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这一块,是白雪钟的知识盲区。
她很好奇,换药是怎么个换法。
她边喝着汤,边在一旁,打算观摩学习一下。
护士走到病床边:
“你把衣服脱一下。”
关献将一颗颗扣子依次解开。
胸膛白皙的肌肤,随着他的手,在衣物下若隐若现。
关妈妈帮他小心地将衣物脱下。
不一会儿,结实精壮的上半身,呈现在她眼前。
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漂亮的锁骨,流畅的手臂,宽阔的胸膛,隐约的腹肌。
还有那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让他的身体,像一具精美的玉雕一般,光彩夺目。
她回想起了那一天。
在直升机上。
他紧锁的眉眼,忍痛的表情。
她帮她消毒包扎。
他的肌肤,有着光滑柔软的触感。
白皙的身体上,在鲜红的液体落下,显得妖娆无比。
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她竟会觉得那一幕很美。
真是变态。
她微微甩了甩头。
把那些绮念甩出脑子里。
然后忽啦干掉了碗里剩下的汤和肉。
护士将他缠绕在他身上的纱布一一剪开。
打开了敷在伤口上的敷料。
缝针后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中。
白雪钟静静看着那伤口。
这就是他为了救她,留下的印记。
“到底是年轻,伤口长得挺好的,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
护士说完,又给他上碘伏消毒,然后盖上无菌敷料。
处理得差不多时,关献抬头去看白雪钟。
像是要跟她说什么。
但紧接着,他睁大了眼:
“雪钟,你怎么了!”
白雪钟一脸疑惑:
“什么怎么了?”
护士在旁说道:
“你流鼻血了。”
谁流鼻血了。
白雪钟更疑惑了。
她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鼻子。
下一刻她头后仰,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
“咦,怎么搞的。”
关妈妈忙递纸巾给她:
“哎呀,怪我怪我,这个汤可能是太补了点。”
护士叮嘱她:
“你把头前倾,用手指按住鼻翼两侧。”
白雪钟立即照做:
“哦哦,好的。”
几分钟后,血就止住了。
关献担心地问:
“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手指紧揪衣摆,补了一句:
“你把刚才看到的都忘掉。”
“啊?”
“都忘掉。”
白雪钟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关献咽了咽口水:
“哦哦,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实在是太羞耻了!
关妈妈一旁笑说:
“不要紧,就是鹿茸汤太补了,正常的。”
只有白雪钟自己知道。
刚刚那鼻血,是在她想什么的时候,流出来的。
她把脸,深深埋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沉默了一好会儿,她抬起头,迅速地说:
“我改天再来看你。"
然后飞也似地溜走了。
坐在车上,她羞愤难当,暗骂自己不争气。
好歹也是结过婚,又重生过一次的人。
怎么会……
肯定是最近气血太旺了,又喝了补汤才会这样的。
要去泄泄火才行。
干脆去运动一下。
想着,她交代司机:
“宋叔,麻烦把车开到运动俱乐部。”
下了车,她直奔射箭馆。
重生前,自己去练箭的次数不少。
这个她熟,算是个优势。
拉弓,射箭。
准头依旧很不错。
“八环。”
“九环。”
“十环”
复合弓业余选手中,她算是很不错的。但如果和专业选手比,她还差得远。
“啧,没办法,只能好好练了。”
她的精力开始集中起来。
“嘶,疼。”
反复的练习,让她的肩膀十分酸胀。
但高度的专注,让她忘乎所以,即使疼,也能坚持得住。
一下午,时间在箭声中飞快流逝,直到她的肩膀酸到拉不开弓了,才放下弓休息。
但她不敢耽误时间,转头又跑去练习斯诺克。
看到斯诺克的球台,她就想起在游轮上打台球的时光。
司城的专业,关献的天赋。
她都没有。
她狠狠抓了把头发:
“啊啊啊,只有三个多月的时间,这么多个项目,怎么办啊。”
不同于射箭,一个人练斯诺克,有些单调乏味。
而且她刚练完箭,肩手无力,很是吃亏。
她索性就坐下来,查攻略找技巧,想办法让球打得更准。
一边学,一边练,她渐渐有了些手感。
但仍然非常初级。
“要是有个人教教我,陪我一起练就好了。”
关献还在住院,正好还是肩膀受伤。
而且刚刚在关献面前……
她狠狠揉了把头发,把思绪赶出脑海。
其他认识的公子小姐们?
都还在游轮上待着呢。
司城?
啪地一巴掌,她打到了自己脸上。
她发现自己,竟然孤单得连个一起打球的人都没有。
正顾影自怜着,隔壁的球台响起了击球的声音。
她转头去看。
一个小男孩,正在绕着台桌击球。
年纪虽然不大,但一杆一个准。
相当有气势。
她喃喃自语:
“怎么还有小孩在打球?都不用上学吗。”
没想到隔壁耳尖,竟然听到了:
“首先,我不是小孩。“
“其次,我已经放学了。”
“明白了吗,阿姨?”
阿姨?
阿姨??
要是按照前世的年龄来算,叫声阿姨也没错。
但现在,她也没比这孩子大几岁。
想想还是有点吃亏:
“咳……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名字,乱说的。”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上来就管人叫阿姨呀。”
男孩认真打球,头也不抬:
“不叫阿姨叫什么?叫姑姑吗?”
白雪钟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小孩长得挺好看,嘴怎么这么欠。
算了,是自己先没礼貌的。
她没再接话,也开始练球。
隔壁台又传来嫌弃的声音:
“啧啧啧,打得这么差也敢出来打球。”
她很想怼回去。
但看到隔壁桌杆杆必进的样子,她又怂了:
“我斯诺克是打得不好。”
“但我会别的项目,术业有专攻懂吗。”
隔壁台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我看你这样子,估计别的项目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雪钟本来不想招惹,奈何对方欺人太甚:
“诶你这人什么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单挑!”
男孩瞟了她一眼,十分自信回道:
“我叫司过。”
“你想挑什么,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