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清晨。
古辞的早晨,仍有几分寒冬的感觉。
时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感到有些寒冷,紧忙站起身来,在原地跺了跺脚。
然后又在院里来回走了两圈,让自己迅速暖和起来。
时辰哈两口气,搓了搓双手,随后,又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房的门,发现多南仍在熟睡之中。
然后,他牢牢记得爷爷的话,连忙在院落里,把地砖给一块又一块的撬出来,然后翻找下面的泥土中,有没有藏着坚硬的金铁之物。
那地砖是许多年前,在时辰刚刚记事的时候就铺设的,现如今已经过了十多年,早已经松缓了许多。
即便如此,时辰也费了好大的功夫,忙的一身汗。
最后,在角落里的地砖下面,时辰在土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布包。
那个布包就是普普通通的粗布,拿在手中,时辰掂量了一下,虽然里面的东西不足手掌大,但还是沉甸甸的。
拆开布包,一块已经失去光泽的金牌映入眼帘。
金牌刻有一圈祥云纹,正面乃是一条盘踞在云海中的巨龙,翻看背面,上书“天启国运”四个字,一种雄厚的气概扑面而来。
拿着这块金牌,时辰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块金牌,是时步乾立下平叛大功,因为没有索要丝毫赏赐,皇帝感念其清高,才赐给免死金牌,世袭天启者。
但万万未曾想到,这居然成了,时家人密谋长生的最佳借口,他们可以凭借这个绝佳的神秘身份,利用皇帝的权力,来搜罗天下九灵。
甚至会有一天,若是时家某一代天启者,集齐九灵,便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夺得皇位也是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时辰不禁一阵脊背发凉。
外面属实有些冷,时辰只好钻进了灶房里。
在灶房中,感到自己身体暖和过来之后,时辰便伸手,掏出了自己怀中的长生卷。
一边品味着爷爷在睡梦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一边静静翻看着卷轴。
虽然,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在梦中与爷爷对话自如,但是,他知道,所有的秘密,都可以从这所谓的长生卷中找寻。
……
多南从熟睡中渐渐醒转,她做了一个同样很长的梦。
在梦中,她回到了西兀蛮,宗答死在了大景,她独自回到十万深山,做了西兀蛮的新一任族长。
随后,时辰也不知怎的,被抓来了西兀蛮,被她以玷污清白为名,想要嫁其为妻。
结果时辰宁死不从,被族人丢进了万蛇窟,被噬体而死。
梦到此处,多南被惊醒。
慌乱间,她为自己大胆的梦境感到脸上一阵发烧,回味昨日的暧昧,亦真亦假。
这时还不忘环顾屋内一圈,唯恐时辰就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待着,在看着自己的笑话。
肩膀的伤痛已经减轻了很多,睡了两夜,多南感到自己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
确认时辰确实不在屋里,她轻轻尝试用受伤的手掀开被子,露出了她仅仅穿着小衣的性感娇躯。
“我的衣服被拿到哪里去了?”
多南两脚点地,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站起来,随后从床边站了起来,探头四处张望自己的衣服被放在哪里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时辰为了以防万一,早就把她那带血的衣服给烧掉了,但却忘记给后者买新衣服了。
多南望向窗外,发觉外面此时已经临近上午,外面的阳光透着窗户纸照射进来,晒得身上暖洋洋的。
多南在窗户边上好一阵子观察,始终没有发现时辰的身影,也没有听见一丝声响。
该不会是出去了吧?
多南心里这么想着,想去外面找找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在外面。
她此时虽然可以下地了,但走起路来仍然是双脚发软,只能扶着墙,一脚轻一脚重的朝着门口挪去。
打开卧房的门,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打在多南裸露的大片肌肤上,照映的她如同一块美玉一般,十分迷人。
多南轻轻迈过门槛,她此时身体仍旧非常虚弱,门槛都能轻松的把她给绊倒。
多南一步一步挪到了院里,环视一圈,仍然没有自己衣服的踪迹。
但就在此时,她转头四处寻找时,发现一旁有一间小屋子。
那屋子没有门,只有一个矮小的门口,从多南的角度看去,里面的墙壁都是乌黑的,像是被烟火给熏黑的。
这种房间多南没有在西兀蛮见过,因为,西兀蛮是在地上刨坑为灶,自然是没有见过灶房。
但这不是重点,多南发现,此时,里面的地上,有一人赤裸着上身盘坐在地,往身上涂抹着红色的糊糊。
那人听见了自己的脚步声,直接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己。
多南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对方的面庞,与自己一般年纪,面容端正,其中还略带一丝清秀。
不是时辰能是谁?
“啊!!!”
多南发出一声尖叫,此时,她只有上身穿着一件小衣,那小衣,仅能遮住自己的酥胸和小腹以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光腿和香肩全都暴露在外。
她这时候简直想去死,接连两天,居然被同一个男人,从两个不同的角度都看光了。
多南下意识去蹲下,遮住全身暴露的肌肤,结果,她虚弱的身体经不住这么平常的动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摔得不轻,差点把她的眼泪给疼出来。
时辰看了一会儿长生卷,又开始用红荠泥给自己做个全方位的“面膜”,结果,刚准备完工,就听见了卧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起初以为是风吹的,因为他认为多南是不可能下地行走的,这时候即便是醒了,也应该在床上躺着。
可下一刻他就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他把地砖给重新又铺了回去,光着脚接触石砖的声音,听着格外特殊。
时辰直接抬头看去,就看到了多南身穿小衣,就毫无遮拦的站在自己面前,除了关键部位自己看不到之外,全身上下,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清晰。
那蕴含青春活力,性感健康的娇躯,看的时辰都愣了两秒钟,全然忘记避开眼光了。
结果下一秒,时辰就听到了多南尖锐的惊叫声,随后便看到后者遮挡身体不成,反倒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你怎么出来了?”
时辰赶忙起身,上前两步,蹲在多南身边,想要查看一下她的伤势,却发现自己全然不能下手,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你还看!把眼睛闭上!”
感受到时辰那火热的目光,多南又气又羞,浑身不自在,气道:“再看,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好好好,我不看。”
时辰倒也听话,毕竟自己是理亏的那一个,他两眼一闭,说道:“那你得告诉我有没有受伤吧?摔一下挺疼的。”
“屁股疼。”
多南抚了抚屁股,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居然让人看到了如此丑态。
多南想要自己再站起来,发现受伤的双手不足以把自己撑起来,自己此时只能坐在地上。
“我,我起不来。”
多南又尝试了两下,只觉得手越来越疼,无奈,只能对着闭上双眼,眼不见心静的时辰同志小声说道:“你,你能把我扶起来吗?”
“啊!”
多南话音未落,接着又是一声惊叫,她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发现时辰居然直接把她横抱起来了!
因为身体失去了着力点,多南下意识的便伸出双手,环住了时辰的脖子。
“你,你!”
两人搂抱在一起,多南看着仍然闭着眼睛的时辰,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此时,多南仅穿着一件小衣,时辰赤裸着上身,二人的肌肤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多南都能感受到时辰身上传来的热量以及可以听见的喘息声。
没有如此亲密接触过男子的她,这一切都令多南一颗小心脏噗噗直跳,此刻她的脑子都是乱的。
不知道是该斥责还是干点别的,但多南第一时间不是想着让时辰把自己放下来,而是去感受,自己与后者肌肤相贴的感觉。
少男少女两人零距离的亲密接触在一起,两颗心也在这种巧合中,意外相近。
二人呆立了好一会儿,多南才率先出声。
“你,你,你还不赶紧把我,送到屋子里去。”
多南声音细若蚊蝇,她一张俏脸烧的通红通红,哪里还有刚开始那要挖时辰眼珠子的脾气,对着仍然闭紧双眼的后者说道。
“好。”
时辰答应着,想要说点话来缓解尴尬暧昧的气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顺嘴秃噜了一句。
“你好轻啊。”
这一句话,就让多南感受到,自己此刻就像是被看光了一样,心里充满了羞耻感。
多南的反应很大,殊不知,时辰的反应同样不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直接头脑一热,把这么一个娇小的美人给横抱搂在了怀里。
闭着眼睛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只会更加敏锐,温香软玉在怀,两条藕臂紧紧环着自己的脖颈,时辰就是再坐怀不乱,没有反应也是不正常的了。
他接连深吸好几口气,方才压制住了心头燃起的欲火。
此刻,时辰感觉到,自己对多南的态度,居然开始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他抱着多南,闭着双眼就朝卧房走去。
后者对家中的任何物件的摆放都记得清清楚楚,闭着双眼在家中行走更是不在话下。
“抓紧了,别掉下去了。”
时辰见多南没有发言,直接轻声提醒道。
多南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双臂正死死搂着时辰,她现在羞意十足,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然时辰没有睁开眼,但她仍是感觉到时辰能够看到自己一样,索性直接自己两眼一闭,什么都装作知不道。
从院子里到卧房,不过短短的二十来步路,时辰和多南都感觉过得好像很是漫长。
尤其是多南,她感受到自己被轻轻放到床上之后,仿佛感觉度过了一整天似的那么久。
“喂。”
一声提醒让多南猛地睁开双眼,结果就看见时辰的脸庞距离自己不过几指那么近,后者就直直的注视着自己,说道:“可以松开我了吧?”
闻言,多南这才发觉自己仍然在死死搂着时辰的脖子,赶忙撒开双手,犹如离开一块火热的炭块似的。
“你先别着急下床,毕竟这才两天时间,你这伤势,少说也得要七天时间。”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床上,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
时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多南的玉体一样,伸手拽过被子给多南盖上,低着眼眉说道:“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吃完以后我给你换药。”
一听换药两个字,多南不由得身体一紧,但也没再说什么。
随后,时辰便转身出了卧房,留下多南在屋里,品味刚才的暧昧。
多南在床上暗暗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珠子时不时打个转,心思在飞速运转。
不多时,多南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她缓缓抬头,看向时辰离去带上的卧房门,眼中闪烁着一抹不一样的光彩。
……
时辰出了卧房,尴尬的挠了挠头,暗怪自己不应该如此鲁莽,毕竟这是封建社会,万一里面那个大小姐想不开怎么办。
不敢浪费,去灶房把剩下的最后一点红荠泥给抹在身上,时辰穿戴整齐,直接出了大门。
……
大门外,时辰像是解脱似的伸了个懒腰,那样的暧昧,让他不禁有些心动。
但转念一想,想到了自己的爱人,时辰刚刚躁动起来的心瞬间又凉了下来。
肖玮。
时辰轻声呢喃着,使劲摇了摇头,努力不想让自己去回忆这些事情。
他现在也不知道出来干什么,只是不敢与多南这个娇嫩少女共处一室,生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要不,去给她买身衣服?”
时辰想到多南的衣服早已经被自己给处理掉了,应该去给她买身衣服。
拍了拍腰间已经瘪了的钱袋子,时辰撇了撇嘴,径直朝着胡同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