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贪婪，可憎，妄图进阶为新人类。甚至不惜残杀身边人。”
“新川基地第一条准则就是，不可打架斗殴，不可残害同胞。相信各位进入基地的时候，都发过誓会遵守这一准则。”
“你们罪该万死，你们主动选择放弃基地的庇护，那之后的新世界，就请各位自行去面对吧。”
印川站在图书馆顶上，看到有些人已经默默地朝着基地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至于刘宇，他的生命将由你们决定。”
“毕竟他也是个流浪者呢，不是么？”
喇叭里传出一阵“滋滋”声，随即喇叭被关掉了。
刘宇身上的银链消失，他被再一次甩到了地上。
就算没有了银链的束缚，他也完全站不起来了。
有一些人缓慢地围了上来，刘宇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红了。
“刘医生，我真的好饿。”一个女人哭着说道。
“刘医生，对不起。”
“刘医生，你的力量比韩老师的更强，对吧？”
刘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末日啊，到哪里都是末日。
到哪里都摆脱不了，被吃掉的命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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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学生大巴载着十几个人，从基地一个从未开放过的小门驾驶了出去。
行进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在几乎快要看不见城市天际线的时候，拐进了一条小路里。
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停在了一个小村庄里。
“这里就是以后新的新川基地了。”袁露说道。
一双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躲在窗户后面，看见从车上下来的都是熟面孔之后，才放心地跑出来。
印川看到了那些熟悉的孩子。
“这里是韩老师长大的地方。这两周以来，他都在悄悄把孩子们送走，现在这里，一个不少。”
袁露摸了摸跑过来的一个小孩的头。
“这个地方，防御不住丧尸吧。”印川看着四周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说道。
“没关系，我们会慢慢建设起来的。”袁露笑着说道，“这里离城市远，丧尸少。村里本来就只有十几户人家。变成丧尸的都被我们处理完了。”
印川没有说话，他知道袁露心里清楚，她将要面对的是一项多么浩大的工程。
“我上完小学，家里就想让我嫁人。幸亏遇到韩老师愿意资助我上学，我才一路读到了大学，毕业后又当了护士。”
袁露看着村子，“我出生的那个地方，跟这里环境也差不多吧。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说完，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好久没回去了，算了，不管它。”
“反正，以后我会代替韩老师，继续让基地存在下去的。”袁露微笑道。
印川看着这个总是一脸疲惫的姑娘，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有没有恨我们？”
袁露快速回答道，“肯定恨。没有你们的话，说不定我们还好好地在那个学校里待着。”
印川和万良面面相觑。
“但是，我也懒得怪你们了。”袁露低着头笑道，“我一向秉持尊重他人命运的原则。当时我极力劝阻韩老师不要嫁接那双腿，但他特别执拗，说自己就算明天死，今天也想体验一下站起来的感觉。”
“我想了想，那就随他去吧。后来基地里的人们都疯了，都想要流浪者的身体，韩老师很后悔，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随他们去吧。尊重他人命运，反正都世界末日了，能活一天算一天，若他们非要这么选择，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命。”
袁露的眼睛亮闪闪，说完这些，有人过来询问她一些事情。
她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印川和万良，说了一声“请自便。”就走开了。
“我们走吧。”
“嗯。”
二人没有再看一眼村庄，在背后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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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孤寂又枯燥，好在他们剩余的时间不算多。
四处晃悠着，一路又补充了些必需的物品，也就晃悠到了该走的日子。
二人走到一个地铁站口，印川抬头看着站名。“以前我天天都要路过这里。”
“你说我们还能回来吗？”万良摸着下巴问道。
“应该回不来了吧。”印川说道，二人一同下到了地铁站里。
黑暗渐渐没过了头顶，印川四处打量着地铁站台，除了没有人和没有电，与平日里他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连个丧尸都没有？”万良疑惑地问道。
“我们可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了”，印川，指了指头顶的站牌。
站牌上显示，他们这一站名叫【丧尸国度】，开往——【位面车站】。
没有上一站，也没有下一站。
等了没几分钟，一辆地铁就呼啸着开过来了。
车门在他们面前打下，二人踏进了车厢。
车厢里干净明亮，看不到其他人影。两人找了个位置，沉默地坐了下来。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车子就开始减速。
“到了！”印川精神一振。
“滴——”车门打开了。
“我们要下去吗？”万良愣愣地看着车厢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印川把银链召出来捏在手里，车门已经在响“滴滴”的关门提示音了。
“快走，歌革说过要在车门关闭前离开车厢！”印川推了万良一把，二人跌跌撞撞地从门里跑了出来。
眼前蓦然一亮，印川被刺眼的光照得眼前一蒙，他还没有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就听到万良叫了一声“哎呀！”
他赶忙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头上的帽子掉在一旁。
“你走路不带眼睛吗？”那人怒气冲冲地骂道。
万良摸着脑袋，把那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没刹住脚，不好意思啊。”他转头瞪了印川一眼。
那人骂骂咧咧道，“下车就下车，跑什么呀？又没人跟你挤！”
他把帽子捡起来，拍了拍灰，重新戴到自己头上。
二人这才看出来他穿了一身乘务员的制服。
乘务员没好气地从身上掏出来一个仪器，给二人头顶扫了一下，仪器吱吱地响了两声，吐出来两张纸条。
“咦？两个新人？”乘务员看着手里的纸条，发给二人。
印川接过纸条，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出发地：丧尸国度。停留时间：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