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出手?”莫尧似乎颇有深意地问道。
澹台镜摇了摇头:“现在还没有计划,但是我们需要先到市里找另一个小队报到。”
“那你们有没有想到一个最大的问题。”莫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澹台镜有没有想到这一点,“你们出发前往这里的消息,是如何被天启会得到的?”
澹台镜的脸色一白。
他在刚才兽潮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这个问题他不敢往深处想。
如果说是巧合的话,他恐怕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澹台镜沉默了。
莫尧知道澹台镜是个聪明孩子,他向来能把问题处理得很好,所以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去看看你的队友吧,轻伤那个应该醒来了。”
与莫尧的谈话结束后,澹台镜去看墨白,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
只是旁边躺着的端木嘻嘻伤势更重,可能还要再昏迷几天。
墨白的眼神有些发呆,他的意识还停留在上一刻炸弹爆炸的火海中。
见澹台镜走了过来,墨白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都没事,但嘻嘻的伤势有些重,好起来没有那么快。”
墨白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我们的行踪是怎么被发现的?”
澹台镜就知道墨白能够想到这一点,他拍了拍墨白的肩膀:“你先别想这个了,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明天。”墨白的眼神里透露着坚毅,他内心里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苏醒了,“明天我们就出发去市区,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水有多浑……”
澹台镜一愣:“会不会太快了?那胖子……”
墨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环视一周:“对了,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啊……”
看着澹台镜波澜不惊的笑容,墨白笑了出来:“也是,你这么谨慎的家伙怎么能让我们停留在不安全的地方?”
他扭头看向昏迷的端木嘻嘻:“就让他留在这里养伤吧……希望等他醒来的时候,我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是谁想害我们。”
澹台镜看到墨白的神色就知道这件事他无法再改变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话题一转,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作为天谴小队的副队长,你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你的第二异能?”
墨白忽然咧着嘴,长长地吸了一口冷气:“嘶……我这伤犯了……不行不行,还得躺会……”
澹台镜翻了个白眼,这演技也太拙劣了。
然后快要躺下的墨白这才坐起身来,嘿嘿一笑,恢复了他的常态:“开个玩笑……其实是应该跟你说的。”
“我能跟你透露的不多,但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个怪胎,会不断觉醒异能的怪胎……”
澹台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嘴渐渐地张得老大……
“你是说……你可以拥有好几种异能?”
这真的不怪澹台镜惊讶,在人类步入异能时代几十年的时间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每人只能拥有一种异能成为了最基本的常识。
可现在,墨白就是打破常识的那个怪胎。
澹台镜先是惊讶,然后羡慕,最后是沉默。
如果墨白拥有双异能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天启会将不惜一切代价追杀墨白,然后把他绑进实验室里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特殊。
双异能,对于任何一个异能者来说,这样的诱惑都是绝对的。
墨白笑了笑,他早已想到了这样的后果,幸好天眼对这个消息的封锁足够严密,他从床上走到地上,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墨白走到窗边,从这里可以看到茂密的山林,风景格外地好。
“所以呀,我这辈子要么把天启会杀光了,要么迟早有一天被天启会抓走做实验……”说到这里,墨白苦笑一声,“这辈子还真是够悲催的。”
澹台镜不会安慰人,但他能够感觉得出墨白心底的晦暗,于是也站了起来:“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对手,但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搭档,我们一起杀光天启会。”
墨白的嘴角莫名出现了一丝笑意。
至少,有人与他并肩战斗。
忽然,澹台镜灵光一闪:“你既然身负两种异能,那你有没有想过将两种异能融合?”
“融合?”
墨白听到澹台镜这样的想法愣了一下,他倒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澹台镜的脸上带着兴奋:“我师父他是风系异能,而我是空间系,我曾经设想过如果能够把这两个异能融合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最快的男人?”
“可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异能融合应该从哪里开始?融合之后两个异能是变成一个全新的异能吗?这些问题谁也不知道……”
澹台镜很少有这样侃侃而谈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安静地思考:“所以啊,这些都需要你来解决……”
墨白耸耸肩:“我尽量……”
“排骨汤来咯!!”
悠长的吆喝声响起,彭湃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走了进来。
他说完话就一路小跑呲牙咧嘴把砂锅端到了桌子上,然后火速地摘下手套,把双手的手指头捏在了耳垂上。
“你去做饭了?”墨白显然没想到。
彭湃嘴角一斜:“那是当然,你们两个受了那么重的伤,筋骨难免磕磕碰碰的,我这不是想着炖个排骨汤让你们好得快点嘛?”
墨白竖起大拇指:“够兄弟。”
原本他还不觉得饿,但是闻到排骨浓郁的香味瞬间就食指大动。
说完他就拿起勺子揭开盖子一副要大快朵颐的样子。
彭湃嘿嘿一笑:“慢点吃,还有一份呢!”
澹台镜冷眼旁观,无语道:“你告诉我,你一个火系异能的家伙为什么会怕烫?”
彭湃突然愣住了。
他刚才在厨房里被砂锅烫得吱哇乱叫,可熊初墨和柳依依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好像真的没有烫的感觉。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可能……是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