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宋倩嘴硬的道。
陈时追问:“有什么不一样。”
宋倩说道:“你这蚕蛹能跟海参比吗?”
陈时心里暗笑,这是失去理智了吗?
陈时耸了耸肩道:“同样是吃的有什么不能比的,海参就高人一等吗?宋倩阿姨你身为一个老师的价值观呢?还有我要纠正一下,我现在讨论的不是哪个营养价值更高。”
“而是你对英子的态度,我有两点要说。”
宋倩气极而笑,点了点头道:“行!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童文洁嗑着瓜子坐在旁边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要说为什么不去阻止两人,是因为她觉得陈时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
和方圆聊起陈时的改变的时候,俩人笑的合不拢嘴。
最后决定,不强行改变陈时的所做出的决定。
俩人起到一个监督和提醒的作用,毕竟孩子的人生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看着儿子和闺蜜争吵,童文洁单纯的就当看戏了。
“1、你太爱英子了,爱到了让人感觉到恐慌。”
“等会,我也是异想天开了,我跟你争论什么呀?我爱英子有什么错吗?”
“文洁,你说,我爱英子有什么错?”
宋倩立刻阻止陈时继续说下去,啼笑皆非的向正在嗑瓜子的童文洁问道。
童文洁眨了眨眼睛,向宋倩说道:“加油!”
陈时伸出手,点了点宋倩道:“你爱英子当然没错了,但是你爱的方式错了。”
看宋倩一副不屑的样子,陈时心里早有准备,也不奇怪。
毕竟她是老师,主要的工作就是如何教育孩子,要是这么容易说的通的话才奇怪呢。
即便是在旁观者看来很浅显的道理,但是在深陷其中并且非常自信的宋倩是看不清的,即便她在教育孩子方面很成功。
“你回忆一下,有没有明明英子很喜欢吃的食物但是因为你吃不到。”
“有没有英子很喜欢的玩具,但是因为你而不敢向你张嘴。”
“还有!英子真的喜欢你给她准备的毫无隐私的房间吗!你在外面想看就看,她在里面做什么都被你尽收眼底。”
“她是个人,她不是动物,不是猩猩,不是猴子。”
宋倩想了想,有啊!那些炸串儿不健康的食品,吃了有什么好处呢?
那个乐高模型,玩儿的时间一长,不就影响成绩了吗?
还有那个房间,这几天英子都是用试卷粘在上面阻挡住她的视线的。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那些东西都是不好的!但是平常她向你抱怨过吗?”
宋倩刚想张嘴说话,陈时就继续说道:“你一定想说有,上次英子逃课去乔叔家是吧!”
“我问你,如果你没有发现,英子也没有去乔叔家,她会告诉你吗!”
宋倩听这话陷入了沉思,会吗?宋倩很想说会,但是她知道英子肯定不会。
“不可否认,你真的很爱英子,但是你想想刚刚我说的那些符不符合做母亲干的出来的。”
“老师和母亲,两者之间你要分开,不能将他们两个混淆了。”
“你太爱英子了,这种爱让人窒息,她不敢辜负你的期望,所以你的一切安排,她都接受。因为她知道你是为她好,”
“但是她不喜欢也不敢反驳你。”
陈时趁着宋倩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来说第二点,你不信任英子。”
“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你真的信任英子会在她的房间装上一个窗户吗?供你随时检查吗?同样,这也是一个老师才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还有去南大,你为什么不肯让她去南大,一个离你太远,这其中有没有担心她的学业或者是担心她和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时死死的看着已经呆滞的宋倩继续说道:“有吧!呵呵!”
宋倩皱着眉陷入深深的怀疑,我真的不信任英子吗?我明明很爱她呀。
“我告诉你,她去南大就是为了躲你,就是想脱离掉你的掌控 ,想脱离掉那个跟监狱一样的房间,自以为你是为她好,殊不知你伤害她伤的最深了。”
“是!你是老师,我也承认你的教育很成功,但是成功并不一定是成绩好,你只关注 的考试成绩,这道题数学题怎么不会做,这个作文应该怎么怎么写?
我告诉你,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以后只会写题,其他的一无是处。
我问你!你关注过她的心理健康吗,你没有!你每天做的除了关心她的成绩,就是逼迫她做你认为对她好的事。”
“你认为南大不好?啊对对对,丁一的父母也认为地质学没前途呢!你想让英子去她不喜欢的清华北大,啊对对对!丁一的父母也让丁一选了他不喜欢的金融学,可是最后丁一的下场呢,”
陈时突然大声喊道:“还不是要跳楼吗?”
直接把宋倩吓了一激灵,眼睛都红了。
房间里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宋倩以为陈时说完了,坐在那里静静的思考陈时刚刚所说的。
可是这时陈时突然柔声说道:“宋倩阿姨,给你个建议啊,尽快找另一半吧,你把对丈夫和对女儿的爱叠加在一起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情人了,要求她这,要求她那,要求太多了。”
“所以你还是赶快找一个另一半分担一下吧。”
听到这里宋倩刚要怒目圆睁发火,童文洁直接跳了起来,骂道:“方一凡!你疯了?说什么胡话呢?”
陈时冲着童文洁嘿嘿一笑:“没啥没啥,我回房间了。”
童文洁看着陈时把房间门关上然后对宋倩说道:“他小孩,他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其实童文洁心也是赞同陈时所说的,听到陈时讲述英子的遭遇,她都有点儿可怜英子了。
但是,又担心宋倩因为陈时的话生气,所以提前把陈时赶走。
“唉!我先回去了,看看英子怎么样。”
宋倩皱着眉,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失落的回去了,今天陈时说的话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