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里的好消息,相比于其他多数人,吴越无疑是命好的一个,即使有了最下等的评价没有通过测试直接进入。他依然获得了鸣鹿书院打杂后勤扫地小厮的一个名额。
算是副院长给李静寻的一个交代。
至于李静寻,在接吴越出狱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
打铁还需自身硬,吴越也不能继续在她的身上抱太多幻想,对方毕竟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两者之间的差距,想要发生点关系,那是纯纯被人笑话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寂静的大院内,树荫环绕,整一个四合院布局。在寸土寸金的金陵城内,把这样的建筑物当做员工宿舍......这妥妥体制内级别待遇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往里面混。
没有单人间,房屋是共用的,六人一间,基本和大学的宿舍一个模样。
吴越不禁咧开嘴露出苦笑。
上辈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活考不进的事业编,在这个世界圆了梦,能补回来吗?关键是不知道,一个扫地小子能不能做到朝九晚五?现在终于能体会,有身份地位人物的一句话,确实顶得过寻常人物半辈子的努力。
房外传来咚咚欢快脚步声,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甚是俊朗的十五六岁模样青年走了进来,双方即使没见过,对方热情招呼:“道友来的真是时候!昨晚上刚念叨着房屋太大太空,今天就有了个喝酒的伴,看来黔灵山活佛庙的香没有白烧!”
陌生环境下,微笑的氛围和善意总是能够让人感觉舒坦。
对方没什么架子,吴越也就乐得回应:“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请道友多多关照。”然后眉毛一挑,笑问道:“哪里的活佛这么灵验?找个时间我也得去和它磕一个。”
俊俏男子手掌搭上吴越肩膀,高兴道:“哎嘿,同道中人啊!”
吴越开始打听:“听道友意思,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说完,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几张床铺。
月黑风高夜,两个男人待在一个屋子......画风太美。回想被困阵法中的最后一别,吴越很是恐惧。看了一眼整间屋子,床铺虽多,只有一张凌乱的摆放着棉被等器物......
好在白衣男子做派很Man,没由来的冷哼一声,自由散漫的坐在床沿上,脱下靴子随意一扔,骂骂咧咧道:“那几个牲口,到了乘凉的大树底下,一个个排着队,都去红花楼找了妞,去外面租房过潇洒的二人世界去了。”
说完认真叮嘱:“我看你面相敦厚,可千万不能学了之前几人!”
吴越回忆起了大学生涯,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没有女票的人,有租房子的必要吗?
......
两人一来二去,聊了个熟路,俊美青年名叫秦思义。
对方没有明说,但看得出来也是个家里边也是个有矿的主,不过吴越对这种花边新闻没什么兴趣,而是职业打工人的本能立马体现。
初来乍到,首先要熟悉地形,再者熟悉制度,最后和老板相处融洽,主要是舔的好,哦不,是工作主动积极,那就有了待下去的资本。
没办法,现在确实太需要钱了,想要买药材来改善身体,需要交子;想要打探消息,需要交子,吃喝玩乐都需要交子!交子就是亲爹,就是活下去的一切。
吴越直接询问:“秦兄,你在书院熟识已久,我们这个作息时间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秦思义愣了一下:“作息时间?安排?你莫不是真打算去实打实的扫地吧?”说完就是发现什么稀奇玩意,紧紧盯着吴越。
吴越支支吾吾:“......难道不是吗?”既然傻了,索性傻到底,顺带着流露出一股子纯洁憨厚。
在吴越之前,这些人虽然名义是扫地小厮,但能同鸣鹿书院扯上关系的职位,哪一个不是各大势力趁势安插人手的绝佳机会?
所以这几名名为扫地小厮,实际上是各个家族公子,通过正常途径进入不了书院,想要以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学习修道,感受书院里竞争的氛围的人物,时刻准备来镀层金,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
扫地的事情,家族自然会妥善解决,根本轮不到他们来操心。
吴越瞬间无言以对,搞了半天,这个看起来人看人嫌的职位,居然还有那么多道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好在对方也告知了赚取交子的高效路径,主要是通过一种叫做金榜的物件完成问题解答,获取奖赏。关键是数额特别巨大!
当然,问题也十分棘手,据说有些问题至少在榜上留存了上百年时间。要知道,每一个在板上留存的问题,都是需要计时付费的,上百年的时间,天知道得花费多大的数目。
听说了有能够赚取到交子的可能。
吴越一不做,二不休,端起扫把打扫庭院去,实际上是想去这个地方看看。没办法,谁叫这个世界没有摸鱼的概念?
那是一个方圆几公里,由汉白玉石砖砌成的平贴溜滑的广场。面积之大,一眼不能望到边,
每一块汉白玉有手掌大小,都是雕花塑草,经过人工雕精细打磨而成。
就这造价,吴越猜测成本堪比修建铁路。这么豪横的大手笔,除了那些动不动就一个小目标的人物,很难想象,还有谁能有这样的能耐。就算这个世界资源丰富,那堆积如山的汉白玉,也得需要数以千计的工匠夜以继日的工作才能完成。
果然,人类对奢侈的追求,从来没有极限。
来到广场中央,是耸立三十来丈高,直指天际的牌坊。正中央最为高大,是传说中的金榜。
确实闪闪发光,像是最外层做了镀金处理,银榜和铜榜分列左右。
吴越小心翼翼走在汉白玉石砖地面上,害怕留下半点造成破坏。逐渐向中间走去,他心里头不由得嘀咕:整个书院的人素质难道真的这么高?数万人之众,竟然无一对那些金银铜器做到不起半分杂念?
直到走的近了,才看清楚金银铜器的石牌坊上,刻录着密密麻麻繁复无比的阵法。
吴越鬼使神差伸手摸了摸,牌坊在烈日之下依然冰冷阴凉,甚至散发出股直刺人心的寒意,碰触瞬间,一股仿佛被强大电流击穿的错觉由心而起。
吴越寒毛倒竖,紧急收回左手,碰在金榜上的扫帚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砰的一声燃烧起来,迅速化为灰烬,还来不及感叹,一道响彻天空的声音突然轰鸣而起。
青元历1145年,金陵历戊戌之际,时隔十三年又七个月,金榜再次被人揭开,特此昭告书院上下!
随着雄浑声音的外传,本来寂寂无闻,寥无人烟的宽阔广场上,人流在以洪水般的速度迅速聚集,没一会儿就将整个广场围的水泄不通。
人们都在议论纷纷,那个陌生的面孔到底是谁?他究竟有什么的能力,居然胆敢接下了金榜,无不怀疑羡慕,难道是某个隐藏在角落的苦修之士,自觉修道有成,想到这个地方来表现鱼跃龙门,一鸣惊人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