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真的想要再接受李骅洋,而是不希望晓晓从小缺少父爱,所以才会这么做。
李骅洋曾经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们母女吃尽了苦头,可如今,他对晓晓却是真心实意!
晓晓看着姜樱晓那凄惨的模样,也是泪流满面。
她走到姜樱晓身前,蹲下身来,伸出纤纤玉手,为姜樱晓擦拭着眼泪。
姜樱晓见自己的女儿如此乖巧,连忙一把将晓晓抱在怀中。
“晓晓,难道妈妈真的做错了?”
姜樱晓低着头,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把晓晓的衣服都浸透了。
樊氏财团,樊尧文的办公室。
樊尧文靠在椅子上,双手不停地搓着。
在他旁边,是滨江酒店的老总,项琛。
“滨西街拆迁的事情,市里真的否认了?”
樊尧文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他早就得到了滨西街拆迁的通知,但心中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突然而来的变化。
半月之前,他跟李骅洋打赌,自认为必胜,谁知道,七日之前,市政府宣布,滨西街要拆迁!
本以为,自己要将城郊的水厂,拱手让给李骅洋,结果,李骅洋一口气卖掉了一百五十间房屋。
然后,市里就发了一条声明,说滨西街的房价已经跌到了谷底。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般。
只是,李骅洋好像是幕后的黑手一般在掌控着一切。
李骅洋能看准时机,将房子卖掉,这一点,当真是让人心惊!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人……
“滨西街的拆迁计划,已经被市政府否决了,这一点已经确定。”
“只是……”项琛神色稍稍一怔。
樊尧文看出了他的犹豫,举手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有话直说。”
项琛点了点头,又说道:“李骅洋认为,此事还有转机,拆迁工作,应该会进行下去。”
“这段时间,他一直让我关注滨西街那边的情况,并且在南岭省那边,也有炒房团伙,等那边的房价跌到谷底后,再去找他们。”
“兜底!”
樊尧文闻言,猛地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这李骅洋,究竟是何居心?
原本是两千万的价格,七天时间,就涨到了六千万。
六千万,足以买下整个南岭省的房产了!
可是,这钱不属于李骅洋,属于他樊尧文!
要是拆迁不成功,那这六千万就血本无归!
樊尧文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他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喝酒了,可这一次,他却是要借着喝酒的机会,把自己的头疼给压下去。
一口酒喝完,樊尧文才长叹一声,往沙发上一靠。
早上的时候,公司的董事们,正在开会。
在会议上,他说出了滨西街的情况。
股东们一致同意,让他马上从李骅洋手中,收回那六千万。
至于李骅洋,给他一百万的好处就行了。
在他们看来,能给李骅洋一百万,就是天大的人情,足以让他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颗樊尧文却不这样想。
他没有给李骅洋好处,因为他真的认为,自己不应该过河拆桥。
不过,一想到樊氏集团之前在省会的时候损失了五千万。
他迟疑了。
为了稳妥起见,他会从李骅洋那里赚到更多的钱,用来弥补漏洞。
为了利益,他可以让李骅洋继续投资,几千万而已,说不定能换来上亿的利润。
樊尧文盯着自己杯子里还剩下不多的红酒,若有所思。
项琛在旁边沉默不语,他是樊尧文的手下,自然知道樊尧文现在的处境有多难抉择。
在生意场上,他支持这些股东的决策!
可站在自己的角度来看,他觉得股东们的嘴脸有些恶心……
除去2000万的本钱,剩下的是李骅洋冒着被质疑的风险,押上了一本价值过亿的机床手册。
如今,樊氏集团竟然要用这种方式,来回报他,简直就是过河拆桥!
想到这里,项琛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樊尧文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缓缓将酒杯放在桌上。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将所有的钱都收起来,留下一千万,作为对李骅洋的赔偿。
“我们和他的赌约,是输在了滨西街的拆迁上。”
“不过,他的手册我不要,矿泉水工厂我也不会交给他。”
“我们两清了。”
樊尧文斟满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他身为樊氏集团的总裁,必须要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哪怕是做了一些不符合自己原则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项琛握紧了拳头。
“樊总,我们的银行卡上,已经有五千万了,这可是李总一个人扛着重担挣来的,我们才拿出一千万,这点钱根本不够啊!”
“另外,目前在常务会上讨论的拆迁问题,市里也只是对谣言进行了澄清,并未对滨西街的拆迁提出异议。”
“你和李总的赌约,还没有结束,你想要反悔。”
“是不是有点过了?”
项琛看向樊尧文,想要劝说一下。
樊尧文听到这话,整个人险些摔倒,碰到了红酒杯。
碎裂的玻璃,夹杂着红色的液体,洒落一地。
“项琛,你给我老实点,你算什么东西!”
“不要忘记,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
“你这般维护李骅洋,莫非是要与我撕破脸皮不成?”
项琛看到樊尧文眼里的怒火,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挪向别处。
“樊总,我说的,都是事实。”
“而且,李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觉得,我应该为他说话。”
“如果你认为我不忠,那就把我辞退,我绝无二话!”
“从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拿你当哥哥。”
“这么多年,您总是告诉我,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为商,都要以诚信为本。”
“可是,你却做出了一个毫无诚意的决定!”
“大哥,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吗?”
说到这里,项琛的声音有些颤抖。
樊尧文黑着一张脸,伸手制止。
“闭嘴!”一声暴喝响起。
“如果你认为李骅洋对你有什么恩情,那就直接去找他好了!”
“我能给李骅洋一千万,就已经很不错了,如果让那些董事们做主,不要说一千万,就算是五百万,也不会同意!”
“我承认,李骅洋是个聪明人,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
“至于节操,私人感情,和大集团的利益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樊尧文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