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家理工引发的大辩论开启之后,皇家理工名声再次大噪,只不过不同的是再也不是那个别人提起来就满嘴嘲讽的书院。
实在是因为那个没有老师的书院的学生写的文章实在是鞭辟入里,比他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还要深刻,又哪里还瞧不起呢?
而这种思想的松动也在国子监中有蔓延趋势,许多人想去见识见识皇家理工学院的大辩论,不过碍于身份与师长的约束,国子监的学子们不敢稍作逾越。
皇家理工学院自然不只是有社科的学刊还有农学、数理、术数、万物、天文、宗教等等学刊,而成立了研究院的汤若望和徐光启也第一时间申请了院刊。
这个事情崇祯当然是不会拦着他俩了,他们可是跟那些大儒不一样。
在《天问学刊》引发的大辩论开始一个月后热度有降下去的趋势时,两院的院刊才开始刊发,只是两院现在都搬进皇家理工学院了,外界都统一认为这些院刊也是皇家理工学院的学刊。
只是两院搬到皇家理工之后,两院的管理跟学校不一样,进出都有严格的登记检查,并签署保密协议严格遵守保密制度。
院刊首当其冲的是蒸汽部杜瓦发的一篇文章《万物之理:自走车之水蒸汽驱动原理》,这篇文章之所以被关注,是开篇的一段话:陛下隆恩,得陛下之伟力,本部所研究不依靠马匹畜力的自走车将会载着大明的将士日行千里……。
崇祯看着这马屁的开头就知道这个格式不是杜瓦定的,真正为大家所关注的还是自走车。
“哈哈哈哈,不依靠马匹畜力的自走车,赵兄可听说这个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在酒楼吃喝议论。
“钱某不才,猜测可能不是依靠的畜力,而是依靠理工学院的学子来拉。”
“哈哈哈,钱兄这嘴是真的毒啊,不过我真的好喜欢。”
“理工学院哗众取宠,整日学习一些杂学,陛下是看那些纨绔子弟为非作歹祸害大明,给安排消遣他们,免得他们继续祸乱下去吧。”
“不行了不行了,钱兄的嘴实在太毒了,我笑的肚子疼。”
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在隔壁包间吃饭的几个皇家理工的学子哪里受得住这种羞辱,隔着包间喊道:“国子监的学子也不过如此,只是一些下三滥的只敢背后嚼舌根的衣冠禽兽罢了。”
国子监的学子听到这话哪里受得了,冲过来说道:“几位想必就是皇家理工的学子吧,怎的,今天有时间出校园了?”
“我等忙于学业,自然不能像你们国子监的学生那样浪荡不学无术,长着猪眼睛。”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们是猪?”
“不不不,不是骂你们是猪,你们比猪可怜,猪一辈子看不到天空,心里也不会念想天空,而你们每天都能看到天空却被长的猪眼睛给蒙蔽了。”
有个一直不说话的国子监学子说道:“猪是看不见天空的吗?”
“周煌,你在说什么,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们几个,我看也就是周兄还算明事理,起码人家有敬畏与求知之心,不像你们井底之蛙。”
“我们井底之蛙,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让马车不依靠畜力自走。”
“文章都刊登出来解释原理了,你们没看吗?”
“哈哈哈,就是拿着水壶推车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马车可以自走,你们国子监的学子以后见了理工学院的学子就鞠躬三次如何?”
“简直是不知所谓,你们能代表理工学院下这个赌?”
“哈哈哈,就知道你们不能代表国子监,可我们能代表我们皇家理工学院,兄弟走了,看到这几个井底之蛙真是扫兴。”
几个国子监的学子气的满脸通红,这时旁边一个学子说道:“别跟他们计较,都是一众勋贵宗室子弟,我们也不好得罪的太狠,简直有辱斯文。”
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回了国子监,将皇家理工学院之学子嚣张嘴脸传的整个国子监同仇敌忾,而恰好过来国子监巡视的国子监祭酒倪元璐听说了此事。
倪元璐是一个性格耿直但是为人豁达开明之人,他暗中关注皇家理工许久。一直以来倪元璐认为国子监的学生好高骛远,整日高谈阔论却不能脚踏实地,于国于朝都是不利。
但此风气非是一两年才成的,而是积累了一两百年,倪元璐一直苦于自己无法扭转此风气。
于是倪元璐想到这正是一个契机,走到一群议论纷纷的学子前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连论语之言都已经忘记,还何谈高深学问?看不上皇家理工之学子,组织起来跟他们比一场如何?
“祭酒大人此话当真?我们可是期待跟他们来一场当面的辩论。”
“皇家理工的学子不只是学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经史子集,他们还学习大量的杂学,因此你们若是比,杂学自然也需要比,不能仗着自己的长处去跟人家比,你们自己找对应擅长的人才,我去与陛下说说。”
倪元璐琢磨了一天写了一篇洋洋洒洒数千言的奏疏,辞藻华丽至极,阐明扼要,要组织国子监的学生与皇家理工的学生来一场学问讨论。
崇祯看到这封奏疏自是非常高兴,这是皇家理工的立足与正名之战,而且不止比拼科举之学,还比拼杂学。崇祯就要好好的思量了,既要赢得漂亮又要打破国子监学生的固化思维。
为了更好的组织这一场学问的论战,崇祯命锦衣卫好好地宣传,在整个大明的范围内宣传,吸引那些大儒也关注此事,甚至前来观摩。
而比拼的命题由两个书院各自出一道,也就是学问自由任意出题,每个书院出的无论是什么总数是一样的,这样两个学校都可以敲定自己擅长的学问找到对应的学子出战。
对于国子监来说,他们一向是眼高于顶的,能进入国子监读书的都是大明最顶尖的学子,都是将来就能够站在朝堂上的。
他们又哪里会瞧得上学习许多杂学的皇家理工,国子监的学生认为皇家理工这个名字都不伦不类的,打着皇家的名号,搞理学还带着工匠,工匠也配学习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