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上了公交车,学别人一样,掏出一块钱付车票。
拿着售票员撕下的车票凭证,找到靠窗位置坐下后,还是往后看了一眼。
那辆军绿色吉普车已掉头往后开去。
电视剧里那种开车追几公里的戏码没上演。
果然,那只是电视剧。
苏染心里轻轻一叹:别了,短暂相识的陌生人!
这是八零年代,现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开出郊区后期,不时有人上下车。
很快,车厢里挤得水泄不通。
各种汗臭味都有。
这年头公交车没空调。
一阵阵的汽油味熏得苏染想呕吐。
马路也不平,汽车颠来颠去。
这简直不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可以承受的磨难。
身为零零后,真没遭过这种罪啊!
汽车还没到站,再难受也只能忍着。
苏染赶紧找出手帕捂住鼻口,看向窗户外的风景,转移注意力。
胃里翻江倒海,心情更加郁闷,苏染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百废待兴的城市,油然而生出一种从所未有的孤独感。
她对于书里这个八零世界是陌生的。
这个城市,阳城是个工业城市。
这个时间段,许多人都在国营工厂上班,路上的行人很少。
不过也有拉着板车叫卖水果的摊贩。
过了许久,周遭声音变少,公交车停下。
售票员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同志,我们的公交车到总站了,请下车。”
“好,谢谢!”
苏染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行李箱不见了!
被偷了?
“同志,我的行李箱不见了!”
行李箱里不但有几套日常换洗衣服,还有准备用来创业的两千九百多块钱。
这笔钱对她很重要。
万幸的是手提包还在,包里剩的四十多块钱还在。
售票员瞥了她一眼,冷漠问:“什么时候丢的?”
“不知道,我刚才就放在脚尖边上的。”
“自己的行李也不看好,虽然现在严打,治安比前几年好一些,但小偷小摸的人还是有的。”
“算了,你去报警吧,看有没有希望找回来。”
“好,谢谢提醒,派出所在哪里啊?”
“出公交站往右走两百米,就有一个。”
“好,谢谢。”
苏染立刻下车,找到车站出口。
两百米不远,她已经看到对面那个派出所。
门口还站着几个穿着军绿色制服的警察。
似乎在等什么人到来。
苏染快步往前走,过了红绿灯,穿到马路对面。
“警察叔叔,我要报警。”
闻言,几个在交谈的警察愣了一瞬,随后,年纪最大的那个朝苏染走过来。
脸上带着亲切笑容。
“这位女同志,我是这里的派出所所长,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苏染急切道:“警察叔叔你好,我刚才乘坐211路公交车站的时候,行李箱丟了,应该是被人偷走了,里面有我的衣服,还有两千九百块钱。”
数额如此巨大,张所长皱了皱眉,朝年轻的刑警队长招手:“顾远,带这个女同志去做笔录。”
“是。”
一个身姿笔直的警察走上前:“这位同志,请跟我来。”
苏染抬头看他,一脸正气,心里踏实许多。
跟着他进入报案记室。
他在里面办公室坐下后,拿出纸和笔,例行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身份证明资料?”
“我叫苏染。”苏染从手提包里取出证件资料。
还好,昨天为了办离婚,身份证明资料都装在手提包里,没丢。
顾远翻看她的户籍资料,外地的。
还是深市来的。
不过现在是京市的户籍,还是大院地址。
排除特务可能。
顾远把户籍资料还给她,例行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旅游。”苏染不想扯出陆衡。
丢了行李箱,挺丢人的。
“在这里有没有亲戚朋友。”
“没有。”
“把你丢失的行李箱的过程描述一下,以及行李箱里面具体装了什么东西,有什么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