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参见启婕妤,启婕妤吉祥。”芷兰早上起来,刚打扫完庭院,就看到启婕妤带着几个人进了漪兰轩,芷兰忙上前行礼。
赵启岚挥挥手,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家主子呢?怎么见了本小主也不出来迎接?区区一个小小的美人而已,架子可倒不小啊?
芷兰一听,这个启婕妤来着不善啊,唯恐主子遭遇麻烦,她赶紧跪下道:“回启婕妤的话,我家主子身体有些不舒服,昨晚一夜没睡,这会才刚刚合眼休息。”
启婕妤不屑地‘哼’了一声:“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于美人的身子到底有多娇弱,不就是昨晚被皇上召见侍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启婕妤带着人就要往里闯,倩儿她们四个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唯恐打扰了主子的轻眠,赶紧跑出来看个究竟,一出来,就看到启婕妤带着人往里面闯,倩儿她们赶紧跪下,恳求启婕妤:“奴婢们参见启婕妤,启婕妤吉祥,实在是对不起,我家主子身体确实不适,等主子身子见好了,我家主子一定会上门给启婕妤赔礼的。”
“用不着,我现在就要进去,怎么,你们这帮奴才还想拦着本婕妤不成,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都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本婕妤我对你们不客气。”
倩儿他们几个见阻拦不住,只好让开,让启婕妤进去。
外面的吵嚷声把睡得不安稳,在梦中浮浮沉沉的海芙给惊醒了,她轻声地喊道:“倩儿,倩儿。”
倩儿听见主子醒了,喊着自己的名字,赶紧应声入了内室,服侍主子躺靠在床沿上:“主子,您醒了?”
海芙强打起精神笑笑:“嗯,外面是谁啊?”
海芙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内室的门口已经走进来一个衣饰华贵的丽人:“哟,于美人,不认识我了吗?架子好大啊,见了本婕妤,都不知道要行礼吗?”
海芙抬眼打量了一下来人,这不是昔日的启贵人吗?现在晋封为启婕妤,脾气倒是见长啊!不过为了明哲保身,海芙不想再与她起冲突了,只好忍住气性,让倩儿扶着站起来,微微倾身,行了一礼:“妹妹兰芙宫于美人参见启婕妤,启婕妤吉祥。”
赵启岚这才看似满意地点点头,像审视犯人一样细细地打量海芙,自从在储宫有过一次过节之后,赵启岚有许久没见过海芙了,只见海芙虽穿着素色的外衫,可是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非但没有丑态,而且清丽脱俗地就像是绽开的芙蓉,气质清新淡雅,容貌更称得上是绝色,这叫以容貌傲人的启婕妤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她语气不耐地说道:“算了,算了,本婕妤也不跟你计较了,我来呢,只是听说你昨晚侍寝了,想必一定很累吧,所以特地吩咐御膳房给你炖了一碗补汤,晶月,把食盒拿上来。”
晶月听见启婕妤的吩咐,赶紧拿着食盒上前,放在桌子上,端出汤碗,启婕妤亲自接过,端到海芙的面前。
海芙将启婕妤眼角的那抹嫉妒和怨恨收在眼底,不过她也不出言点破:这个启婕妤,无事献殷勤,一准没什么好事,她恨我都来不及,怎会这么好心给我送补汤。于是,海芙不动声色地说道:“海芙谢过瑾婕妤的好意,不过补汤怎好劳烦启婕妤亲自送来呢?叫月芙好生过意不去。倩儿,去把汤碗接过来吧。”
倩儿迟疑了,不敢接:“主子,这。”
海芙嗔怪地看了一眼倩儿:“还愣着干什么,快些端来吧。”
倩儿只好上前,准备接过启婕妤的汤碗,怎奈启婕妤一把推开倩儿的手,又将汤碗端到海芙的面前:“算了,不用麻烦了,我来就可以了,妹妹难道不领情吗?我亲自端给你,快些趁热喝了吧!”
海芙微微一笑:“既然姐姐如此盛情,那妹妹我先谢过姐姐了。”说着,就伸出手,接过了赵启岚的汤碗,在接触汤碗的一刹那,海芙一声惊呼‘好烫’,旋即缩回了手,汤碗顿时应声落下,摔了个粉碎。
启婕妤脸色一变,厉声地喊道:“你,你什么意思啊你?”
海芙赶紧道歉:“对不起,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都怪妹妹笨手笨脚的,希望姐姐能原谅妹妹,妹妹昨晚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所以今天精神有点不好,还请姐姐见谅。”
赵启岚认为海芙是在向她炫耀昨晚侍寝的事,不由得脸上更加难看,她冷哼道:“哼,不要以为你昨晚侍寝了,就有什么了不起的,告诉你,你可别以为皇上就是你的了。”
“姐姐不要误会,妹妹没别的意思,皇上当然不会是妹妹的,妹妹从来不敢奢望,况且姐姐正蒙圣宠,妹妹知道自己的分量,不会跟姐姐过不去的,刚刚真的是妹妹的无心之失,还望姐姐原谅。”看来启婕妤真是打翻醋坛子了,这番毫无规矩,不符礼节的话也说得出来,她真的是嫉妒得有些糊涂了,不要说皇上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或者说,就算是皇上看上自己了,专宠自己,自己不想也不敢接受。
赵启岚见海芙怯怯地娇弱模样,以为她怕了自己,于是,冷斜了她一眼,一拂衣袖,离去了。
赵启岚离去后,倩儿赶紧扶着主子躺靠在床上,要她再多休息一会:“主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拦住启婕妤,您再睡一会儿吧?”
海芙摇摇头,被赵启岚这么一闹,一丝睡意也没有了,望着窗外天色已大亮,转向倩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现在已经是辰时,到了用早膳的时辰了。主子,您饿了吧?奴婢先服侍主子梳洗,然后再端早膳进来吧?”倩儿轻声地征询主子的意见。
海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食欲:“不了,我没胃口,先打水进来我梳洗吧。”说着,她掀开被子,想从床上起来,倩儿见状,一边吩咐芷兰打洗脸水进来,一边赶紧上前替主子穿好鞋子,海芙笑着谢过倩儿,站起身想走到梳妆台前,突然,双腿一阵虚软,让她又跌坐在床上。
倩儿见状大惊失色:“主子,您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奴婢去宣太医给您瞧瞧吧?”说着,就想往外跑去,海芙赶紧一把拉住她。
“倩儿,我没事,只是双腿没有什么力气而已,没事的,我坐一会就好了,对了,刚刚启婕妤来,没有为难你们吧?”
“主子,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对了,主子,如果您不想用早膳的话,那奴婢做几样点心给您尝尝吧?”
海芙很惊奇:“倩儿,你还会做点心啊?”
倩儿一扬头,颇为自豪地说:“主子,奴婢在进宫之前,家里是开点心铺的,奴婢跟着爹娘学了做点心的手艺,后来因为家乡发生水灾,爹娘都不在了,奴婢才进宫做宫女的,不过奴婢做点心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哦,主子要不要尝尝啊?”
海芙没想到倩儿的遭遇这么悲惨,她听得眼眶不由得一红,几乎掉泪,不过为了不勾起倩儿的伤心往事,她赶紧打起笑脸,高兴地说道:“好啊,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品尝品尝我们倩儿姐姐的好手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