年的身影冷傲的站于木窗之前,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之下,隐藏着一双深邃而又略显沉郁的眼眸
那双眼眸犹如一泓清澈的湖面,波澜不起,尘埃不染。
陈凡目光眺望着远方天际,旋即又扫向下方熙熙攘攘的地面上,是人海一片的弟子,其中不少人还是结伴而行的道侣。
窗外清风徐来,轻轻拂过他稚嫩的脸庞,陈凡关上木窗,随着地面上的欢声笑语渐行渐远,房间内顿时变得清静了许些
陈凡坐在床榻上,思绪飘渺间,他回想起近日所发生的事情,旋即,眸光一闪,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事,不禁沉吟道:
“原来洛水媪之所以没有出面解释,是为了利用我替她抵挡这些麻烦……”
这些麻烦是什么?自然便是那些每日不厌其烦的追求她的“狗皮膏药”了。
紧接着,他想起当初参加宗门入门弟子考核时,洛水媪在试炼林中被曝出的那般行为,以及她之后所说出的那段驳斥之言。
当时陈凡自然也是在场,他亲眼闻见了,但他总是喜欢这样,后知后觉,不去在意,不去深思。
陈凡于心中默道:
“为什么这些大家族的子弟个个如此善于心机,总是喜欢利用他人来谋取自身利益?”
陈凡想了许久,却依旧无法想明白。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也是让他倍感不适,他觉得自己就好像个笨头笨脑的呆子一般,被人利用却毫无丝毫察觉。
但偏偏这件事情却与他自己脱不了干系。
毕竟,若不是他当日虚荣心作祟,他又怎会被那洛水媪所利用?
因此,尽管他此刻对洛水媪已是心生起了一股厌恶之情,但其中的愤恨之意却并不如何强烈,因为更多的还是他对自己当时的白痴行为而产生的一种羞愧之感。
然而,在他不可察觉间,又是一道与他人之间所存在的隔阂沟壑已然悄然无息的在他心中生起。
陈凡在今后不容易与人建立起情感联系,就是因为他心里有着一道很多人难以逾越过去的隔阂沟壑,它叫做“思想与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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