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接着,他就直接住进了医院,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执着的一遍又一遍的说,“我没病,我真没病。”
可是周围的人却都一遍又一遍的跟着他灌输着“你真的有病”这个理念,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病没病了。
他真的有病吗?
或许吧。
在蓝白相交叉的病房中,每天都会有人来跟问他叫什么。
刚开始的时候,他会非常执着又坚定的回答,“我叫宋清,清水的清。”
而那男人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总是会厌烦的摇摇头,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错了,再说。”
第二遍,他开始有些迷茫,他明明就叫宋清啊?为什么会说他回答错了呢?
他始终坚守着他的信念,坚定不移的肯定自己就叫宋清,直到有一天,他坐在病床上,看着进来的人换成了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他不知道她是谁,来这里又是要干什么,但是却直觉没有好事。
出乎意料的是那女人态度相当柔和,没有问那些在他看来再傻逼不过的问题,也没有去提他的名字。
只是在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注射了一小管透明的液体,他无从得知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在他醒来之后,他又看到了之前总是来的那个男人。
男人依旧板着一张脸问他,“你叫什么?”
这一次,他回答,“我叫慕言祁。”
这一次,总是冷峻的男人终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笑来。
从那以后,这世间只有慕家小少爷慕言祁,再无他宋清。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慕言祁却依旧待在病房里,再被医生诊断完全康复之前,他不被允许踏出病房一步。
久而久之,他甚至都忘记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已经忘记被太阳照射时的感受,透过病房的窗户,他能看到的只有小小的一角。
很多时候,他总是在想,自己这还叫活着吗?
可是脉搏在跳动,大脑在运转,这都在证明他还活着,可是他却觉得,自己跟一具行尸走肉却又没太大的区别。
自己这样活着,到底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渐渐的,他开始有了自残倾向,他会用切水果的小刀一下又一下不知疼痛般的划着自己的手腕,丝毫不怕会划到大动脉,甚至可以说还有点期待,划到大动脉,他是不是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只是很可惜,他的运气还挺好,无论他怎么划,始终没有划到过动脉血管,所以,他一直活着。
后来,手腕上的伤口在医生换药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自残计划也被迫中断了。
接着房间里,所有锋利有棱角的东西都被换掉了,就连窗户上也安了一层结实的防盗窗。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可是现在却连寻死也做不到了。
直到,有一天,护士给他注射完葡萄糖离开之后,忘记关病房的门。
这给了另一个孩子闯入他的世界提供了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