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耀恨透了面前的人。
别人的大伯处处为侄子想,而他的大伯却只知道占他们家便宜。
“钱拿去买药了,你要是缺药,我可以给你匀点。”
刘大伯听到这话气的不行,扬起手就要打人,门口的村长厉声道:“刘老大,你想干嘛?星耀是烈士的遗孤,你敢欺负他,信不信我把情况反映到公社去!”
刘星耀看到村长来了,赶紧地告状:“村长爷爷,我大伯又来问我要钱,我们家两个病人靠着公社的补贴过日子,他一家子劳动力,却只想问我要钱,我又不是他爹,没有义务给他钱。
村长爷爷,他刚刚想打死我,你只要晚来一步,就要给我收尸了。”
刘老大被刘星耀气的面容铁青,牙齿磨得咯咯响:“混账东西!”
村长看不惯刘老大的行为,公社领导都说了,要好好照顾烈士的两个遗孤,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找麻烦。
“刘老大,给我滚回去,再来骚扰他们兄妹,我就让公社领导处理。”
刘老大不甘离开。
村长轻叹一口气:“星耀,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会护着你们。”
刘星耀当然信村长,这几年若不是村长帮忙,刘老大肯定会更加变本加厉。
“谢谢村长。”
村长正准备离开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咳嗽声,他脚步一顿,从兜里拿出一块钱递给刘星耀:“拿去给你妹妹买点药吧!”
这一块钱,还是他攒了一个月的私房钱。
哎!
还是太穷了!
刘星耀不想要,但妹妹买药确实要钱,现在不是谈自尊的时候:“谢谢村长。”
村长不舍地从纸币上移开:“谢啥子!我一个小村长,能力有限,帮不了你们什么!”
……
刘星耀很勤快。
一拿到书,就开始认图。
上山采药,怀里也会揣本书。
“燕子,燕子,这些全是我挣的。”
卖药的钱,刘星耀没有动,全放在一个盒子里。
他倒出一数,竟有十五块。
刘星耀以为自己数错了,又重数一次,还是一样。
“燕子,我半个月挣了十五块,哈哈哈,燕子,以后用公社的补贴买药,我挣的钱存起来。”
燕子已经九岁了,知道十五块是多少,她瞳孔一震,满是无法置信:“哥哥,真,真的吗?”
刘星耀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比黄金还真,我好开心,漂亮姐姐果然是我的福星。
她给我的药,我吃过之后,癫痫一次也没发作。
燕子,明天哥带你去找漂亮姐姐,让她帮你看看。”
燕子替哥哥感到高兴:“哥哥,明天去见姐姐,要带点东西过去,空手去不好。”
刘星耀也是这么想的:“好,等会我去山里看看,有没有下套到野味!”
次日一早。
刘星耀带燕子来到军医院。
“这位姐姐,我想找一下宋医生。”
“宋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
“哦,那我们在这里等。”
卓红经过大厅,听到他们的对话,走过来看向刘星耀:“你找宋医生?”
刘星耀点头:“嗯——”
“你跟我来。”
卓红把人带到二楼,那里有专门等人的地方:“宋医生刚进去,要三四个小时才会出来,如果你们一定要等她,就在这里等。”
刘星耀朝卓红投去一道感激的眼神:“谢谢医生。”
宋落樱从手术室出来,看到刘星耀来了,微微一愣:“你药吃完了?”
刘星耀站起身,回答道:“还没有。”
说完这三个字,又向燕子介绍宋落樱:“燕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漂亮姐姐,她姓宋,你叫宋姐姐。”
燕子看着漂亮至极的宋落樱,眼睛眨都不知道眨一下,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姐姐,你好好看!”
宋落樱还要去查房,没时间在这里叙旧,她问道:“你有事吗?”
送药一般是四天送一次。
这次来肯定不是送药。
刘星耀:“宋姐姐,我妹妹咳嗽出血,麻烦你帮她看看。”
宋落樱将人带进办公室。
“小姑娘,过来……”
燕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伸手。”
燕子又照做。
宋落樱给她把完脉,眉头紧蹙,语气带着几分凝重:“你妹妹是肺结核,已经到晚期了,比较严重的那种。”
刘星耀听到这话,一颗心瞬间提起来:“有,有什么办法可行吗?”
之前也看过医生,但他们说不能断根,要经常吃药。
宋落樱继续把脉,片刻后,才拿起笔问燕子:“叫什么名?多大?”
“刘燕,九岁。”
宋落樱一阵错愕,她的视线再次落到燕子身上,头发枯黄,眼睛凹陷,脸还没她巴掌大,看上去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太瘦了,要多吃点好的才行啊。刘星耀,我这里还可以换肉票,你需要票时,也可以找我。
不过,钱就会给少点。”
刘星耀心头一喜:“下次我换半斤肉票。”
燕子的病分三个阶段治疗。
目前宋落樱这里没有药。
“五天后,再来拿药。”
刘星耀:“宋姐姐,我妹妹的病能痊愈吗?”
宋落樱点头:“可以,不过,需要花点时间。”
空间出品的药都是精品。
肯定能痊愈。
刘星耀激动地抓住燕子的手臂:“燕子,你听到了吗?宋姐姐说你的病能痊愈。”
燕子一个激动,又开始咳嗽:“宋,宋姐姐,谢谢你!”
刘星耀将蛇皮袋的野味给宋落樱。
她拒绝:“我不要,你拿回去自己吃,你妹妹身体不好,要多吃点好的。”
刘星耀没法,只好又拿回去。
……
下午。
赵菁有一台手术。
这是她第一次主刀。
她很紧张。
赵菁搓着手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卓红见她的状况不好,为她担心:“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你还这样!深呼吸,别紧张哈!”
赵菁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有些沮丧:“我,我也不想的。”
宋落樱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紧蹙:“你这是心理有问题,必须克服才行。
再说,手术室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紧张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