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君想出的主意就是跟踪,跟踪高崇、李仁杰,以及自己村里的那些白莲会组织者,他们总要与上面的人见面或者联系吧?
想好了,芳君表面上仍是正常的每日卖书、读书,甚至不再过问李文清与林清的事来,却暗中盯住了高崇,先从他开始吧!
这天下学后高崇收拾东西回家了,芳君赶紧跟了上去。
高崇的家在城南,这是一处三进三出大院,芳君来过他家,对里面的情况很是清楚。
高崇下了马车直接推门而入,芳君听到了门栓插上的声音。
院墙很高,芳君没法上去,但她知道西院墙那里有一处供猫狗进出的洞,虽然逼仄,只要不怕脏,身材又瘦小的话完全可以进去。
在狗洞前芳君凝神听了一会儿,院里寂静无声,高崇进去后就再无声响了。
这让芳君很是奇怪,高崇家是本县首富,不说他家人,就是那丫鬟、仆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如今竟然不见一点动静,甚至连那几条恶狗也不见了,难道也是一处空宅?
芳君俯身爬了进去,出来洞口就是中院了,这里有一片花园,种着许多花草树木。
芳君凭借花草的掩护仔细观察着院里,中院中间是花园,东边靠墙是一排房屋,那是做饭的灶火房和丫鬟们住的地方。
见进入后院的门关着,芳君心想高崇应该在里面。
于是芳君沿着花园小径仔细搜索着,也看了灶火房和丫鬟们的房间,都是空无一人。
见通往前院的门开着,芳君又溜进了前院,前院是男仆人和牲口的住所,靠大门是通事房,芳君也挨个房间看了一下,也是没人。
“那就只能在后院了!”
芳君小心回到中院,趴在通往后院的门上看了一会儿,院子里没人,正北一排六间大屋是主人的房间,此刻也是禁闭着门。
中院与后院之间的隔墙并不高,中院因为是花园种了不少树木,靠着墙就有两棵桂树,芳君爬到桂树上没多高,只用抬腿就站到了隔墙上。
用手扒着隔墙,芳君小心跳了下去,还好没有惊动里面的人。
芳君记得最西边那间房是高崇住的,就悄悄摸了过去,蹲在窗户下可以听到里面有人,不久传来了喝水声,又听到了叹气声和拍打桌面的声音。
不久听到脚步声徘徊了起来,最终脚步声走向了门,芳君大惊,赶紧躲到西山墙后边。
里面的人打开了屋门,站了一会儿又去了中间高崇爹妈住的屋里,不久后又出来了,芳君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此人正是高崇,手里拿了一盘苹果。
又见他走向了最东边的屋里,芳君记得那是高崇家的库房,里面挖了一处地窖用来藏金银细软,同时地窖里挖有一条通向外面的地道,用来紧急时逃生。
高崇进去后也没关屋门,直接去了里面套间里,芳君跟了过去,见套间也没关门,就知道高崇必然下了里面的地窖。
洞口是用两块木板遮挡,此刻虽然合着却没有上锁,芳君小心掀开挡板,见有一架梯子搭在下边,便顺梯而下。
不久落了地,芳君却因为黑暗啥也看不到,只听到前边不远处好像有人说话声,仔细听却是有人在吵架。
芳君就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着墙走了过去,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才发现有一个门,原来这里挖了一间房,此刻门正虚掩着。
透过门缝芳君看到里面点着灯,高崇正站在两人面前与他们争吵着。
那两人被捆绑着坐在地上,“快放了俺们老三,不然等俺们出去了你别后悔!”
“是老大的声音!”芳君惊喜万分,立刻就想冲进去救人,想了想却又觉得不能轻举妄动,得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房间,万一还有别的人藏着呢。
于是芳君就摸着墙走了一圈,一直到了一处直上的洞,芳君心想那可能就是通往外面的洞了,检查了没有其它的房间,芳君又回到了那间房前。
此刻高崇正在辩解:“老大、老三,俺也是不得已呀,你们就先在这里委屈几天吧,你们出去就是个死啊,俺求了他们好久才保下你们的命啊,你们咋就不能理解俺呢?”
林清骂道:“老三,到底是咋回事,他们究竟是啥人啊,你不说俺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无辜的?”
高崇支支吾吾的说道:“俺真不是有意的,咱们是好兄弟啊,还有芳君,俺也没有害她,还把她送回书院了呀?”
李文清大骂道:“你个龟孙,咋不把俺们也送回书院呢?”
“俺也想啊!”高崇叹道:“可是人家不让呀,因为你们身份跟芳君不同,有利用价值啊。”
芳君听了有些恼怒,啥叫他们有利用价值,自己难道是粪包吗?
于是一脚踹开了门,“老三,看看俺是谁?”
几人被吓了一跳,一看是芳君高崇傻眼了,“老四……你……咋来了?”
李文清与林清则是大喜过望,喊叫着:“老四你可来了,赶紧救俺俩啊,这老三真不是个东西。”
芳君指着李文清与林清质问道:“老三,这是咋回事,你倒很能装啊。”
说着芳君上前要把他俩解开,高崇一把抓住她的手哭求道:“老四,不能放他们啊,俺也不想,可是不得不如此呀。”
芳君不理他,继续挣开手继续解着绳结。
“老四小心!”
李文清惊叫了起来,芳君来不及回头,赶紧躲到一边,一根木棒同时砸了下来。
“你……”
芳君见高崇竟然想从背后敲自己不由大怒,“上次也是你把俺敲晕得吧,你个憋孙,看俺不弄死你!”
说着芳君起身想要揍高崇,“老四,先把俺们解开啊,你打不过他!”
芳君却是被怒火冲昏了理智,冲着高崇就招呼了过去,高崇边躲边喊道:“老四你别逼俺,俺不想打你,你也打不过俺。”
“娘蛋,揍死你个龟孙!”
高崇架不住芳君拳打脚踢,忙举起木棒反抗。
这一下芳君不行了,连着挨了几棍,人也不由自主后退了起来,“敢用棍打俺?你等着!”
芳君瞥到墙角有一扁担,这是高家往库房里挑财物用的。
于是跑过去拿起扁担就抡了起来,高崇只好举棍招架,李文清他们也叫了起来:“弄死他芳君,别手软!”
“软个蛋!”
芳君边骂边打,高崇木棍太短,没一会儿就挨了几扁担,想把扁担夺过来又没机会,只好边招架边说道:“老四,这是何必呢,俺保证不会害了你们的,过段时间就会放了你们的。”
“信你个毛,俺瞎了眼了……”
嘴上说着,芳君手里仍是打个不停,不一会儿高崇被打的满脸流血,人也支撑不住倒坐在地上了。
“别……别打了,俺投降!”
“投你奶奶个嘴!”
芳君又是砸了几下,高崇再无力支撑,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打……打死俺吧,俺不如死了的好……”
“干的漂亮老四!”
“弄死他!”
李文清、林清喝起彩来,芳君也累得不行,见高崇没有反抗之力,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累死俺了,这个畜生停能挨打的。”
“赶紧给俺们解开呀老四?”
芳君没好气的说道:“你俩真是驴屎蛋,外光里不光,俩人被他一个人弄了,还有脸让俺给你解开?”
骂了几句,芳君爬起来给两人解开了绳子,李文清问道:“老三蹬腿了没有,没有的话俺俩就弄死他!”
“不知道,快了吧!”
几人去高崇身边看了看,见他还没死就要接着打,不料高崇边用手遮挡拳脚,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血染红的纸来,“俺是被逼无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