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钟满意地点头。
中介很快就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虽然在白雪钟面前,中介还算狗腿客气,但说服起房东贱卖房子来,话术却一套一套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再加上对这个房子真情实感的嫌弃,他也是真觉得要是白雪钟不买,也是没人能看得上这房子了。
中介和房东唇枪舌战的当口儿,白雪钟索性找了两把椅子,擦了擦灰邀关献坐下。
两个人就这么边看好戏边坐等。
看着中介唾沫横飞地样子,白雪钟撑着下巴,低声笑道:“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关献也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
好一段时间之后,中介才面有喜色地挂断电话。
他和白雪钟交代道:
“房东还没点头,可能我还是得和房东面谈一下……”
顿了顿,他又表忠心道:“但是您放心,我肯定是可以说服房东的。”
白雪钟心里清楚,房东十有八九已经松口了,只是这中介怕她反悔不给钱,虚晃一枪而已。
“什么时候房东答应了,我就会预先把一半的额外提成打到你的账户,剩下的,合同签订后打给你。”
“你可以随合同一起,拟定一个协议,作为你拿额外提成的依据。”她补充道:
“既然多给你那么多提成,那办理房产交易的手续,就劳烦你都帮我打点好,我就不操心了。”
“好的好的,没问题的白小姐。”中介立马一脸的狗腿相地答应。
“今天就先撤了,明天我还想再来看看这房子,房东那边就麻烦你这边尽快说服好。”
中介的脸谄媚得快流出油来:“可以的可以的,白小姐你们慢走啊。”
回到学校,白雪钟和关献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白雪钟看着关献不解的表情,轻笑道:
“还是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挑这栋房子?”
“我不理解,但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关献摇摇头说道。
“别慌,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识货这一点,还从来没出过错。”白雪钟自信地笑着说道。
这栋小洋楼,别说再花点钱翻新,哪怕就这样丢着不管,再过个几年都能让她血赚。
不过她也没指望靠这个发财,只是想找个好的容身之所而已。
“等明天我们再去看看这个小洋楼白天的样子就知道了。”
“好。”关献答应道。
将白雪钟送回宿舍之后,关献不舍地准备离去: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关献几乎都在她的宿舍待到深夜才走,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就离开她的宿舍了。
催眠的恐怖画面虽然已经被冲淡了很多,但白雪钟还是会忍不住的害怕。
一想到关献这么快就要离开,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但为了他能够安心下来,不再担心她的情绪问题,她还是强笑着将关献送出门:
“你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吧。”
他抿嘴笑了笑:“我没关系。”
“又不是铁打的,说什么没关系。”她心疼地看着他。
“只要你好起来,比什么都值得。”他眼眸含星,凝视她的容颜。
看着他的眼神,白雪钟忽然脸上有些发烧,她羞道:
“我知道了,我现在很好,特别特别好。”
“那就好。”关献轻笑道。
他的笑容中饱含宠溺,温柔得让白雪钟几乎融化。
这笑容太过犯规,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关献看她呆愣的样子,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好了,我走了。”
她红着脸,点了点头。
目送离开后,白雪钟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好好洗了个热水澡,刚走出浴室,却发现手机嗡嗡作响:
“嗯?”
她接起电话:“喂,司过。”
“你今天跟关献出去了?”
“对呀。”她擦了擦头发。
“干嘛去了?”
“我们呀,我们出去玩呀。”白雪钟笑着逗他。
“怎么不带我。”他语带委屈,可怜兮兮。
白雪钟差点一下笑喷。
这孩子,怎么回事?
怎么忽然就变成粘人宝宝了。
她笑道:“你问问你哥,看看他让带你不?”
“哼,现在学会拿我哥压我了是吧。”司过不屑道。
“那你晚上去干嘛了?”白雪钟笑问。
“被我哥抓去训练了……”他委屈道。
白雪钟一乐:“哈哈,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司城那么争分夺秒的人,有一分钟就要尽六十秒的努力,他能让你闲着?”
“你幸灾乐祸是不是。”
“那倒不是,我过几天也去训练了,到时候再跟你一起吧。”
“真的?”
白雪钟吐了吐舌头:“骗你是小狗。”
他满意道:“那还差不多。”
司过的话总能让她乐呵起来,挂了电话,白雪钟的心情更好了些。
吹干头发后,她走到书桌前打开灯,翻看关献给她的笔记本和练习册。
真令人怀念啊。
她手指抚过上面的一字一句,这些题,她上辈子可都背过呢。
暖色的灯光下,她看着这些内容,莫名觉得安心。
真好,一切又恢复到从前了……
翻着翻着,没过多久白雪钟竟然趴在笔记本上睡过去了。
她睡得香甜,却不知道此刻有人还在忧心。
她说她已经好了,可关献却没法完全当真。
毕竟被骗过一次,差点就失去她的阴影,让他实在无法安下心。
深夜,他还是照例来到白雪钟宿舍楼下,却发现她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来到窗外的露台的他向里看时,却发现白雪钟正趴在书桌上。
不知道她是何情况的关献,立马进到房间里查看她的情况。
可听到响动的白雪钟,却悠悠地半睁开眼。
昏黄的光线中,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刚刚转醒,她身上一阵发冷,看到他,她半梦半醒地嘟囔着:
“冷……关献……抱……”
听到她娇软地呼唤,关献脑子轰的一声。
心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
他定在原地,忘了该怎么反应。
这一声,与她之前在梦中焦急的呼喊不同。
慵懒的嗓音里,全是撒娇和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