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崇祯批阅了一上午的奏疏,下午带着人去了皇家理工学院去给学生上逻辑演绎课,其实逻辑演绎的思维,只要是读了书就会潜移默化的具备,不过崇祯是想及早的强化这些人的思维习惯。
在讲完今天的课后,崇祯没有着急走,而是问道:“有没有什么要我出面解决的?”崇祯在学校从来都是以“我”自称。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个学生举手说道:“陛下,后勤的锦衣卫都是陛下在管吧,他们用阴阳称和量具让我们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多交税少卖钱。”
“哦?还有这事,我是让他们按照大明的税收来收税的,甚至收税的称和量具都是从县里买回来的,这量具有什么问题吗?”
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手的那个学生说道:“具体被多收了多少我等不知,但是绝对是被多收了的,我们卖粮食也是用的那个量具,这一来一回,我们被克扣了两次。”
“好了,朕知道了,你们在这里读书五年,最多也就是种四年的地,那些老百姓可都是要子子孙孙的种下去的,与其在这里抱怨自己的不公,想想自己将来怎么给他们带去公平,吃几年亏,印象深刻一些。”
“陛下,为何你不管管这些事情,怎么能够如此无法无天。”
“等过年放假的时候你们问问你们的亲族,多跟他们请教一下,别只活在梦里,梦醒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在身死边缘,路程太远来不及回去的就写信问问,今天的逻辑演绎课的作业是‘论税收的本质’,你们结合当下社会与历史好好地去推演论证一番吧,下课。”
崇祯喊完下课之后就离开了,而这些学生没有离开,每次崇祯布置完作业,他们都会留下来将这节逻辑演绎课好好地讨论一番,顺便再讨论一下作业。
“税收的本质,我们好像没有交过税吧,我家里好像没有交过税呢”早早就参与家族管理的朱虹铣说道。辽王的爵位一直没有恢复,家族可以说就此败落,辽王的子弟都早早的就承担起家族的管理。
一众藩王勋贵子弟自然知道他们是不用交税的,只是一直以来谁都没有提起这茬,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不用交税,此时关于税收的本质这个作业的讨论激发起了他们的疑惑,自己家真的就不需要交税?
这些人在讨论中逐渐触及税收的本质,也在讨论税收的缴纳与流向,很多事情就在他们的讨论中心照不宣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们年轻贪玩平时没有想过,但是他们的家族的主事人肯定知道大明的税赋问题,可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没有人愿意将吃到嘴里的吐出来或者少吃一块。
也就是在讨论中,他们逐渐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思考问题,而不是从一个家族的角度思考问题。
好在今天的奏疏不多,晚一些回去也可以,离开皇家理工学院的崇祯传去口谕,让皇家理工学院办理皇家理工学院学刊,学刊是否需要分类由他们自己定。
每个学子都可以投稿,一但采纳文章可以的得到一些稿费,文章刊登在最新一期,允许联合投稿。
当然了稿费就是象征性的,聊胜于无,刊印的费用崇祯还得出呢,一年加上两院的刊物,刊印的费用就要几万两银子。
崇祯想过将刊物的刊印外包出去,奈何之前试探过没有人有那个眼光,只能火气火药研究院里内部成立了一个刊印作坊,暂时先承接刊印工作。
崇祯从皇家理工学院出来后直奔去了火气火药研究院,去看看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自上次看了火药颗粒化后,就再没有去过两院。
两院不断地来信报告最新的研究成果,信件都收了一堆,没时间看,崇祯得想个办法处理这些信件。
来到火气火药研究院后就直奔‘酸部’而去,他是迫切想知道‘酸部’搞出的玩意靠不靠谱,几个月之前就来信说已经得到了硝酸和盐酸,当时正准备皇太极扣关的事情,就一直没有找到时间过来看看情况。
进了‘酸部’崇祯就闻到几乎所有的化学实验室都会有的那种气味,说不清道不明去不掉又真实存在,闻到这个气味让崇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就是这个味道,两年没有闻到了。
在这崇祯二年的年底,崇祯又闻到了这种气味,就有种跨越时空了的错位感。一众道士看到崇祯进来就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担心崇祯会责怪他们没有打扫好实验室的卫生。
崇祯在酸部的尚未上位的主任李岩凌带领下来到台前,指给崇祯看硝酸和盐酸,崇祯看着深色的玻璃瓶装的硝酸和盐酸,崇祯心道研究的还挺透彻,知道硝酸要用深色玻璃瓶装,问道:“可知道浓度是多少?”
“回陛下,已经联合‘碱部’设法检测了浓度,硝酸浓度约35%。”
“要精确一些,约35%可不行,浓度应该还可以再高一些,你们怎么检测判断浓度的?”
“回陛下,碱部的人无意间将碱弄到了花上,发现花会变色,酸部与碱部就联合琢磨了一下检测方法,但是不够精确。”
“很不错了,以后还要研究研究为什么花会变色,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变色物质可以用。朕给你们带了许多酒精过来,这可都是仅仅含有一点点水的纯酒精,你们可不要去喝,想进一步脱水提高纯度你们自己想办法。”崇祯不愿意处处都告诉他们怎么做,最重要的是他们自己搞成一个体系。
“酸部去和火药部联合搞搞试试新火药,看看水银能不能做成新火药,各种酸、碱、酒精都试试,若是做出来了,你们可要探究清楚其特性,未知的东西也是最危险的东西,注意自身的安全,做实验的时候盔甲要穿上。”
“好的,陛下,我们这就安排联合火药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