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哥，你喜欢吗？”
苏婉柔看着秦长越的神情，就知道这把刀肯定是一把好刀。
于是，她的声音也欢快起来。
秦长越实在没办法摇头。
她真的是很喜欢了。
“只要是越哥哥喜欢，那就好了！”
苏婉柔拍掌，笑弯了眼睛。
秦长越看着苏婉柔的样子，真的忍不住伸手去揉一揉她的头发。
如果自己真的是她的哥哥就好了，或者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哥哥来看待也好。
秦长越不知是因为苏婉柔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才让苏家的所有人都宠着，还是因为苏家的所有人都宠着，才让苏婉柔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总之，秦长越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的话，肯定也是会无时无刻不哄着她，宠着她的。
但是越是这样的好姑娘，自己越是不能耽误了她。
秦长越想到自己不能和这把好刀在一起，就有几分肝疼。
可是还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来，苏奕就在一旁开口，温和道：“刚刚爷爷说的话，也是我心里想的，拿幼年情谊来要挟将军的确是不太好，于是便只好先送将军一点礼物，我刚刚回京，许多地方都需要将军的指点和帮助，还请将军不吝赐教才好。”
“不用这样客气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和我说就是。”
秦长越如今在苏奕面前，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毕竟从前自己曾揍过他那么多次，也不知道苏奕还记不记得。
苏奕嘴角弯起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虚假，也不因为过分热络而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我不和将军客气，也请将军不要和我客气，要不然往后，可不好意思往将军府上去了。”
苏奕的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秦长越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苏安国还问过了秦长越要不要留下吃饭，不过几人都是在宴会上吃完了回来的，苏安国也就没有再留，遣苏奕送秦长越出去。
苏婉柔蹦蹦跳跳的也要跟上，却被苏安国给叫了回去。
苏婉柔对秦长越的意思苏安国不是看不出来，但是一个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一些的。
秦长越抱着那把刀，随着苏奕一道往门口走。
苏奕不说话，秦长越也就沉默。
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苏奕方才温润一笑，“往后的日子，恐怕有的是要叨扰将军的时候。”
秦长越点了点头，告辞便想往外走，刚走出去没几步，便又咬牙回过头来，“苏公子，有几句话，我还是不得不说。”
苏奕颔首，示意自己在听。
“我这话可能显得有几分自作多情，但是……”秦长越觉得口中干燥，说话都有几分困难，“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我实在不是什么合适的夫婿人选，苏小姐是个好姑娘，不该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我身上。”
秦长越真的怕自己这话一说出来，苏奕就会笑话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然后狠狠嘲笑自己一番。
可是苏奕只是点了点头，声音照旧温柔，“我知道了，将军不必忧心，我会想法子的。”
“婉柔还是一个小姑娘，没经历过什么事情，这段时间，想来是给将军添了不少的麻烦，多谢将军海涵，往后，我会想办法让婉柔死心的。”
“不过这刀，是我从外头带回来的，所以将军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往后我还会麻烦将军的。”
苏奕说话永远都是能照顾好所有人的情绪。
抱着刀的秦长越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
苏奕送了秦长越离开，在她背后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小月亮，原来不知不觉，你已飞到了这般高度。
已经是我需要仰望的小月亮了呢。
苏奕笑了笑，然后阖了门回去。
但是小月亮，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会站在你身边的。
秦长越抱着刀美滋滋往回走，张清成就在她后头磕着瓜子，咵槎咵嚓的声音吵得秦长越头疼。
“你吃啥呢！”
张清成老老实实摊开手，“瓜子，刚刚从苏家桌子上拿的。”
秦长越觉得张清成没救了。
“我给你发的月例不够买瓜子的吗，你要去别人家里顺！”
秦长越要不是手里抱着刀，就跳起来打碎张清成的脑壳。
“不知道为啥，刚刚见那个凌十七吃，就馋得很。”
“没出息！”
秦长越骂了一句，不过听到张清成说起凌十七，她才想起自己还答应了楚凤歌，要去谈话。
于是秦长越转了身，往裕王府走去。
秦长越刚进门，楚凤歌便叫凌十七把那条银狐围脖拿来递给了她。
“王爷府上的人手脚就是麻利啊。”
凌十七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个秦将军怕是一点脑子都没长。
不过想想倒也是，她一个将军，看不出这针线活需要多久才能做完，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密的阵脚，一看就知道不是加紧赶出来的，其实王爷好早之前就吩咐了。
秦长越正和楚凤歌说话，张清成往前一步，往凌十七的手里塞了一把瓜子。
“我在苏府拿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张清成向来是一个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今天吃了凌十七一把瓜子，当然是要还回去的。
秦长越将自己近来的调查结果都和楚凤歌说了说。
楚凤歌面上并没有多少惊诧。
“军饷……”楚凤歌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的，军饷！”秦长越提起这件事，就有几分咬牙切齿，“那是军人们赖以生存的银两，生而为人，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可是军人们在外厮杀，用生命抱住国土安全，到最后，他居然连这种钱都要贪掉！”
“从前秦将军好像和三皇子的关系很不错，关山之战的时候，还曾一道上阵杀敌，那时候，将军没有看出来他是这种人吗？”
秦长越忽而咬唇，冷笑一声，“呵，他心机之深沉，我怕是被骗到死，也很难发现。”
“所以现在，秦将军已经决定和三皇子分道扬镳了吗？”
其实楚凤歌心里大约已经有了判断，但他还是想要问一问秦长越，听她亲口说出来。
楚凤歌向来不是一个会轻信别人的人，但是今日，只要秦长越说了，他就信。
秦长越冷笑一声，微微咬牙，“分道扬镳？”
“他想得美，今生今世，我都和他不共戴天。”
楚凤歌看着秦长越的眼睛。
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是仇恨的光芒。
她是真的恨透了楚天阔。
“你说，那些银票查不到去处？”
楚凤歌没有继续和秦长越讨论这个话题，也没有问秦长越，为什么忽然就恨透了楚天阔。
这些理由，以后，秦长越会愿意告诉他的。
现在秦长越不说，他也不会逼问。
秦长越点头，“实在是很难查。”
“京中乃至全国的大钱庄我都派人去查了，难道楚天阔真的是拆成了一点一点来用的？可是这样，未免也太繁琐了些。”
“本王记得，楚国的几大钱庄，在其他国家，也都是有一定的分点的。”
“是……”秦长越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京城快要暖和起来了，本王也找不到很多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不然，会有很多人心里不舒服的，”楚凤歌咳了两声，然后笑了笑，“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把这些事情都查清楚。”
秦长越点头，并未发现，楚凤歌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没有再叫自己秦将军了。
秦长越没有在裕王府逗留，直接带着张清成离开。
刚进了书房，还未把那把刀挂起来，她就和张清成说了自己的打算。
从西夏开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