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顾月菡歪了歪脑袋。
“听说过腐草为萤吗?”
“什么?”
“那就是没有了。”白苏接着说道,“所谓腐草为萤是指野草腐朽之后,也可化作漫天流萤。”
“流萤是腐草变的?”
她睁大眼睛,“好神奇!”
白苏看了一眼顾月菡,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民间的传说,假的。”
顾月菡:……
“萤火虫只有二十余天的寿命。”
“二十余天后,这些萤火依然会在枯草中埋葬残骸。”
“不过方寸间的光阴,依然将轮回延续一世,枯荣有时。”
“好可怜啊。”顾月菡感叹。
“别只用好什么什么这个句式啊。”
顾月菡:“你好像不是我认识的白苏师弟了……”
“好了,走吧,今天运气不错,抓到只野鸡。”
一道灵气匹练打过去,正在林间惊走的一只野鸡发出一声惨叫,光荣的成为了接下来的火锅主食。
“哦。”少女气鼓鼓地点头。
白苏看得一乐。
思索一番,他决定给这位小姑娘带来一点来自地球文科状元的小小震撼。
“碧焰疏篁,斜飞秋水,轻点莲香。忽影风檐,半明苔壁,又入绳床。”
“夜深露冷清光,度残月、乱点苍茫。罗幌眠云,松窗幽磬,心地空凉。”
顾月菡眨着大眼睛,双手背在身后,抿着嘴不说话,满眼都是无辜。
解读一下:诶,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走到半途时,顾月菡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白苏师弟,你文采这么好,是不是……经常去逛青楼啊?”
白苏:?
“酒儿姐说,那些青楼最欢迎才子了,写一首诗就可以帮那些女子积攒名气,吸引更多客人。”
“你是不是经常帮那些女子写诗呀?”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经典否认三连。
顾月菡露出了然的神色。
“酒儿姐说,这句话就是说谎的意思。”
“而且,白苏师弟……我知道你曾经带回来十八个狐狸精。”
“十八只狐狸精都跟青楼有关!”
好家伙,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苏师弟……不……少……少逛青楼,不好……”
小姑娘脸蛋有些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羞人的画面。
白苏感叹了一句:“酒儿姐带坏了你啊。”
……
“好吃诶!”
白苏给她新做了一双筷子,一是避免那啥,二是家里就只有一双筷子。
一个厨子最大的快乐就是做的食物被人认可。
白苏微笑地点头,也吃起来。
……
“咦?”
“今晚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吃火锅,这倒新鲜。”
“诶?是顾丫头。”
“顾老头儿知道了不得气死?”
寒月仙子抿了口酒,津津有味地看着。
众所周知,只要是个人,那就会吃瓜。
如果有人不吃瓜,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个瓜还不够大。
……
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有人在跟美女共进火锅,有人在喝酒吃着徒弟的瓜,有人在焦急的等待自己的孙女儿回家,还有人……
哦,她不是人,她是一只狐狸精。
深夜的晚上,所有人都在睡觉,享受一天劳累后难得的清闲。
而她,洛新月,她在加班。
自从她被白苏抓回问道宗,最初的几天熟悉工作,还有丝织堂的弟子晚上陪她一起。
再后来,等到她熟悉流程后,她就变成了晚上的孤魂野鬼,一个人做着纺织的活儿。
没有办法,此时此刻,她依旧还缺元阳之气,白天只是一只白色屑狐狸,晚上才能化形。
造孽啊!
她脑海里无数次闪过这个念头。
她很后悔,后悔找上了商家的那个商敬诚。
他……他太虚了!
她仅仅只是用脚啊,用脚都特喵只有十来分钟,这不是虚是什么?!
她相信换个壮汉,就算是用脚,一个月也都凑够元阳之气了。
何至于此?
在这里被迫打工?
虽然……好像福利待遇还不错?
她们打工也是有报酬的,可以获得贡献点,一周三百贡献点。
除了不能去第二层以上的藏法堂兑换功法神通外,她们的贡献点就跟问道宗内的弟子一样。
可以说,在丝织堂的这十天半个月,洛新月痛并快乐着。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一直昼夜倒反,对于狐狸精来说也不会很舒服啊。
看来,明天得去找那个人了。
在问道宗的这些天,她已经搞清楚了那个把她们骗进来的家伙叫什么名字了!
他叫白苏!
根据那些弟子说,他疑似渣男!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狂喜!
渣男好啊,渣男的话,就更容易同意帮她了。
只要提供给他贡献点,相信他绝对不会拒绝的!
没有办法,我已经忍受不了一个人在晚上默默的干活儿,而你们在美美地睡觉这样的生活了。
又只能委屈一下我的小脚脚了。
唉,生活不易,狐狸叹气。
……
第二天。
白苏家的门动了。
一只白色狐狸运用穿墙术进了白苏的家中。
卧室的被褥还盖在床上,中间有一根长条状的凸起,又粗又长。
洛新月狞笑着,我让你还在睡觉,我让你还在睡觉!
她三两步爬上床头,一只小爪子直接掀翻被褥,看也不看对着床上就是一记水流术!
滋!
还没高兴太久,她就感觉后脖颈一疼,视线不断升高,自己突然飞了起来!
微微一愣,定睛一看,这床上,哪里有什么白苏的身影!
那就是两个枕头加一堆衣物!
只不过现在连着床单被褥全湿了。
“洛新月,知道是我了?”
“怎么,想着来报复我啊?”
白苏提着白毛狐狸,笑眯眯的放到眼前看着她。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洛新月现在有点小慌张,她立刻就否认。
白苏眨了眨眼,心底不禁嘀咕道:什么嘛,女生说这三句话不也是一样的吗?
一眼假。
“去给我把这些洗干净了再跟我说你想干什么。”
白苏把她丢到床上,坐在客厅的圆桌旁,单手撑着脸,“我就在这里盯着你。”
……
等到洛新月愤愤不平地用法力洗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说吧,找我是想做什么?”
白苏是真的看着她洗了一个小时的东西。
对此,洛新月虽然很不满,但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我给你贡献点,我跟你交换热……热牛奶……”
“但是我只用脚,这是原则!”
对此,白苏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家人们,起猛了,大早上看见一只狐狸精开着车从我脸上碾了过去,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找我?”
“因为我知道你是渣男,肯定会同意的!”
她说得义正严词,言语之间是那样天经地义。
“一次,我给三百贡献点!”
“我只想要元阳之气!”
“你……你不要总想着涩涩!”
白苏:“你怎么知道我想起了涩涩的味道?”
……
与此同时,清晨的药王峰。
顾月菡收到了一封来自清闲峰的信。
“寻幽栖暝,帘幕阴移,琴书光冷。梧叶飘时,茎花香里,一番清景。”
“萧疏暗度深更。更照水、窥林不定。昨夜霜清,相逢谁在,扑花幽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