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饭,他们几人又在客厅唠嗑了一会。
沈眠瞧着角落里那几乎要堆成小山的礼品,突然觉得有点头大。
“这些都是你送来的吗?”她朝谈宴初示意,眼神飘向客厅的一角。
谈宴初看向那座小山,眉梢轻挑,“不是,只是部分。”
沈母笑得嘴都合不拢嘴,插话道:“你别说,小谈还真是出乎我意料,没想到我在苏富比和佳士得拍卖会看中的好几样的珠宝,竟然都在小谈这。”
沈眠看了眼礼品山,那些珠宝单件拿出来都得上亿,这得多少呀?
以他们的协议关系,以后清算起来怕是挺麻烦。
“哦,还有这里有一些是你那个大堂哥送来的,说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沈父也笑着开口,“从远那孩子从小就是当大哥的,一直对沈家的孩子都很宠。”
“这不前阵子知道如意订婚,送来的东西把仓库都堆满了没地方放,家里佣人正在腾新房间放东西。”
谈宴初听到沈父这么说,下颚微微绷着,唇角的笑意也淡了许多,大堂哥?
他狭长的眼眸平静无波,语调不急不忙。
“那就有劳岳父岳母,替我和眠眠谢谢大堂哥了。”
沈父连忙摆摆手,“哪里的话,咱都是一家人,你以后多来沈家走动走动,也好和这些晚辈联络联络。”
谈宴初笑着应了声,“会的。”
他想到早上刚来到沈家的时候,门口就有工人大箱大箱的往里搬东西,还以为是蒲星泽要入赘搬家。
沈从远这个人他认识,在商场上温文儒雅,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般个宠妹无度。
只不过如今沈眠和沈从远没有血缘关系,谈宴初像是闻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漆黑的双瞳看了眼沈眠——
随之心底自嘲笑笑,老婆太讨人喜欢也挺麻烦。
沈眠仿佛感受到一记凛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以及一阵幻听似的低笑。
她扭头看向谈宴初,清澈的眸光带着疑惑。
干嘛呢?
他确实是在看着她,不过这张精致的脸上眉目柔和,唇角轻勾带着浅笑,眸光潋滟带着万般柔情蜜意般。
她脸色一红,立刻撇开脸去。
谈宴初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漾出笑意,“太太是在偷看我吗?”
沈眠愕然一瞬,直接从椅子站起身来,“爸妈,时间不早,我先上去换衣服了。”
她起身上了楼。
谈宴初轻笑了声,“又不是不给看。”
坐在对面的沈父沈母将这小两口的互动看在眼里,两口子都笑得合不拢嘴,磕得不要不要的。
毕竟什么都磕,随时磕,随地磕,才会营养均衡。
沈父蓦地开口,“对了宴初,以后要是工作上遇上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商量。”
虽然谈宴初再怎么优秀,可沈父也是驰骋商场几十年,姜还是老的辣不是。
沈母闻言睨着他打趣道:“哟你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转而看向谈宴初,“小谈,我也听见了给你作证,以后有事尽管找你岳父。”
谈宴初不禁有些受宠若惊,眸底有一丝不明的情愫闪过,沈家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热情,
反应过来急忙开口道:“谢谢爸妈。”
沈母突然想到些什么,“小谈,妈跟你说个事。”
……
等沈眠换装打扮完下来,和谈宴初准备离开的时候。
沈母将一个首饰盒递给沈眠,“眠眠,这是你小时候就定下的,说结婚就要妈妈这套首饰的。”
沈眠垂眸看着手中的这个红色丝绒首饰盒,是爸爸送妈妈的定情信物,里面是一套翡翠珠宝。
她小时候调皮又爱美,就经常用沈母的化妆品和首饰在家里走秀。
沈母也不生气,见她喜欢,就说长大给她当嫁妆。
而就连沈如意订婚的首饰,也是后来新准备的,自然也是准备了极好的。
妈妈还守着和小沈眠的诺言。
沈眠眼眶瞬间泛红,眸光轻颤氤氲着雾气,扯唇笑了笑,“谢谢妈。”
沈眠和谈宴初离开,带了两个行李箱和那个首饰盒。
沈母靠在沈父的怀里,看着那辆黑色埃尔法驰骋而去,蓦地心底空落落的。
她拿着丝绢手帕轻轻擦拭眼尾溢出的泪珠,纤长的指尖微微发颤。
沈父见状心疼极了,“这么舍不得昨晚怎么就答应了呢?”
沈母扯着唇低叹,“眠眠从小到大,决定好的事情谁能改变?”
就像小时候她要生吃柠檬,即便沈母多次告诫她柠檬很酸,吃了牙齿会着罪,她也坚决要吃。
最后小沈眠坚决要试一试,酸的眉头紧皱,却也没有吵闹,而是自己生生咽下去。
所以一直以来,沈父沈母都不会过分干涉她的事。
沈父轻抚沈母的背慰藉道:
“谈宴初这人我昨晚也深入多方打探过,除了谈家原本的产业,还自己创了个游戏公司,也是年少有为,只是可惜了——”
沈母闻言抬眸,一脸的担忧问道:“可惜什么?”
沈父定定的轻拍着她背,垂眸看着她,
“外面的人都只知道他父母离异,却不知道他原本有个大哥是飞行员,在几年前夫妻两空难去世,听说只留下了个孩子,谈夫人因此受不住打击在疗养院住了很久。”
沈母的表情顿在脸上,“是四年前的空难?”
呼吸像是凝滞了一般,许久都开不了口。
沈父满眼宠溺的看着沈母,“嗯,怎么?心疼了?”
沈母低垂着眉眼,嗓音低哑着开口,
“难怪你刚才那么热心肠,小谈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他这些年也挺不容易的。”
沈父揽住沈母的肩膀,带着她往屋里走,呵呵笑着,“以后就容易了,他现在也是我们的孩子了。”
“那你说,眠眠知道这事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说完瞅了眼沈母,“重要的难道不是谈宴初这人,夫人不是也很满意昨天一下就拍案定板吗?”
沈母这话不爱听,抬手就去拧沈父的耳朵,“你这个老家伙,现在是想造反?”
沈父“哎哟”一声歪着头,“夫人饶命啊!”
沈母气呼呼的甩开手,瞅了眼沈父像像熟透了的螃蟹般的耳朵。
冷哼一声,声音却不自觉放软,“一个大男人真皮薄。”
沈父揉了揉通红耳朵,低声讨好道:
“夫人请放心,您的决定永远是明智之选,谈宴初在我这里也是过关的。”
就像当年选了他当老公,也很明智,不过沈父不敢说,怕被揍。
沈父揽着沈母那细腰嫩肤的,心理一下春心荡漾,不怕死的开口道:
“老婆,你看现在如意和眠眠都有了归属,咱家里以后怕是显得冷静了些。”
沈母定住脚步,一听这老家伙就知道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给我长嘴,说话别拐弯抹角的。”
沈父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不如趁着我还身体力行,我们再练个小号如何?”
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