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判官快速查阅着,过了不到十个呼吸,就面露喜色。
“圣僧,大圣,这乌鸡国大富大贵的胎,最近还有不少嘞,您看看?”
说着,他就将生死簿朝孙悟空递了过来。
孙悟空摆了摆手,说道:“给我师父,俺都听他的。”
陆判官恭敬的点了点头,又将生死簿递给了唐胜。
唐胜匆匆一瞥,只见生死簿上横列着上百条信息。
“王员外家的二房下月初二……”
“李大臣家的小妾下月初八……”
“王大锤家的小小小妾本月初十……”
他还看到了后面的备注:王大锤,原名王大炮,乌鸡国前三甲的富商,以造锤起家,后经高人指点,改名王大锤……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信息!”
一时间,他看的脑壳疼。
“陆判官,你替贫僧筛选一下,选最富的,最贵的。”
唐胜大手一挥,甚是豪横。
“下官得令!”
陆判官点头哈腰地样子,看的阎罗王眼皮直跳。
造孽啊,你什么时候对本官能有这种态度?
玛德,今日总算把你看白了!
这一查就查了小半刻钟,可见陆判官查的是有多么仔细。
“圣僧,经过下官的筛选,又富又贵的胎当属如今乌鸡国太子妃所怀的皇长孙。”
“皇长孙?”唐胜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随后他转头看向乌鸡国国王说道。
“陛下,这个胎不错吧?当今太子乃是你的儿子,如果你投胎成为你儿子的儿子,等他死了之后,你还能继承王位,继续当国王。可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呐!”
“虽说再次当国王需要等个几十年,但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毕竟你也不想你的儿子英年早逝吧?”
乌鸡国国王飘在一旁,脸色再也不绿了,而是有些涨红。
投胎成我儿子的儿子?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以后我喊我儿子喊爸爸?
儿子喊我也喊爸爸?
我们都是爸爸!
但又都是儿子!
爸爸的爸爸叫什么?孙贼?
这关系……真尼玛乱……
自己肯定不能接受啊!
“圣僧,这……”
乌鸡国国王刚想要说些什么,便直接被唐胜打断。
“行,就这么定了,陛下你以后可是能继续当国王的,两辈子大富大贵,跑不了咯,恭喜恭喜。”
“圣僧,我投胎成我儿子的儿子,岂不就是孙子?这不太好吧?”
乌鸡国国王抓住机会快速说道。
“有什么不好?你也不想你乌鸡国的王位落别家吧?”
听唐胜这么一说,乌鸡国国王脸色愈加难看。
他沉默了。
身怀帝王血脉,就没有一个不迷恋帝王之位的。
老子退位,儿子继承,权力交替和平,普天同庆。
但事实就是那么残酷,权力交替时,人人都会窥伺这至高宝座。
你杀我,我杀你,没有人头唰唰落地,这染血的至高宝座是瞧也瞧不得,碰都碰不到。
人杀多了,也就麻木了。
最后草芥人命,属实正常。
自古君王皆无情,不是没有由来。
“陛下,别纠结了,去吧!”
说完,唐胜向孙悟空递了个眼神。
孙悟空会意,抓起国王一下子就飞到了孟婆桥。
二话不说,端起一碗孟婆汤,就灌入了乌鸡国国王的嘴里。
“咕噜咕噜……嗝~”
乌鸡国国王:“我尼玛……咦?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阎罗王看了直摇头,手一挥,两个鬼差就押着乌鸡国国王的魂魄进入了轮回。
“终于把这小子送走了!”唐胜暗自点了点头。
随后他又看向阎罗王和陆判官,心想,托人办事,自然不能少了好处。
“唰!”
他手一挥,就凭空出现了两枚人参果!
这等灵物一出,顿时飘香四溢。
“人参果!?”陆判官惊叫了一声。
阎罗王也是面露喜色。
“正是!送给二位兄弟解解渴。”
唐胜微微一笑,甚是儒雅。
阎罗王和陆判官相互对视了一眼,双双作揖:“多谢圣僧。”
拜谢后,他们各自取了一枚。
解渴?
这尼玛也太奢侈了!
他们可舍不得。
虽然这果子对他们已经无用,但谁还没有个后辈晚辈?
在天地灵物稀缺的地府,这可是好东西。
就在这时,阎罗王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似乎想起了什么。
前不久,听闻那镇元大仙的果库被人盗了……
如今看来不像是传闻啊!
他越想越心惊,尼玛不会真是眼前这和尚干的吧?
有胆!
要知道平时他们去万寿山勾魂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那镇元子。
“好了,既然事了,贫僧也该走了,哦米豆腐。”
唐胜念了一声佛号后,转身辞别。
阎罗王将果子收好,挥了挥手:“圣僧,常来啊……”
陆判官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扯着嗓子大吼道:“圣僧,地府欢迎你……”
……
回来后,夜已深。
睡觉睡觉,替乌鸡国国王申冤什么的……还是明天再说吧。
唐胜翻了个身。
这里的床挺舒服的,要不后天?
后天
天有小雨,适合睡觉。
大后天。
天有大雨,适合练习传统手艺。
大大后天。
下雨之后道路泥泞,传统手艺有些生疏,继续练习。
几日后,艳阳高照,地上的水渍也干得差不多了,
唐胜叹了口气……再懒,估计要长毛了!
“启程,出发!”
看着取经团队一行人渐行渐远,宝林寺剩下的僧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走了,终于走了,饿死老子了!”
这几日,他们没吃上一顿饱饭。
全让猪八戒几人给造了……
你见过拿洗澡盆吃饭的么?
他们见过!
大嘴一张,上百个馒头一骨碌就入了肚。
而且才三分饱……
他们抢也抢不过,也不敢抢。
别说肉了,馒头他们都吃不上!
他们都只能捡一些掉落的馒头屑,就着剩下的米汤,对付对付。
饿啊!
苦水都要饿出来了。
一个年轻的僧人,强忍着饿意,用最后一点面粉为众人做了最后一笼馒头。
不多,也就十来个。
但刚好一人一个。
他们手捧着热气腾腾的馒头,痛哭流涕。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爱这馒头爱的深沉!”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却想吃三百六十六个馒头,以此祭奠我那逝去的肥肉……”
“呜呜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