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个故事听,如果困了就直接睡吧。”
“不困,你说呗。”
“好。”
“说来我的童年挺阴暗的,养父嗜酒成性,还喜欢在酒后家暴,我的养母经常被他打到住院,却又因为性格软弱不敢开口提离婚,因为,提了那男人既不会同意,反而只会打的更狠,”慕言祁顿了顿,沈逸听到他喉头溢出一声轻笑,“那个可怜又无知的女人连字都不识几个,更别提什么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沈逸听出来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一个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可怜女人,又哪里有能力去保护慕言祁呢?更何况他和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可怜无助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女人只能转嫁怒火,”慕言祁音色偏冷,但是如果是跟沈逸说的话,总是会刻意的放柔一下,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整个声音都像是覆上了一层冰,就像是沈逸第一次在学校见到他时给他的那种冰冷到极点的感觉,“而我,就是她选中的对象。”
慕言祁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喜欢的人描述他当时所经历的一切,那段日子是他每次回想起来都会心颤的地步。
他不敢跟沈逸说,害怕他可怜他,又害怕他担心他。
正在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慕言祁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身突然被一双温热的手臂环住。
“没关系,那些事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要不然,和我讲点什么开心的事?比如,你不是说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了吗?我不记得那些事了,好哥哥你给我讲讲当时的经过呗?”沈逸覆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着,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果一提起那些事就会让慕言祁伤心难过的话,那他觉得还是让那些事都尘封起来吧。
他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露出像刚刚那样的神情——那种整个眼眸黯淡无光,整个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的神情。
慕言祁一愣,他自然知道沈逸这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却没有想到他会主动和他提起那段往事。
但是他永远无法否认,那段日子确实是他整个童年最开心的日子。
他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去寻沈逸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接着又抬起放到自己唇前印下一吻,“好,我说,你好好听。”
“那是我因为抑郁症住院的第一百六十四天,将近半年了,而我的病情却没有半分好转,当时的医生都说我可能得的不是抑郁症,而是自闭症。”
“时间长了,他们就放松了对我的看管。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做不了什么,每天除了睡觉和看着窗外发呆就没什么别的事能做了,直到有一天,我的母亲给我带来了一本书,一本书。”
“我到现在都还能清楚的记得书中所讲述的故事,那是一个幼稚到掉牙的童话故事,讲述了一只天真的兔子帮助了一只狼走出绝境,最后他们还成了好朋友。”
“我当时一边看一边笑,哪里会有这么愚蠢的兔子,见到狼的第一反应不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