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越没说话，此时，她巴不得多拖延一会儿。
但是徐荣荣却越凑越近。
“有的时候，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他，但是你和他，其实一点都不一样。”
徐荣荣呼吸之间的热气，都尽数喷洒在了秦长越的面上。
她心跳如擂鼓，一时间有几分不懂徐荣荣的意思。
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徐荣荣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矛盾，便笑了一声。
“没有一处像的地方，可是就是给人感觉很像。”
“他也和你一样，聪明，工于心计，胆子大，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难得住他的事情。”
“他那时候，年轻气盛，总有一个鲜衣怒马的梦，他说，要带我赏遍这天下每一个角落，他总以为，他是无敌的英雄，可是啊……”
说到这里，徐荣荣忽然苦笑了一声，微微合了眼眸，挡住自己眼底的湿意。
“可是他最后还是输了，输给了那些人，输给了老天，也输给了我。”
徐荣荣微微咬牙。
她翻了个身，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聊天了。
“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一向不喜欢多言，却总在你面前说话，今日就算了吧，往后，你和其他人，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徐荣荣说着就低下头去，打算直入主题。
秦长越却忽然偏了偏头，徐荣荣这便落了个空。
她面上微微浮现起几分愠意。
还从来没有哪个面首胆敢拒绝她。
就算是像那个人也不行。
还不等徐荣荣发火，秦长越却又转过头来，笑了一声。
“他不是输了。”
徐荣荣的动作忽而顿住，脸色一冷。
秦长越从前在徐荣荣面前，也是个会看脸色的，但是今日，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一般。
“他不是输了。”
秦长越又重复了一次。
“你……”
徐荣荣顿时咬牙。
“王爷当年为什么会在战场上出事，王妃心里清清楚楚，而且，王妃真的以为，王爷是输给了王妃吗？他只是太爱王妃了而已。”
“如果说他输了，他也只是输给了爱情而已。”
那一瞬间，徐荣荣像是被惊雷劈中，再也无法动弹。
当年的事情，秦长越怎么会知道！
这些年来，自己一直死守着秘密，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
其实，秦长越也只不过是诈一下徐荣荣而已。
很多事情，她只是猜测，但是后面的话，她却是真心的。
当年叱咤风云的镇南王爷，若不是因为太爱徐荣荣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她禁锢起来？
“他很爱你。”
秦长越看着徐荣荣的眼睛。
秦长越的药已经开始见效，徐荣荣也开始有几分不清明了。
她摇了摇头，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
“他真的爱你。”
秦长越的声音放轻了很多，像是要伴随着风，一起钻进徐荣荣的灵魂里。
“他太难受了……这些年来，你与爱情都一起折磨着他，他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
徐荣荣慢慢失去了力气，在秦长越喃喃的话语声中，缓缓躺了下去。
一场大梦即将笼罩她整个人。
从前徐荣荣都是很开心的，但是这一次，她却有了几分挣扎。
“不是的……”徐荣荣哭诉了一声，像是个受伤的小兽，“我是为了他好……”
有多久了，徐荣荣有多久没有在人前这样无助过了？
恐怕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她抓着秦长越的袖子，哀哀地哭，不知道想起了谁。
“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