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像是去祭拜了什么人。”阿香疑惑道,“看着还神神秘秘的。”
神神秘秘?
大概率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夏蝶暗想着,“阿香,你把视频发给我看看。”
“好的,小姐。”
夏蝶挂了电话打开微信,等着阿香发视频的空档,她无意中一抬头,刚好对上傅梵逍深邃如幕的黑眸。
“你在调查谁?”
他探究地看着她,眉心微微拧出一小段好看的波纹。
很明显,他听到了阿香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夏蝶没打算再瞒他,“我怀疑,伊雪霞、黎江晚母女和我父亲入狱的事情有关。”
傅梵逍微惊讶,“怎么回事?”
“……”夏蝶的喉咙一阵干涩。
对于父亲在外面养情人这种事,她最难以启齿的人就是傅梵逍。
大概越是在乎的人,越不希望被他看到自己或者身边人不堪的一面吧?
夏蝶犹疑着,在脑海里搜索着一切可以让那件事情不会显得那么不堪的说辞。
然而,结果注定只能是失败。
傅梵逍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难堪,“不方便就不要说,你只需要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简言意赅的一句话,既照顾了她的情绪,又表明了他甘愿无条件为她付出的心意。
夏蝶瞬间感觉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慢慢地沿着神经流淌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面对着这样一个既敬她又爱她的男人,她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她忘情地将头靠上他的胸口,近距离地感知他那有力又有节奏的心跳声。
她拿了他的手盖在自己小腹上,幽幽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因为从现在起,你和宝宝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傅梵逍伸出温暖的大手与她十指相扣,磁性的低音自耳边传来,“是啊,我们是你的家人,是能够和你分担一切的人。”
“分担……”
她抬头轻吻他的嘴唇,“我喜欢这个形容。”
傅梵逍浅浅地回应了她一下,“同时,我也会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夏蝶接下来便把夏城当年和伊雪霞的纠葛,她通过不雅视频判定黎江晚的母亲就是夏城当年那个情人,还有最近在黎家发生的事情都给傅梵逍说了一遍。
提到伊雪霞整容,傅梵逍也承认确有此事,并且证实伊雪霞整容前的样貌也和夏蝶描述的没什么出入。
“信息量太大,容我慢慢消化。”傅梵逍指指她的手机,“先看看阿香发来的视频。”
“好。”
夏蝶打开微信,阿香的视频果然已经传过来了。
大概是冬天的缘故,寺庙里的人不多,除了几个诵经打坐的僧人之外,只有五六个焚香祷告的香客。
因是背对着,夏蝶根据身形和举止勉强看出来其中两个穿着长款及脚踝羽绒服的人是黎江晚和伊雪霞。
衣服的颜色分别是深灰和黑色,是那种典型的扔在人群里很快就能被淹没的色调。
她们对着佛像上了香之后,旁边有僧人出来和她们说着什么。
母女俩侧脸跟僧人说话的时候,夏蝶才注意到两人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口罩,但因是冬天,并不显突兀。
诵经敲木鱼的声音很大,夏蝶无从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只看着三人说了几句之后便转头朝着佛像后面的小门走去。
到了此处视频就结束了,夏蝶接着点开下一段,僧人已经带着伊雪霞母女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正沿着小路往深处走。
伊雪霞偶尔会左右环顾,看起来有些谨慎,黎江晚倒是一贯的镇定自若。
三个人最终在一排旧式的平房前面停下,伊雪霞从兜里掏出个红色有角有棱的东西递给引导的僧人。
看大小和形状,夏蝶猜测是一摞钱。
后者接过,说了句什么,接着双手合十向两人行礼后离开。
黎江晚这才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两人前后脚进门,伊雪霞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四下看了一眼。
到了这里突然出现个男人的画外音,“女施主……”
接着,视频戛然而止。
“这很奇怪,如果是供奉自己的亲人,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夏蝶说。
傅梵逍点头,“的确有些蹊跷,你把电话打过去问问阿香后来怎么样。”
夏蝶把电话给阿香打过去,阿香说:
“因为被寺里的和尚发现了,我没敢再往里走,就撒谎说自己找厕所迷了路,他就把我领了出来,我一时好奇套他的话,他说后面的房子都是香客自己掏钱租赁的私用祠堂,至于供奉了谁是香客的隐私,只有专职负责打理的和尚才知道,其他人都不会随便打听。”
“好,阿香,你今天看到的事回去之后不要跟任何人提。”
“嗯嗯,我知道那是夫人和小姐的隐私,说不得,不过我也问了和尚祈福的事,他说夫人和小姐并不会亲自参与祈福,只是把钱给庙里的和尚让他们代办,和尚会根据钱的多少为他们安排不同的祈福法事。
小姐,你要是想为家里人祈福,也可以出钱找他们代办。”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夏蝶道:“我很想知道她们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即便是最后查出来这事和我父亲的入狱没关系,但手里捏着她们母女的一条小辫子,于我也是有利无害的。”
傅梵逍波澜不惊,“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