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保一把抓住包子铺老板的衣领,直接用力一甩就将他甩出了包子铺。
就这还感觉不够泄愤,他又拔出腰间的长刀对着包子铺内的东西乱砍了起来,一会功夫就将包子铺内的东西砍的七零八落,任凭老板跪在地上如何哭着求饶都没有用。
萧因见到这些人如此无理,很想下去阻止,可是自己戴着脚链和枷锁,又被锁在了囚车内,此时根本就无法帮忙。
等到方坤保完全砸完里面的东西之后,又缓缓地看向了包子铺的老板,“怎么样?现在满意了吧?”
老板此时无力的跪在地上哭泣着,就好像自己的魂被抽走了一般。
方坤保看着老板这般模样,内心瞬间就产生了一股满足感,然后对着自己的手下说道:“将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也给我押上囚车去,一块送到县衙大牢内。”
一听说要将自己也给抓进县衙大牢,包子铺的老板直接就傻眼了,急忙向方坤保磕头哀求道:“求求亭长不要将我抓进大牢呀!根据大康律法规定,家中有产妇的可以暂缓服徭役的,我老婆刚生完孩子,家里不能没有人照顾呀!”
方坤保对着他的一个手下问道:“他儿子今年几岁了?”
手下瞬间就明白了方坤保的意思,随即笑着回答道:“他儿子今年两岁了,不管是徭役还是劳役,可以随便服了!”
方坤保听了手下的回答很是得意,然后指着老板怒声道:“听到了没有,你若是再敢说你儿子是刚生出来的,那就是欺骗朝廷官员,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可以宰了你?”
老板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劫难逃了,瞬间感觉浑身无力,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见到老板被吓成这个样子,这些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些事情萧因都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傻子都清楚这些人在胡说八道,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遇上强权的霸凌,大多时候弱小的人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很快包子铺老板也被押上了囚车,而方坤保一行人正得意的赶着马车朝着定远县而去。
萧因在马车上看着失魂落魄的老板,安慰着说道:“你就不要难过了,我相信府衙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公道的。”
“公道!”老板苦笑着说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难道你不知道进了衙门只有错拿,没有错放的吗?”然后叹着气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道的险恶呀!”
萧因清楚,若是自己没有侯爷这个身份那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衙门抓错人是常有的事情,若是普通人想要出来,绝对要给你安个罪名才行,不然就是证明县衙里的人失职了,那样是会直接影响县衙人员前程的,因此自古就有一句话,那就是进了衙门的人,只有错拿的,没有错放的。
很快萧因和包子铺老板就被拉到了定远县的城门口,此时城门两边进出的百姓已经多了起来,而定远县的代理县令吕松就坐在城门的边上,后面全是府衙的一众官吏,显得很是隆重。
萧因看着这些人内心感叹道:“这还真是世事难料,本来这些人是准备夹道欢迎自己的,没想到自己却被一个芝麻绿豆一点的官给关在了一个囚车内,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甲胄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见到方坤保后急忙拦住问道:“县令大人在这里等定远侯呢,你小子在这关键时候捣什么乱?”
方坤保笑着道:“舅舅你怕什么?定远侯是什么身份!他一出现肯定会有大队的护卫紧随其后,外甥我在二十里外就布置好了眼线,放心吧!绝对不会出错的。”
原来这个身披甲胄的中年男子就是方坤保的舅舅郭槐,同时也是掌管定远县全县各路兵勇的县尉,县里的县兵、民兵、乡勇以及城防军都由他调遣,就连由地方豪强或士族组织的私人军队有时也会受县尉的指挥和调动,这部分军队被称为曲部。所有的兵种加起来大概有一千多人,因此县尉算的上是一个县最高的军事指挥官了。
郭槐听了外甥方坤保的话很是欣慰地笑了笑,“就你小子懂的多。”然后指着车上的萧因和包子铺老板问道:“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方坤保笑着说道:“他们两个一个嚣张跋扈,一个暗语伤人,我看不惯就将他们拉了过来。想着舅舅最近在为招募徭役和组织劳役的事情头疼,外甥也想帮您出一份力呀!”
郭槐听了方坤保的解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就你知道心疼老舅。”然后吩咐道:“反正我现在缺人手,你先将他们两个拉进去,等一下我亲自给县令大人解释。
方坤保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舅舅。”然后一脸得意的让人将囚车拉进县城内。
就在这时,有一个躲在路边草垛中穿着破烂的中年男子看见了萧因,男子瞬间就被惊讶的目瞪口呆了,然后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地退了下去。
这名男子正是昨天晚上的那名中年乞丐,他是被众人派过来偷偷观察萧因是不是真的定远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萧因竟然会被人押在了囚车上,因此他要赶紧回去告诉众人消息去。
此时萧因的后背正对着吕松,吕松看着囚车上的两人好奇地问向了郭槐,“这是怎么回事?都这会了怎么还往进来拉人呢!这样影响多不好啊!而且那个年轻人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还带着脚链和枷锁呢?”
郭槐笑着解释道:“大人放心,就是两个犯了案的小贼而已,而且下官的外甥已经在二十里外就布置了眼线,只要定远侯一出现就会有人来通知咱们的。”
“原来是这样!”吕松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必在这里等着了,什么时候等定远侯出现了本官再出来也不迟。”说完站起身就打算往县城内走,刚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对着一众人说道:“此次迎接定远侯一定要隆重,必须要让侯爷能够看到大家的真诚,定远县是定远侯的封地,他可是直接有着本县官员任免权的,本官能不能从代理知县转为知县,就看着一下了,这一点大家应该都明白吧!”
吕松说完,所有人都躬身回道:“属下明白。”
随后吕松看了一眼远处,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