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应,支枝便推开门走进去。发现屋内没有人,支枝便迅速换了身衣衫去找人。
想着师心水武功不错,应该不至于遇上特别难缠的事,支枝心底稍微安稳些,可还是觉着早点找到的好。
走下楼时遇着老板娘,想着多了解一些这个村子的事,可又想着找到师姐要紧,支枝便约定着让江映先去。
毕竟他做事总是让人很放心。
江映自然也怕支枝遇到危险,不过想来她腰间挂有自己的玉佩,出事了自己能很快感应到,便先去了。
“老板娘,可以问一下为何这街上不怎么见男子?”
老板娘笑着轻松回答道:“姑娘还不知道啊,我们村是靠挖金矿发财的。说来也是天神造福我们一方水土,那金矿到了晚上就容易发光。男人们都选择晚间去做工,这白天自然是在家休息了,也怪姑娘白日里看不见街上有什么男子。”
“难怪我看每个女子腰间都挂有金饰,想来大概是男子送给妻子的礼物了。这其中可有什么别的寓意?”
支枝注意这金饰好久了,想着趁现在问个明白。
提到这金饰,支枝也发现这老板娘腰间也挂有相似的一个金饰。
发现支枝看向自己的腰间,老板娘有那么一瞬的慌张了,但她的脸上很快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脸。
“哪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不过就是看见这家娘子带有,那家的郎君就又给自家妻子做了一个,就这样传开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细腻的支枝还是察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看来这水太深了,一时间是摸不清楚的。
问完了支枝便朝外走去寻找师心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里浮现了白日里那个不小心被自己弄掉金饰的姑娘,她的眼神和老板娘的眼神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突然,她的脑中又闪过刚才与自家夫君吵闹的女子的样貌,竟觉得与白日里那位女子有些吻合。
一路上走过去,有好几家人的屋里传出来咿咿呀呀的男女缠绵声。
支枝哪怕再怎么不知道这方面的事,听到还是明白在发生些什么的,脸立马就烧了起来,夜里的寒风都吹不走的热。
她就这么低着头快速地走,希望快点走完这个街道。
哐的一声撞上个什么,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茶梅香。
这阵茶梅香在此起彼伏的缠绵声中显得格外暧昧,支枝好像突然呼吸不上来,竟有些慌张了。
在这充满情欲的阵阵呢喃中,她听见了那不属于这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不来找你,你可能就找不到我了。”江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话语间尽是温柔。
说话间停顿的几秒,周围响着那阵暧昧缠绵的声音。
支枝原本就红的脸此时像是要炸开般,直接红到了脖子。
她不敢再抬头看江映。
不敢想要是和他对视上,他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
他会不会像我现在这样觉得害羞,很不自在。
支枝的心底此时有只小鹿在乱撞。
江映看向怵在哪儿动都不敢动的支枝,看着她那红扑扑的笑脸,和害羞得不敢看向他的眼睛,此刻那里面此时汪着些许泪水,小鹿般的眼睛或许就是这样吧。
这次,他的心里确实漏掉了一拍。
可是他更关心小师妹此时的窘迫,于是随手施了个法术,声音立马就没有了。
“像颗熟透了的土豆。”
江映的声音带有丝丝笑意,听着让支枝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这声音怎么……让人觉得很害羞。
一定是怪刚才那些奇怪的声音,一定是!嗯……一定是……
听到刚才那令人难受的声音停止了,头顶传来江映的声音。
下意识看向说话的人,她发现江映正微微笑着,里面有她不曾察觉的宠溺。
支枝差点陷在里面出不来,那感觉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行动的力气,只有心动。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梅雨季里落的雨,快把她淹没了。
羞耻心驱使她猛地转过头去,她问他,
“师姐呢?”
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绵绵的。
江映听到时心头有一瞬的颤动。
江映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支枝重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两人很快就走了过去。
不过某人真的走得很快,在江映前面恨不得踩个风火轮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草屋,和一位白衣女子。
夜里的寒风吹着草屋院子前废弃的稻草,传来阵阵沙沙声,像在诉说着一场极悲的故事。
草屋的柱子上有着被烧焦的黑色痕迹,空气中似乎还有着烟味。
师心水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儿,任由冷风吹着她。
支枝慢慢走过去,她看见她的的脸上是风干的泪痕,她的目光就这样直直的盯着面前的草屋。
还有就是她那颤抖的嘴角。
支枝还闻到一股血腥味,黑暗中,她看见师心水手中握着的剑好像在滴血。
支枝轻轻抚上师心水的手,慢慢地从她手中把剑拿了过来。
随后抱着她说,
“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如果现在还不想说,那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师姐。”
师心水没有回答,但还是默默地被他们领着回到了客栈。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脑子乱得很。
支枝想着师心水现在最好有个人陪着,便提出和她睡一晚。
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师心水似乎睡不着。
支枝拍拍她的肩膀说,
“如果睡不着,那就和我说说吧。我愿意听的。”
师心水渐渐放下防备,朝支枝袒露心声。
“我伤了一个妖怪,或许说……那是我的报复。”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但迷雾还未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