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群人终于兴高采烈地聊得差不多了以后，猴子教官又出现了。
“咳咳，墨白你来一下。”
看着墨白离开的背影，澹台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
墨白跟随猴子离开，一直走到了总教官办公室。
“进去吧，他找你。”
墨白的心里忽然有些忐忑，刚才发生的事情，他认为并不正常。
在他看来，林染霜如果只是为了给对抗赛落下帷幕的话，就没有必要在最后关头仍然欺骗自己。
对于林染霜来说，就算只是演戏让他背叛天眼，他的心里恐怕也不会舒服。
他是一个正派的军人，绝不会这样自污，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其实就算是林染霜不找他，他也会去找林染霜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咚咚咚——
“进来！”
墨白关门，与林染霜面对面站好。
“坐吧。”
林染霜埋头于各种文件，头都没抬。
“我站着就挺好。”墨白不为所动。
林染霜皱了下眉头。
“怎么，还在生气？”
“不敢，您既是大队长，也是总教官，我不敢生您的气。”
林染霜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文件，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一直盯着墨白看。
自从墨白认识林染霜以来，他似乎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你真的很像他。”
墨白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
那个人的背影，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里。
“所以你还是犯了错误，我告诉过你的，你可以无条件地相信我。”
墨白抬头，目光直视林染霜：“信任很珍贵，尤其是在末世，不是吗？”
林染霜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知道这么做不是你的风格，所以你也是被迫的是吗？”
“我只想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一次，林染霜却很清楚地回答了几个字：“一切都是为了计划。”
“计划？”
墨白再次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突然像是冒出了一丝什么灵光，他努力想抓住它却总找不到关键。
“什么计划？”
林染霜没有隐瞒：“破晓计划。”
“至于详细的计划内容你现在权限不够还无法知晓，但你只需要知道，你已经身处计划之中了就可以。”
“好，我明白了。”
这时墨白才知道，自己距离答案太过遥远，恐怕一时半会是没法知道了。
片刻后，墨白从林染霜的办公室离开，去找澹台他们一起出发回到训练基地。
林染霜独自一人枯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办公室里也没有开灯，他对着满屋子的黑暗，安静发呆。
幽暗中，一点火光出现，他点燃了一支烟。
燃烧的香烟忽明忽暗，给漆黑的办公室里带来了一点昏黄。
林染霜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顺手把烟掐灭，打开了灯。
嘟嘟——
有全息电话准时打了进来，林染霜按下接听键。
“你那边结束了吗？”
对面的面容林染霜很熟悉，是首席科学家周元。
“都结束了。”
“怎么样？他有不满的情绪吗？”
许久不见，周元还是那样精神矍铄，就算是头发都已花白也整理得一丝不苟。
林染霜抬头看了一眼，他第一次对周元的计划感到无力：“只要是个人，被别人当傻子耍就不会开心。”
周元叹了口气：“看来，目前情绪化最严重的反倒是你。”
林染霜没有说话。
“你没有把计划的内容告诉他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这种事情我有分寸，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周元点点头。
“这个计划关乎到的东西太多，所以这也是一道测试，万幸，他通过了。
就算是吕乘风那个老东西，我也没有把计划的全部内容都告诉他，所以我是相信你的。
如果说那个孩子是计划的执行者，那你就是计划的监督人。”
林染霜又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间，周元的面容也模糊了起来：“不要给我扣帽子，你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另外，我发现他的异能有副作用，陈安先那边有结果了吗？”
“出来了，这一点我也和吕乘风也讨论过了，他认为是异能激发障碍，所以才会让他在战斗激发异能的时候出现副作用。”
林染霜听到这些名词就头疼，所以他直接跳过试图理解的这一步，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怎么解决？”
“两种办法，要么融合雷系异能，激活身体的自我修复功能，要么不断增强异能强度，当他踏入五星之后，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也就是说，目前没有解决的办法？”
周元摊了摊手，干脆地回答：“没有。”
沉默了片刻，林染霜狠狠地最后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屁股弹进了烟灰缸里。
“你们就不怕出现第二个苏吉祥？”
面对这个问题，周元沉默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个名字。
“天启会没有给我们时间，如果天眼面临最后的时刻，华夏大地就会变成一片焦土，到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如果计划失败，出现了危害天眼的行为，关司令会出手，不会再有第二个苏吉祥。”
林染霜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并不魁梧的身影，却能够带领所有天眼之人将黑暗阻挡于国门之外。
“他这边我会一直盯着进度的。”
匆匆又聊了几句，两人挂断了电话。
这时，猴子敲门进来了。
“总教官，都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林染霜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好，那就走吧，该回基地了。”
“对了，统计过小队排名了吗？”
“已经出来了，就是……”
猴子突然犹豫了一下。
“就是什么？”
猴子挠了挠头：“有五枚星币不知道哪里去了。”
林染霜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
嗡隆隆——
车队发动的声音响彻整个营地，在杂乱的灯光中，车队渐渐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