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尧文觉得姜洋饮料公司刚刚在滨海市站稳脚跟,李骅洋就急于向外扩张。
无疑是自杀行为。
他连续进军七次东海省,全都铩羽而归!
虽然姜洋饮料公司推出了两样爆款商品,但总实力,和樊氏集团依旧存在差距。
他都冲不破东海商会的封锁,李骅洋凭什么敢有这份自信?
这或许是李骅洋灭亡前,最后的疯狂!
东海市。
臣元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孙炳发听到下属汇报上来的消息。
姜洋饮料公司,宣布在东海省五个地级市,建立大型仓储站。
孙炳发拍桌暴起,眼中满是火气。
“李骅洋这个王八羔子,简直不把东海商会放在眼里!”
“在滨海市耀武扬威就算了,还敢把手伸到东海市来?”
“我一定要让他成为第二个樊尧文!”
“通知下去,但凡东海市有人胆敢销售东海冰泉和微笑气泡的门店,全部遭到东海商会的封杀!”
“在东海市,我不想看到任何一瓶姜洋饮料公司生产的水,被摆在货架上!”
孙炳发指着下属说道。
他深知水行业的市场逻辑。
水行业的产品,大致可以分为两大类型,第一类是风味饮料,比如可乐、果汁。
第二类,则是纯净水、矿泉水、调制水等,诸如此类的净水产品。
臣元集团,看上去是一家电制造公司,实则百分之四十的业务,都是靠着净水器支撑起来。
东海市的整体消费能力是固定的,每当有一个人选择喝矿泉水,必定会导致净水器的销量降低。
所以,臣元集团联合东海商会,聚集樊氏集团,阻止其进军东海省市场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两个集团表面上毫无竞争关系,可实际上,依旧是饮用水行业的竞争者。
樊氏集团连续失败七次后,反倒是老实不少。
可让他恰恰没想到,刚把樊尧文收拾老实了,转头又冒出个麻烦的李骅洋!
自从上次东海省企业家峰会之后,他就记恨上李骅洋。
奈何,李骅洋在滨海市,他无法起到太有用的限制。
可现在不一样了,李骅洋既然敢来东海市,到了他的地盘上,别怪他不客气。
孙炳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放在前两天,他还不敢做出太过分的针对措施。
毕竟,在东海省会内,对李骅洋的制裁,依旧存在许多争议。
一方面,有樊尧文在先,他们害怕会再逼出个“樊尧文”出来。
万一把李骅洋逼的狗急跳了墙,转头跟樊尧文联手。
东海商会最后就算能把俩人堵死在滨海市,也必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李骅洋不识好歹,拒绝加入东海商会,已经触怒了他的底线。
他最近还听说,李骅洋又招惹了东海商会另一位副会长,林琅。
东海商会里,会长钱顺枫,是个甩手掌柜,谁也不得罪,谁也不搭理。
商会内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和林琅处理。
只要李骅洋这次敢扩张,他和林琅联手,绝对会让李骅洋损失惨重!
……
清河小区。
李骅洋给曾胥开了门,把人迎了进来。
曾胥走进来,看着满桌子的酒菜,不禁看了李骅洋一眼。
“李老弟,你这又是好酒,又是好菜的招待我……”
“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曾胥脱掉外套,自顾自坐在桌子前。
李骅洋笑了笑坐在桌子对面,递给了曾胥一瓶啤酒。
“我能有什么事求你?”
“来,先喝一个!”
他起开啤酒,跟曾胥碰了下,仰头吹了一瓶。
下班之后,他就约了曾胥来家里喝酒。
事先他给姜樱晓打电话,却听姜樱晓说要加班。
他这才报备一声,把曾胥请到家里。
一瓶酒下肚,俩人纷纷打了个酒嗝。
“李老弟,有事你就跟我说吧。”
“但凡是老哥能帮的,一定帮你!”
曾胥夹了口菜,看着李骅洋。
李骅洋又起开一瓶啤酒,笑了笑。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曾老哥,你等我一下。”
他走到一旁,从挂着的西服里,掏出那张画着符号的纸条,递给了曾胥。
“你看看这个是怎么回事?”
李骅洋坐了下来,看着曾胥问道。
曾胥笑呵呵的接过纸条,可刚看一眼,立刻站了起来,笑意全都僵在脸上。
他身为市局的刑侦队长,从进市局那天,就开始跟这帮人打交道,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纸条上画着符号的意思!
一只眼睛,上面打着鲜红的叉……
就是表示被人盯上,有人准备动手的意思!
“你怎么惹上这帮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曾胥紧张的看着李骅洋,喝酒的兴致全没了。
李骅洋点了根烟,摇了摇头。
他总觉得这件事,跟在逃的海王爷有关,可他也不方便跟曾胥说。
毕竟曲宿已经被抓进监狱,不可能再派人出来报仇。
他现在无凭无据,说的越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正在这时,却见曾胥一拍脑子。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海王爷!”
曾胥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眉头紧了紧。
几个月前,市局按照李骅洋举报的位置,一举端掉了海王爷的走私窝点,抓获海王爷两名海王爷的手下。
当时,审问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而走私惯犯海王爷,一直在逃,不曾被抓获。
后来通过,海王爷经营多年的走私线路,顺藤摸瓜查出了凌亿集团诈骗案的事情。
由于凌亿集团诈骗案涉及人数众多,整个市局的精力全部放在这上面,反而忘了海王爷的事情。
“你们不能继续住在清河小区了。”
“这是老城区,治安本来就差,街道上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
“万一海王爷找人报复你,等市局发现,早都已经晚了。”
曾胥看着李骅洋,眼中多了抹急切。
李骅洋吐了口烟,点了点头。
“我回头就让我媳妇搬走。”
“但我得留下……”
“这帮人盯上的是我,我搬到哪去都逃不掉。”
“不如留下来,你们派人在附近盯着点。”
“一旦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李骅洋长长呼了口气,敌人在暗处,他在明处,主动出击肯定会打草惊蛇,不如守株待兔,顺藤摸瓜。
曾胥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行,你看纸条上面的信息。”
“这个红色的叉,就表示有人要动手了。”
“我会派人在清河小区附近蹲点,但我建议你跟弟妹,这两天不要回家!”
李骅洋没再接话,而是看着曾胥,反问道:“你觉得……”
“这个纸条,是谁给我的?”
曾胥一时语塞,张了张嘴,憋了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
“李老弟,这种事情,也不好肯定是谁……”
“反正你最近多小心,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报警。”
“你也知道,市局有些事情,我们知道,但不能往外说。”
“这帮人的成分特别复杂,非说跟他们有关系,也不一定真有关系。”
“要说没关系,仔细查查也能查出点事!”
曾胥边说边拿起酒瓶,绕起了弯子。
李骅洋闻言轻笑一声。
“是林琅吧?”
曾胥闻言,“噗”的一声,把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喷在地上。
他诧异的看着李骅洋。
“你怎么知道?”
李骅洋接着点了根烟,笑了两声。
“一九七五年,林琅集结一帮地痞流氓,利用他们,对老旧的居民楼,采取强拆,动迁的勾当。”
“他本人心狠手辣,对手下兄弟讲诚信,有不少簇拥者。”
“有一次,跟另一伙混混起了冲突,打架过程中,被人砍掉了左手拇指,只剩下九根手指。”
“所以,道上人送外号,九爷!”
“靠着动迁的生意,林琅没少捞钱,自从严打过后,他成功洗白上岸,九爷也就成了林总!”
“东海省房地产前十的公司里,有一家叫海昌国际集团,就是林琅的公司。”
“自从2000年往后,海昌国际集团旗下的公司,因为强拆被起诉高达六百次!”
“最后眼看要兜不住,林琅拿出五千万了事。”
“自此之后,他鲜少露面。”
“但却成为了东海商会的副会长。”
“曾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李骅洋看着曾胥沉声问道。
曾胥咽了咽口水,看着李骅洋的眼中,满是骇然。
他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骅洋刚才所说的,甚至比市局档案室的资料,都详细!
他倒是好奇李骅洋是怎么了解到,关于林琅这么多消息的?
李骅洋长长吐了口烟,拿起酒瓶灌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