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镇……好好听的名字。”
支枝转向旁边的师心水接着说,
“这木樨可有什么寓意?”
“中秋佳节,师妹觉得这满镇飘香的是什么?”
“嗯? ”疑惑一瞬后细细一闻,支枝立马跳起来,
“是桂花!”
走上街道,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到处在卖着糖人和糕点,还有许许多多的花灯。
记忆里支枝也曾逛过这样的
骆潮和支枝到处转悠着。
“这今晚的月亮定是又大又圆!晚上还有灯会,支枝你定是感兴趣的。”
支枝听到后喜笑颜开。
“真的啊!是不是还可以吃月饼!”
支枝对热闹的事物总是报以最大的热情,她已经开始去幻想着今晚是怎样的美好了。
“看这样子,镇子里的桂花酿似乎也不错。”
江映随手拿起摊子上卖的桂花酿闻了闻。
看到有人为自己的美酒停留下来,摊主稀里哗啦说一大堆。
“诶!公子您眼光可真是好!这小镇上蜀我家的桂花酿是最香,卖得最好的。桂花是几天前现摘的,酿酒的粮食也是最好的,这个镇子上找不到第二家! 公子尝尝看!”
说着摊主拿来几个小杯子往里倒了酒,递给四人尝。
支枝闻了闻,先飘来浓郁的桂花香,后面又是一股浓烈的酒香。
小小嘬了一口,香是真的香,就是辣嘴
支枝辣得“嘶”了一声,表情都扭曲起来,小脸拧在了一块。
江映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禁宠溺一笑。
支枝又偷偷看了看旁边的江映。
他喝得是表情一点都没变啊!还很享受。
支枝实在好奇,就真的那么好喝吗?
“好喝吗?”
“花香四溢,酒香浓郁。确实对得起这个名头。”
支枝心底不觉想着,要是甜的就好了,辣得人受不了。
骆潮直接把钱递给摊主,要了几壶桂花酿。
他不是说自己很抠吗?
看出了支枝的疑惑,骆潮转头看向江映。
“恩人喜欢喝,我就买了这些。晚上大家一起赏月喝可好?”
看来他也并不是吝啬,是种吝啬的慷慨。
前边有一大伙人朝同一个方向走,看着很是拥挤。
支枝向摊主问着缘由。
“老板,他们这是去干嘛呀?”
“哦!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们这的中秋啊除了这吃月饼,看花灯和品花酿,还会约着一起去观潮。姑娘要是感兴趣,可以跟着人群走去看看。”
从支枝的表情来看,她还是很想去看看的。
“走吧,去看看。”
江映说完话后慢慢走在前面,后面三个人走上前跟上他。
“看来师兄是师妹肚子里的蛔虫,知晓师妹的小心思。”
师心水笑着挑逗着支枝。
“哪有啊!只能说师兄是个善于观察的……”
要用什么词去形容呢?
“——大好人!哈哈哈!”
“大好人~~哈!哈!哈!”骆潮又在一旁阴阳怪气。
只是这次他是正大光明的阴阳怪气,后面几个哈哈哈停顿特别强,一股子怪味。
支枝也正大光明死死盯着他,哼了一声就换了个位置到江映的另一边走着。
跟着人群来到渡口。
此时正值正午,正是涨潮的时候。
一天有两次涨潮的时间,每次相隔12个时辰。
这会儿是第一次涨潮,许多人都来见证海水的汹涌。他们几个人被硬生生挤到一块,活像捆在一起的一捆柴。
“诶诶……不是……差点踩到我。人好挤啊…”
支枝脚没处踩了,被挤来挤去。
突然身后猛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还有双手稳住了她的双肩。
她更加慌张了。
该不会是……
登徒子!
休想非礼我! !
正打算使力挤开这双手,下一秒,一股熟悉的茶梅香袭入鼻腔,让人心安下来不再动弹。
随着而来还有她僵硬不敢动的身体和停止了一瞬的心跳。
她没再出声。
感受到来自身后胸膛平稳有力的心跳和烫人的体温。
然后先是自己身体立马就不对劲的热起来,脸几乎同时也变得涨红滚烫。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撞上的那一刻悸动了一下,失去了属于自己的心跳。
虽然很快又恢复正常,可心跳反倒更快了。
像是要冲破外面这身皮囊,带着淋漓的鲜血控制不住地迸发出来。
“先不动。”
周围人太拥挤了,再乱动怕她摔倒了要受伤。
身后传来温柔而沉稳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后颈,痒痒的,让她整个人微微哆嗦了一下。
暧昧的气息缭绕着他们的每一次呼吸。
支枝小小的嗯了一声,带有属于女孩子家的娇羞。
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就是觉得心跳加速的慌张感已经收紧她所有的器官,像是生锈般,失去了一切行动的能力。
可奇怪的是,又有一种泡在水里软绵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人连简单的呼吸都难以理顺。
每一次的呼吸都是那样的重,每一次的呼吸都有被绳子拉着往下沉的感觉,像是下一次的呼吸就上不来了。
江映自然也感受到了少女的体温,就这样窝在怀里,软软糯糯的。
瞥眼还看到了她红透了的耳朵。
他不觉想起了毛茸茸的猫。
书上说,在眼前的人若是幻成了只小动物,那么你已然落入猎人的陷阱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就是爱意。
听出了少女话里的害羞,他发现这样一个动作对怀中的女孩子终究有些不太君子了。于是他往周围挤了挤,给支枝留出许多空间。
二人原本紧贴的身体渐渐分开来,刚刚接触的地方散去了烫人的温度。
支枝身体表面的温度散去许多,但心跳还是有些难控制的跳着。
整个接触的过程里,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感官被无限放大,让人都快化掉了。
而这其中的温度只有二人知道。
人群的骚动渐渐稳定下来,几人才得以站成一排挨着围栏观潮。
浪潮慢慢涌上岸来,再即将他们面前时与石岸来了个硬碰硬,激起几丈高的水花。
在水花即将尽数落在几人头顶时,师心水和江映施法了个屏障,隔挡开来水花。
因为他们是正对着最大的浪花,所以这一挡也为许多人挡去了水花,虽然少数人还是躲不开淋了水,但他们似乎还挺高兴的。
“淋了水花还那么高兴?”
支枝有些不解。
“这就是你不懂了。这叫诗意和意趣。看看那边石碑上写的:
八月涛声吼地来,头高数丈触山回。
须臾却入海门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多有意思啊!”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