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没有!”一听楚承昌这话,楚天阔就慌乱起来。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楚天阔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承昌。
“行了,先退下吧,这件事,往后不许你继续参与,”楚承昌甩了袖子,懒得再理楚天阔,楚天阔只好磕头应下,却又听得楚承昌道,“叫你身边的那些人也老实一点,朕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完全看不见。”
楚天阔出了门以后,背后有一层细细的汗,竹风在后头跟着,也是一言不敢发。
“有意思……”楚天阔微微咬牙,“秦长越,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说什么都是一样的儿子,给我也留着面子,是还想让我感念他恩德吗!”竹风跟在楚天阔身边多年,所以楚天阔在竹风面前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避讳。
竹风不敢插话,只默默听着。
“这些事情,本殿都会记得的!”楚天阔回头扫了竹风一眼,满眸都是凶狠的算计。
竹风微微躬身,只听得楚天阔道:“秦长越不是想出风头吗,那就让她好好出一出风头!”
“殿下的意思是……”
“安排下去,此次,绝对不能再让秦长越好好回来!”楚天阔咬牙,眸子里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殿下,前次因为西夏那边的事情,咱们手上的人能用的已经不多了……”竹风小心翼翼开口道。
上次秦长越虽然没有拿到证据,但是也让楚天阔狠狠吃瘪一通,楚天阔近来已经不敢和西夏那边过多联系,而且他的势力,也被限制了不少。
楚天阔私心想着,恐怕除了楚承昌以外,秦长越也有份参与,只是他现在还不敢大动干戈去查,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要是被楚承昌抓到什么小辫子,就不好了。
但是此次无论如何,楚天阔都不会让秦长越好过的。
与此同时,秦长越也被苏奕追上,正一路同行。
“恭喜将军了。”苏奕面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如同把日光熬成了暖暖的汤。
“苏大人都看出来了。”秦长越也笑了笑,苏奕为官以后,她还没有来得及去祝贺。
秦长越在苏奕面前并不避讳,他们俩幼年相识,且秦长越也知道,苏奕是站在楚天盛那边的,所以并不会偏帮着楚天阔。
“但是无论如何,将军此行,还是要小心一些,”苏奕温声开口,“此去边关危险重重,将军切要保护好自身。”
“我在战场上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危险这种事情向来都是如影随形,但是感谢苏大人提醒,我定然是会小心的,”秦长越拱手笑笑,“不过边关的事情我纵然能防,也防不住有些朝中小人心怀叵测,如今苏大人身居高位,来日在朝中,很多事情,就要仰仗苏大人了。”
“将军放心就是,朝中若是有事,我会给将军写信的。”苏奕满脸的关切,能够帮上秦长越一点忙,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
他甚至觉得,自己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日。
秦长越与苏奕作辞以后,就直接拐去了裕王府。
张清成跟在秦长越后头,“将军,今日的事情,可真是大快人心。”
“那楚天阔吃瘪的样子,可真是叫人畅快。”张清成几乎要忍不住拍掌,连忙咳了一颗瓜子来缓和一下心情。
不过张清成还是没舍得多吃,这瓜子味道不错,他还想着给凌十七留一点。
虽然凌十七说,楚凤歌比前几日好了些,可秦长越却是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不必担心,”楚凤歌声音还有几分虚弱,对着秦长越挤出一个笑容来,照旧是荣华无双,“我这都是老毛病了,只我听说,你最近在朝堂上,似乎有许多事情。”
秦长越看了凌十七一眼,凌十七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莫名有几分心虚,从张清成手心里捏了一颗瓜子出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事能怪自己吗!王爷天天催命一样催,不告诉他他就要咳得背过气去,凌十七也得敢不说,天天不光要担心楚凤歌的病情,还得去打听秦长越的近况。
“也没什么大事,你也知道的,我身边一向不会风平浪静。”
秦长越年少成名,为人也不低调,多少双眼睛都天天盯着她看,多少人都想着看她跌落泥泞。
楚凤歌抬手,秦长越下意识抓住,楚凤歌便轻笑了一声。
“我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秦长越微微抿唇,“你在京中,可要自己小心才是。”
先前秦长越和楚凤歌的关系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到底也没有这般亲密,只楚凤歌这么一病,秦长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和他说话时,声音都会温柔许多。
楚凤歌点头,“边关战役凶险,你……你带上……”
楚凤歌从旁边摸出来一个东西,塞到了秦长越的手里。
秦长越打开那布包,却是一个刻满斑驳的护心镜。
“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也是久经沙场了,你拿着,就当是……心理慰藉。”楚凤歌每说一句话,就要咳上好一阵,虚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秦长越都不敢大声和楚凤歌说话。
只是她一看,便也知道,这东西定然是先帝的。
先帝从前与秦家关系匪浅,也都是在战场上一起杀敌攒下的情谊。
楚凤歌是先帝最为宠爱的儿子,想来先帝将这护心镜送给他,也是希望能护佑他平安。
只可惜楚凤歌身子孱弱,并不能征战沙场。
“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先帝的东西,秦长越怎么敢轻易收下?
“拿着……”楚凤歌往秦长越的手里塞了塞,想来是用了几分力气,又狠狠咳了起来。
秦长越这便不敢和楚凤歌争执了。
秦长越走出门的时候,还是有几分恍惚。
这护心镜的故事她从前也听大伯说过,先帝征战沙场多年,鲜有败绩却也是险象环生,多次遇袭,都是这护心镜救他一命。
上头斑斑驳驳的刻痕,也都彰显着这些年来它陪先帝经历的风霜。
秦长越没有看到凌十七在看见那护心镜时脸上的惊诧。
这护心镜乃是先帝的遗物,多年来楚凤歌从来不许人碰,连擦拭都是自己动手,永远都是小心藏着的。
现下楚凤歌身子孱弱,连说话都很费力,也不知道是何时挣扎着起身,把这护心镜翻找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楚凤歌像是笃定秦长越会来找自己一般。
如今王爷和这秦将军,还真是心意相通。
刚想到这四个字,凌十七就赶紧打了个寒噤。
要是叫王爷知道自己把他和一个男人想到一起,恐怕会打断自己的腿。
不过其实王爷和将军也挺配的……凌十七忍不住想,病娇王爷攻,暴躁将军受……
刚刚踏进自家门槛的秦长越打了个喷嚏。
张清成赶紧扶了一把,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过来,差点将秦长越扑倒在地。
“长安?”
秦长越低头,正是挂着一脸泪水的秦长安。
“哥哥,你救救我娘吧!饶了我娘吧!”
秦长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长安作势就要跪下,张清成赶紧拦住,秦长越的脸色瞬间就不好看起来。
张清成知道秦长越的脾气,她最不喜欢秦家人如此没有骨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长越冷冷开口,看向后面的奶娘。
“回……回将军的话……”奶娘也瑟瑟发抖,如果她能拦住的话,也不会叫秦长安跑过来了。
“大夫人寻短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