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红色舞衣包裹的身体玲珑剔透,曼妙迷人,细腰微露,藕臂白皙,涂着丹蔻的手指执着一把细剑,脚腕间铃声脆脆,从二楼垂落的红纱上飘然而至,众人还是呼吸一窒,难掩惊艳。
江匪并没有表演这两天学的舞,为了让江匪学会,老鸨选的舞太过简单,还处处透着艳色,江匪即使自负这副身子的美貌,
可是她知道不可能靠着这样的舞就能在这些莺莺燕燕中脱颖而出,反而那种俗气的艳色会让她落了下成。
她今日果然感觉力气回来了许多,老鸨也并没有喂她软骨散,虽然身体依旧发不出原来的实力,但是支撑一曲舞还是可以的。
一曲剑舞出神入化,一下子就舞进了众人心底。
一舞毕,轻纱落下,女子的容颜尽落人眼中,满堂惊艳。
大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的人。
他当然发现这女子一登场,陆朝宁就紧皱的眉头和略带惊艳的神色,这女子红纱落地的一瞬间,那眉头皱的更深,神色异常。
“朝宁觉得如何?”
陆朝宁只是闷下一口酒,并没有说话。
“我倒是觉得今晚的花魁非她莫属了。”
看他放下酒杯,却依旧没有抚平的眉间,大皇子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试探问道,
“朝宁可是认识?”
陆朝宁沉默了一下,还是回答,
“只是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大皇子了然一笑。
“朝宁若是喜欢,今日时辰尚早,我让人在三楼给你留一间,吃过了宵夜再回去。”
陆朝宁依旧冷峻的脸,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那眉间已平。
大皇子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使了个眼色,便有宫人默默退下。
花魁之名,最终落在一名唤般若的女子头上。
有几人摔杯不满,扬言一身红衣的江匪才是今晚最佳,最后还是被舌灿莲花的老鸨给摆平了。
“晏殊弟弟觉得哪个能担这花魁之名。”
苏晏殊又是一阵脸红,他虽然心里坦荡,但是不少女子都穿着暴露,他自然不会去看。
只有姐姐,一整局都看得兴致勃勃。
听到姐姐这么问,他也只能如实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听她的琴音,婉转动听,舒缓如流泉,急越如飞瀑,清脆如珠落玉盘,可见是琴技不错,想必是实至名归的。”
其实,他觉得整个玉京都没有能与姐姐相比的,更何况是青楼的女子,不过他并不愿意拿姐姐和她比较,
楼下,这些客人们正在出价竞争花魁的初夜。
“朝宁去楼上看看我为你准备的夜宵可满意,我还有事,就先回宫了。”
也不等陆朝宁说话,大皇子就笑着摆摆手走了。
陆朝宁又喝了三杯酒,坐了一会,鄙弃地看着闹嚷嚷的楼下,然后起身。
一身小厮装的人正低头走过,正好撞到端着一盅燕窝汤的正欲上楼的藏香阁侍者。
侍者一个趔趄,好在托盘上的瓷盅并没有事,他也没发火,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就是手下的小厮他们都是得罪不起的。
小厮倒是客气,低着头帮他扶了扶碗,才转头离开。
侍者撇到那张一闪而过的脸,心头一阵讶然。
那张脸也太美了些吧,就是藏香楼今日的花魁也比不得,
楼上,有催促声响起,他感觉收拾起惊艳,低头快步跑上去。
“你出去做什么?”
苏晏殊看着开门进来的苏烟霏,有些担忧。
这里毕竟是青楼,若是被人知道苏家小姐来这里,或者撞到不怀好意的人怎么办。
奈何苏烟霏只说出去看个热闹,马上回来,就不顾他阻拦出门了。
他都准备也出去,苏烟霏就回来了。
还真是挺快。
“看了一出好戏。”
苏烟霏回答。
“什么好戏?”
苏晏殊问,
“两个人打架。”
苏晏殊叹了一口气。
“这种事,下次别去凑热闹,万一伤到自己。你若是想看,回府,我找两个侍卫。天天打给你看。”
苏烟霏想了想那个场景,淡定拒绝,
“也不是那么喜欢。”
楼上
江匪看着侍者端过来的燕窝,她知道,这是藏香阁一直以来的习俗。
为了让宾客有更好的体验。
燕窝里是加了催情药的,药性不强,只是助兴,毕竟客人爱好不同,也并不喜欢失去理智的玩物。
江匪一饮而尽。
她对自己的意志力有信心,这点药性,根本不能影响她。
“宿主,你刚刚加了什么啊?”
系统扑动着翅膀,围着苏烟霏打转,它好奇死了。
宿主总是偷偷干大事,不带它玩。
“让她今夜热情似火的东西。”
苏烟霏看它转来转去着实有点烦,只能在意识里,淡声开口。
“而且,不仅能让她今日热情似火,接下来的一百天都热情似火。”
想了想,她又说,
“哦,也许不止一百天,这个药粉叫百日情,不过我加了点东西,药效可能长了些。”
看到系统眼睛瞪大惊讶的样子,又一脸无辜平淡,
“我可是好心,是他们爱情的催化剂,你看就连天道运气也并没有察觉。”
系统默默为两人,尤其是男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明日你要陪黄夫人去法华寺还愿吗?”
苏烟霏点点头,
“嗯,黄小公子已无大碍,大公子也渐渐转好,夫人心愿得偿,自然要去还愿。”
“山路劳累,要不明日我向夫子请一天假,陪你一起?”
苏晏殊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
“不必了,你这些天也跟我一起胡闹许久,课业虽然没有落下,可总归没有以前用心,再请假,夫子可要生气了!”
苏晏殊的夫子是上上任状元,曾任中书郎,可惜年岁已大,已经不愿再尔虞我诈,朝堂争锋,只想回归田园,斗鸡养狗。
又因和已故的祖父关系好,才愿意受父亲所托,教导苏晏殊。
这位夫子甚为严格,但博学广见,德才皆备,苏晏殊很是尊重。
苏晏殊只能点点头,只是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那明日你多带几个暗卫。”
只有丫鬟仆从,他是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