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明白了,合着韩春明以为陈时找不到工作就在这儿混吃等死了,韩春明想帮扶一把。
也是!院儿里的年轻人,该上班儿是都上班儿了,就他一个人天天在家逗狗混吃等死。
陈时心里暖暖的,斜眼看去:“干嘛呀?”
韩春明:“我不是买自行车吗?就想着淘一辆二手的,跟咱们胡同里的那个修车的聊了聊,拼装起来的车二十几块钱卖给他,咱们去收别人报废的车是当铁卖给咱们的,咱们把那几辆报废的车收回来,拼装成一辆好车,怎么样!这主意好吗?”
陈时:“不怎么样,投机倒把有风险我就不说了,关键是走街串巷的太引人注意了,而且这个东西干不长,满大街都是没上班儿的小年轻,稍微注意点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
“总结!钱赚不到多少,风险有点儿大,”
韩春明有些诧异:“你……你……你怎么想出这些的?”
陈时拍了拍脑袋,然后说道:“春明,你要是拼装几台赚点零花钱可以,如果想搞大,那就算了,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
说着,扯了一下韩春明,示意跟上,两人来到陈时的家里。
陈时说道:“你要真想赚钱,我给你出个法子。”
韩春明调整一下椅子,坐直了身体,一副安静聆听的模样。
陈时:“我问你!你在那个食品厂上班儿知不知道你每天带回来的面包原料是什么?”
韩春明:“鸡蛋!果酱!糖,盐,发酵粉……”
陈时连忙伸手打断:“停!停!停!鸡蛋从哪里来?果酱从哪里来?”
韩春明愣了愣:“这我还真不知道。”
陈时:“那你明天上班儿就得去打听打听,如果有机会,和你们采购部的领导说说,把这些交给你,我前段时间不是下附近的农村去了吗?家家户户都养鸡,还有三个村子旁边的山上漫山遍野的苹果梨,”
“而且我知道你们食品厂就有一种果酱,你完全可以找一个可以提供大量货源的果农,旁敲侧击的提醒你们领导可以生产别的果酱面包。”
“最最关键的是什么?是风险低,你要知道,你是给单位提供货源的?单位领导保着呢!就算是被人恶意举报了,对你的惩罚撑死了就是开除,如果你跟你们领导搞好关系,保你的时候力度稍微大一点,那也就是通报批评。”
韩春明想越觉得有门儿,眼睛也越亮,然后站了起来抓着陈时的手,使劲摇晃着:“太谢谢你了哥们儿,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收完之后小跑着出去了。
陈时心里暗道:“惭愧,”
然后抱起了一直在他脚边绕来绕去的小黄,霍!就这十几天,体重重了不少,天天待在眼皮子底下还不容易发现,今儿个猛的抱起来,才察觉得出三条狗都长大了不少。
恩?十几天了?
我操!我的烟杆儿,
连忙给三条狗挂上狗绳,牵着直奔关大爷的小院儿。
在路上路过供货商店,还想着给关大爷带瓶酒过去,但是刚往前挪了两步就反应过来了。
“我给他带个屁呀!我才是债主,谁家要债的这么卑微的。”
酒也不买了,牵着三条狗就过去了,大门没关,还留着条缝,陈时推门而入,在大院儿喊道:“关大爷,在家没呀?”
“孙贼!进来。”
陈时眼珠子一转,这态度不对呀,比上次可亲切不少。
将三条狗放在院子里,扭头就出去了,快速的在供销社买了一瓶西凤酒。
一来一回耗费了点儿时间,等再次回来的时候,
关大爷正蹲在正房门口,想跟黄狗套近乎呢,手里拿着半块儿灰不拉几的馒头。
“啧啧啧!过来过来!啧啧啧!”
黄狗则不为所动,和关大爷保持着距离,略带一些警惕。
另一边的小猎也不呲牙,也不威胁,则是悄悄的绕到关大爷侧后面,
小黑则是故意在小黄的不远处,处在了关大爷的视线范围之内,左右来回的踱步,来吸引注意力给小猎打掩护。
“去!该干嘛干嘛去。”
陈时一发话,三犬中的氛围被破坏殆尽,小猎直接从关大爷身旁窜过去,和小黑小黄又打闹了起来。
关大爷也是在小猎从那后面穿过去之后才后知后觉。
“霍!你这狗训的够好的呀!”
陈时嘿嘿一笑:“那是!看家本领,”
关大爷哼了一声:“说你胖还喘上了。”
“这三条狗都是极品,能在一窝一窝的崽子里找出来已经算是厉害了。”
陈时眼睛亮了一下:“老爷子!行啊,这你也懂。”
关大爷略带傲气的说道:“也不看看我是谁?”
陈时了然,这些个满清遗老遗少,听戏,养狗,养鸟,养鱼,种花,斗蛐蛐儿这些可都是他们的老本行,被他们玩儿到极致的东西。
陈时:“哎呦!想不到您老还是个玩裤子的子弟。”
关大爷愣了一下:“玩儿什么裤子呀?那叫纨绔子弟。”
陈时:“不玩儿人家裤子,玩儿人家胯了,你们玩儿的也太脏了。”
关大爷气的老脸微微涨红:“你才脏呢,没文化!”
气也就那么一下,纨绔子弟的爱好才是真的。
“你那条鄂温克是真不错,你把他带过来,弄得我心里直痒痒,孙子,你得陪我一只鄂温克。”
鄂温克也就是鄂伦春犬,满清的纨绔子弟为了追求刺激,经常去打猎,所以也会养几条鄂伦春犬。
陈时:“那您老刚刚怎么好像看上黄狗了?”
关老爷子哼了一声:“以前有偷狗的,所以训练犬的时候都会训练陌生人喂它食物就会被咬。”
“我看你这几条狗训的都不差,三条狗里最好接近的就是黄狗了,先打好关系呗。”
陈时无奈翻个白眼,真你妈凶残,就没考虑过,要是说真有喜欢这狗的人,上去喂它,难不成就白白的被咬了?
陈时也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晃了晃手里的酒:“老爷子!看看这是什么?怎么我拿在手里半天了,怎么跟没发现似的?春明还说你嗜酒如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