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荣是铁了心要让秦长越他们战死沙场。
所以这几日,西夏那边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
乌和阜宁也是一员猛将,他手下的人,也都是猛士。
但是和徐荣荣比起来,好像还远远不足。
原本楚天盛来的时候,还没有把徐荣荣放在心上。
不过是个寡妇而已,能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呢?
但是第一次很小的战役,徐荣荣就教楚天盛做人了。
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楚天盛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再看秦长越和楚凤歌,好像却很轻松的样子。
其实这些年来,楚天盛也不是没有上过战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他也是参与过不少的。
但是像是这么凶险的,他还是没有经历过的。
不要说楚天盛了,就连秦长越第一次和徐荣荣作战的时候,其实心里也是很虚的。
但是在沈玉堂的帮助下,秦长越和楚凤歌对徐荣荣的了解也是越来越多,作战的时候,也更如鱼得水一些。
楚天盛看着二人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心里越发不痛快。
他坐在桌边,一口一口灌着茶,倒像是在喝酒一般。
又看楚凤歌和秦长越处理公务的时候也坐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看起来就是恩爱无比,楚天盛心里就更是憋闷得慌。
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难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吗,为什么非要现在就看这些叫人头疼的东西呢?
楚天盛虽然在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却不会说出来。
要不然,岂不是在他二人面前落了下风?
这时候,凌十七忽然从外面进来,递给了楚凤歌一样东西。
秦长越也扫了一眼,然后便继续看自己手上的东西。
楚凤歌看了几眼,便直接叠了起来,放在了袖子里。
楚天盛朝楚凤歌伸过手去。
其实那一刻,楚天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觉得这什么东西啊,他们俩都看了,难道自己就不能看一眼吗?
秦长越随手抓过后面凌十七上次放在这里的瓜子,放了一把在楚天盛的手心里。
楚天盛抬头看秦长越,“将军误会了,不知刚刚十七来送了什么东西,本殿也想看一下。”
“本王不想给你看。”楚凤歌微微勾唇,清冷一笑。
本来楚凤歌的话就已经足够气人了,谁知道秦长越又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本将觉得,也许这瓜子更适合殿下一些。”
秦长越这话的意思就是,那东西让楚天盛看了,也没什么用。
楚天盛拍桌而起。
秦长越淡淡挑眉,看了楚天盛一眼,“徐荣荣邀请人去赴宴,殿下要去吗?”
“传说,徐荣荣最喜欢的就是健壮俊秀的男子,”秦长越抿唇一笑,“殿下知道的吧,解决战争有一个十分和平的办法,那就是和亲,而这和亲从来不仅仅只有公主嫁过去这一个办法。”
秦长越说的也不是假话,从前,的确有送皇子去和亲的。
只是这样的做法实在是丢脸,若不是实在没办法,很多人也不会愿意用。
就算是用了,大多数也是送那不受宠的皇子过去。
“本殿可是太子,将军是觉得本殿是小孩子吗?拿这种话来吓本殿。”楚天盛嗤之以鼻。
秦长越笑道:“徐荣荣在西夏的地位,殿下心里清楚,而且殿下来这边关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也给皇上送过信吧,如今殿下离皇上这么远,许多事情都只能书信交流,倒不如二殿下直接在皇上身边来得便利了。”
秦长越这话,便是提醒了楚天盛,徐荣荣若是实在喜欢,楚承昌也会考虑,况且如今,楚天盛已经不像是从前一样,是楚承昌唯一喜欢的儿子,最重要的是,楚天盛已经知道了楚凤歌在这里,却没有告诉过楚承昌。
若是楚承昌知道了,会不会勃然大怒?
楚天盛比谁都清楚。
楚天盛没说话,狠狠看了秦长越和楚凤歌一眼,然后拂袖而出。
等到楚天盛出门以后,楚凤歌才把怀里的那张纸拿了出来。
的确是徐荣荣送来的,也的确是邀请人过去赴宴。
不过,徐荣荣指定,要沈玉堂也去。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对于人身安全这方面,秦长越倒不是特别担心。
就算是徐荣荣真的布下了什么局,她也有办法逃出来。
只是,如果再带一个沈玉堂的话,可就不好说了。
秦长越和楚凤歌是楚国的使臣,徐荣荣为了脸面,不会在明面上对他们俩动手,但是沈玉堂可不是。
沈玉堂是徐荣荣的夫君,是西夏的镇南王爷,她想要把沈玉堂给留下,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是,沈玉堂愿不愿意去,怕不怕出什么岔子,总还是要问问他自己才行。
秦长越没有隐瞒,直接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沈玉堂。
沈玉堂考虑的,要比他们俩还要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道:“如若真的有事,二位可会帮我。”
“竭尽所能。”秦长越想了想,也只能给沈玉堂这个回答。
她肯定要先考虑楚凤歌的安危,楚凤歌也是如此。
但是他二人绝对不会藏私,只要能帮助沈玉堂的,就一定会帮。
“若真的到了毫无办法那一刻,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沈玉堂轻笑一声。
他答应了去徐荣荣那里,但是他希望,如果出了什么事,秦长越和楚凤歌能够帮他,若是实在没办法,那就直接杀了他。
沈玉堂宁愿死,也不要再回到徐荣荣的身边,过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
一切都商量好了以后,三人也就准备出发了。
张清成还问了秦长越一下,要不要通知楚天盛。
秦长越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楚天盛若是知道了这事,除了帮倒忙,什么忙也帮不上。
“若是被他发觉,就说我们出去有事,他若细问,你就说关你屁事。”秦长越如是嘱咐张清成。
张清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将军啊将军,这话,你敢说,属下可不敢说啊。
那可是当今太子啊!
秦长越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有点为难张清成,便给他写了张字条,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秦长越将这字条给了张清成,说如果楚天盛缠着他问,就把这字条送给他。
“将军当真是有趣。”
往外走的时候,沈玉堂笑着说道。
秦长越发现,其实沈玉堂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
只是,他的笑意往往都不达眼底,只在面上浮了一下,就匆匆退了下去。
那一刻,沈玉堂看着秦长越,有几分出神,也不知道想起了谁。
从前,也有这样一个人,总是张扬跋扈,他却只觉得可爱。
也只是一瞬间,沈玉堂便别过头去。
徐荣荣的人一早就在城外等他们了,秦长越再度踏进百乐城,还是有几分唏嘘的。
上次,她和老张来这里的时候,可是连一盘荤菜都舍不得吃。
秦长越想,这次自己要给老张打包一盘百乐城的荤菜才行,也好犒劳犒劳老张这段时间的辛苦。
那人带着三人进城,并没有去徐荣荣的府邸,而是在城边找了一家酒楼。
这也是秦长越要求的。
徐荣荣的府邸里面层层机关不说,距离城边还很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秦长越也不好反应。
她提出这个要求以后,想来徐荣荣也懂了她的意思,不过倒是没有拒绝。
这个酒楼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只不过在城边上,平时在这里歇脚的人还是不少的,今日徐荣荣整个将其包下,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秦长越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的确是个很普通的酒楼,而且还有几分破败。
与这繁华的百乐城,倒是有点格格不入。
沈玉堂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