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邦——”一声,闻苡感觉自己的头像是被走廊座椅撞出了一个坑,坑里全是金闪闪的小星星。
“闻苡!贾甜,你做什么!闻苡招你惹你了,你推她干嘛???”
“宋时遇,我没有推她。我只是想帮你,想要阻止她和你抢贝贝。我就是轻轻一推,没想到她这么弱,轻易就被推倒了。你也知道,我的力气跟平常的女孩子很不一样,我力气很大的。闻苡,你别装了,就被撞了一下而已,哪有这么严重,女生就是麻烦,娇娇弱弱的。我告诉你,苦肉计根本没用,你用的美人计也没用,用在宋时遇身上更加没用。”
“你闭嘴!”宋时遇把刚刚摸过闻苡撞到的右鬓角之后沾了鲜红的手掌举给她看,“都出血了,你演一个给我看看!”
“闻苡,你不要害怕,我现在立马送你去医院,你忍一忍。”随后又来抱闻苡,却被疼在兴头上的闻苡一把推开,“你走开!”
宋时遇被推地猝不及防,不由也生出些火气,“闻苡,你能不能别总是这样任性?你现在都受伤了,需要送医治疗,你明白吗!”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再度伸手来抱她, 于是再度得赏闻苡打在他脸上的一耳光。
“你别碰我,你和你的好兄弟都离我远点。”闻苡缓缓神智,摇摇头清清视线,取出手机找到紧急联系人快速拨过去。
第一个,刚打过去就被拒接。
第二个,过了十几秒之后再次被挂掉。
第三次,被挂断之后发来了一条“在开会,勿扰。”这样的短信。
闻苡不死心地又打了一个过去,这次大概过了二十多秒,终于被接通,“闻苡,如果你不是有天大的事情要找我,接下来到你开学前都别想再吃到任何零食。”
对面男人的语气算不上客气,甚至有些明显的不悦和不耐,闻苡却顾不得,吸吸鼻子,情绪霎那间酝酿好,开口就是哽咽哭腔,单单只听一声少女委屈到极致的哭声,再冷硬的心肠好似都能被她硬生生地哭软几分。
宋屹也不例外,听到闻苡只有哭声没有话音,语气染了些焦急,“闻苡,你怎么了?”
“老公,你侄子对我这个小婶婶耍流氓!他还......”
“他欺负你了?”闻苡刚说完第一句,就被宋屹打断。
“嗯!他还和他的那个汉子婊好兄弟联合欺负我,我现在头好疼......这是什么?啊?!血......我的头流血了??老公......”
“闻苡??闻苡???”
宋屹看看突然没有了声响的手机,立马站起身往外走,把手机再度贴到耳边,还没来得及询问闻苡所在的位置,电话那头就传来清脆响耳“啪”地一声,之后是闻苡恼羞成怒到极致的吼声:“宋时遇,说你流氓你还真是流氓啊!”
随后一阵布料擦扯的声音,宋屹脚下步子移换的速度越发加快,“闻苡,你在哪儿呢?”
刚触上门把手,耳机里揪扯的声音停止,一道清润男声穿过话筒递到宋屹耳边,“三叔,我前女友不劳你操心了。她刚刚受伤晕过去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不方便和你继续通话,先挂了。”
“嘟......”
宋屹收回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眼睛放在手机上刚结束的通话页面,脑海里却不断地复现自家侄子刚刚那句刻意加重的“前女友”几个字。
是啊,闻苡本来就是宋时遇的女朋友,现在她眼里的“耍流氓”可能只是他们之间一种再平常不过的亲密方式。
就算闻苡现在记忆混乱,不认宋时遇这个前男友,一直把他误认成她自己的男朋友,他也没多余的资格过分干涉太多。
只是,宋屹抚抚胸口,随后使出拳头在心口砸了两下,只是不知道是在部队第一天不适应还是屋里通风不太好,他总感觉心口闷堵得很。
——
等闻苡再次醒来,入目一片白色,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额头的伤处又开始隐隐作疼,她伸出手揉揉绷带下面的伤口,顺带回想了一下来医院之前的情形。
正想着,病房门被打开,闻荞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不过是在冲门外喊:“宋时遇,你赶紧走!既然当时是你提的分手,那你和我妹妹就没有关系了。算我求你了,小苡因为和你分手受了刺激都不记得你了,才避免了承受失恋之后的痛苦,你干嘛非要让她想起来呢?”
门外宋时遇不知道说了什么,闻荞语气更加尖锐讽刺:“想起你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她现在不记得你,起码不用每天在和你这段不对等的感情里患得患失,也不会每天因为你那个好兄弟逼着自己大度逼着自己去体谅你,更不用每天为了你这个有了还不如没有的男朋友受委屈。恕我直言,之前的宋时遇不配,现在更不配。”
“之前她喜欢你,高中亲手给你做了三年的早餐,她在高考前一天才发现你收下的那些早餐都被你扔到了垃圾桶,我真不懂你,你不想吃你就不要收啊,收了又全都扔到垃圾桶,你有病吧!”
“还有,她参加保送考试那一天,你明知道那天的考试对她有多重要,就因为你喝醉后和朋友的大冒险游戏一个电话打过来,和她说如果她立马去找你,你就和她在一起。她就放弃了十拿九稳的保送机会去找你,结果你酒醒之后说只是在开玩笑,你知道那天她回家之后哭地有多惨吗?宋时遇,你真TM该死!”
宋时遇大概反驳了什么,激得闻荞的声音越发激昂,“什么??好,你说你只有那一天丢了早餐,那个喝醉后的电话也是贾甜在你喝醉之后打的,那我们不说这个。高考之后闻苡向你表白,既然你答应了考虑和她试一试,那为什么不能认真地和她试一试?你想什么时候提分手就什么时候提分手?”
“之前是闻苡一厢情愿,有些傻事做了也就做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怎么样,我只是站在一个姐姐的角度心疼我妹妹。现在她不记得你了,她很开心,你就放过她吧,反正你也不喜欢她,行吗?”
门口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关门声,接着病房里出现了一道闻苡从没听过的陌生男声带笑道:“小学妹,没想到你还挺有脾气呀?”
闻荞的声音好似有些不自在,“学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我妹妹那个前男友,实在是太气人了,他的恶劣事迹我讲起来三天三夜能不带重样的!”
甄不渝微微挑眉,很难不赞同,“宋屹那狗东西的侄子,要真像你说的那样,确实太过分了。狗里狗气这一点,倒是跟他叔一样。”
“才不一样呢,宋小叔比他好多了。”
“姐......”闻荞听到闻苡喊她,快步走进来,“小苡,你醒啦?头还痛不痛?医生说你醒来头疼地厉害的话,还要再重新做检查的。”
闻苡脸色发白虚弱笑笑,“我没事,就是这个这个伤口一抽一抽地疼,跟有脏东西在我脑子里蹦迪一样。”
“缝了三针呢,你说疼不疼?”
闻苡呲呲牙吸了口冷气,环视一周自动忽略病房里那个身穿黑衬衫,头顶大背头容貌异常俊朗,嘴角笑容自带几分痞气的男人,问闻荞:“姐,我老公呢?”
闻苡不太确定这次撞头有没有治好闻苡的失忆,试探问道:“你哪个老公?”
甄不渝略微惊讶,难不成眼前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女海王?
闻苡却一脸迷惑,“当然是宋屹啦。他不是想和我分手吗?那他侄子调戏我,要怎么算?”
闻荞和甄不渝同时被震惊到,不过震惊的点却不太一样。
“宋时遇调戏你!?”
“宋屹是你老公!?”
“......”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三人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张嘴再吐不出一句话来。
“咳。”
三人看向病房玄关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宋屹一身海蓝色军装常服站在那里,“闻苡,我不是和你说了,在外面不要乱说?”
闻苡“哼”了一声,“你不是怕我在你相亲对象面前说你是我男朋友吗?难不成这个......”看了一眼甄不渝继续道:“这个帅哥是你的相亲对象?”
甄不渝故作夸张地大惊失色,赶忙否认:“小妹妹,别太侮辱人了吧?虽然你夸我长得帅,光这一点不得不承认我很喜欢你的眼光,但是我也很有眼光好吧,我就算搞基也不至于找他吧?半点情趣都没有的死直男。”
“......”
宋屹轻翻个白眼,“算你有自知之明,就算你是个受,你的受众群体也不会是我。”随后又看向病床上的闻苡,“头上伤怎么搞的?”
闻苡没有回答,直接重启哭腔,“你不是不想来见我吗?你来这里干嘛,就算我脑袋被磕破磕烂也跟你没有关系,你走!”
宋屹鼻翼间轻呼出口气,“是跟我没太大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受的伤。但是你和我宋时遇都是我家晚辈,我不可能不管你。”
闻苡被气笑,“晚辈?”随后在周边扫视一圈,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找到,一把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谁稀罕当你晚辈!你出去!你跟宋时遇一样,叔叔侄子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给我出去!”
宋屹俯身捡起枕头来拍一拍放回床上,下一秒又被闻苡丢下来。
再捡再丢,再捡再丢,再捡再丢。
几个来回之后,宋屹终于有些耐不住,“行了,你情绪越激动,伤口越不利于恢复,你和我说说,宋时遇怎么着你了?上午打电话,你干嘛要说他对你......耍流氓?”
闻苡眼含泪光气狠狠地横他一眼,曲腿环住双膝下巴搁上去,把头扭到一边,有一声没一声地抽抽搭搭,很快将膝盖那处的被子洇了个透。
宋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环视一周,闻荞和甄不渝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踪影。
奇怪,这间病房的通风大抵也不太好,不然看闻苡哭,他心口那种胸闷气短的闷堵感为什么会又重现了?
还是最近训练力度不够的缘故?
收收思绪,见闻苡还在哭,生平没怕过什么的宋屹心头不由有些发怵,自从上次在车里见识过闻苡有多能哭之后,他毫不怀疑要是没有人中断她,她能一直哭下去。
宋屹用食指骨节敲敲床侧栏杆,尽量心平气和施展耐心道:“说话。你和其他长辈说话也这样吗?问你你也不回答 ?”
不知道是不是“长辈”又刺激到了闻苡,她挺身起来半跪床上,举起枕头猛地朝宋屹肩头一拍,嘴里还嘟嚷着:“是,对你这样的长辈我就是这么没礼貌,不想回答就不回答!你不是想知道宋时遇则怎么对我的吗?我告诉你!”
说完丝毫不给宋屹反应的机会,用力一扯他军装的衣领,呼吸间距离陡然拉近,通红眼底映进他不知所措的眸子里,随后二话不说地强吻上去。
两处温热甫一相触,闻苡柔嫩的唇瓣就被宋屹稍稍干燥起皮的嘴唇扎地有些疼,干脆张开嘴咬住他的下唇瓣,伸出湿润的she尖轻轻点过上面每一处干皮处,没过多久口动润湿了每一处干硬的口间肌肤。
闻苡戏弄完唇瓣外部,轻轻抵进牙关前,she尖轻轻扫过其中两颗牙面,肉耳可闻地听到宋屹的呼吸略显加重。
闻苡不由好笑,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敏感点?
宋屹张开牙齿,轻轻透出里面的柔软向外勾了一下大门外闻苡的she尖,闻苡虽然有些意外他突然的主动,但到底没有多想,迎了上去。
“嗯......”下一瞬闻苡疼出声,眉头微蹙想要反咬回去。
还没等有所下一步行动,宋屹就把她推回床上,闻苡指尖捂住嘴角,用牙齿磨磨刚刚被他咬破的舌尖,“shong屹,你属狗da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