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蝶和傅梵逍匆匆忙忙赶到恒城人民医院时,夏城已经在手术室急救了。
狱警告诉他们,夏城是因为上次的摔伤留下了后遗症,这一次突然毫无征兆的脑出血。
“在你们来的路上,医生已经下过一次病危通知书了。”狱警说。
夏蝶的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握住了傅梵逍的手,后者反手将她扶住,“现在情况怎么样?”
狱警面露忧色,“据说手术难度很大,恐怕……”
狱警没有说下去,可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夏蝶急了,“医生尽全力了吗?手术还没结束他们怎么就知道不行?”
“小蝶,你先别急!医生通常只是说最坏的结果。”傅梵逍安慰地拍拍她的后背,“爸爸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虽然心里还是慌,可这话还是多多少少安慰到了她。
她机械般地点点头,又朝着手术室的方向望了一眼,“你说得对,爸爸吃了那么多的苦,好容易要熬出头了,一定会没事的。”
“对,一定会。”
傅梵逍把她扶到旁边坐下,垂首看着她温声道: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夏蝶什么也没问,只是答:“好。”
傅梵逍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端有走去。
过了一会儿便有几个医生匆匆忙忙进了手术室。
夏蝶是在手术结束之后才知道,那几个人是傅梵逍紧急从别处请来的专家。
几个小时之后,夏城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直接进了ICU。
傅梵逍陪着夏蝶在医院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夏城的命是保住了。
可,还是成了植物人。
按照医生的话说,不是没有醒来的可能,只是希望微乎其微。
虽然希望渺茫,可在夏蝶看来也总好过没有希望。
虽然还没有翻案,可夏城如今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继续在监狱服刑,所以允许保外就医。
听说了夏城的事之后,黎家人亦是心急如焚,黎建邦亲自带了黎叔和下人到恒城来,把夏城接回了黎家。
乘车子回桐州的路上,夏蝶还有些心伤,“明明马上就要看到希望了,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我已经让经年去查了,敬羽也答应了会帮忙,先安心等结果吧。”傅梵逍说。
夏蝶意识到什么,惊讶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对爸爸动手?”
“我也没有证据,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事,让我不得不去多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想多了,这的确只是意外。”
“如果真的有人要对爸爸动手,会是谁呢?”夏蝶想到这一层突然后背发凉,“伊雪霞和黎江晚母女已经被抓进去了,难道她们还有同党在里面?”
“不太可能。”傅梵逍沉吟道:“她们应该还没有这种通天的本事,况且,她们的罪行已经败露,再做手脚还有什么意思?”
夏蝶叹了口气,“我是担心得犯糊涂了。”
傅梵逍转头看看她有些苍白的脸,“你现在怀着孩子也不宜忧虑过多,到家之后好好休息,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嗯?”
夏蝶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头。
她现在好像越来越依赖傅梵逍了,越来越来愿意接受他为自己所安排的一切。
“我送你回黎家?”傅梵逍问。
他知道她放心不下父亲。
夏蝶心下一暖,“嗯。”
夏蝶几乎是和接夏城的车子同时进门。
黎家二老看到夏城的样子心疼不已,连连感慨这个大儿子命运的曲折,禁不住老泪纵横。
夏蝶心里也不好受,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所以整个黎家就是黎建邦带着黎叔在张罗事情。
……
傅梵逍把夏蝶送回黎家之后接到了傅绍元的电话,让他会傅家老宅一趟。
因为一连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星期,傅绍元难免会问,傅梵逍便把夏城的事情在电话里告诉了他。
傅梵逍一进傅家老宅,就看到傅绍元和傅家的家庭医生安雅正站在楼梯上说着什么。
看到傅梵逍进门,两人停止交谈同时将目光投射过来。
“夏蝶的父亲那边安顿好了吗?”傅绍元开口便问。
“嗯。”傅梵逍点了点头。
“怎么好端端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傅绍元有些惋惜道。
因为没有证据,傅梵逍不便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便道:
“狱警说是旧伤复发引起的脑出血,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慢慢养护。”
“刚才傅先生已经把夏城的事告诉我了,我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专家的,或许能帮上什么忙,需要联系一下吗?”安雅开口。
她有着良好的修养,性子又温雅,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让人很舒服。
“暂时不用。”傅梵逍看看安雅,接着问道:“安医生怎么来了?”
“你爷爷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就打电话让安医生来看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安雅忙道:“有些着凉,咳嗽得厉害,不过问题不大,吃几片感冒药就没事了。”
“那就好。”傅梵逍这才放心。
“既然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安雅对着父子俩得体地笑笑,抬脚下着楼梯。
看着安雅出别墅的大门,傅绍元才道:
“夏城翻案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