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礼在房间痛苦挣扎了片刻后,拨通苏晚晚的电话。
苏晚晚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的决定了。
“喂。”
“晚晚姐。”
苏晚晚嗯了一声,电话那头消失了声音,紧接着就是长久的沉默。
苏晚晚也不着急,静静地等沈知礼开口。
沈知礼硬着头皮,艰难启齿道:“我以后可能不会去找你了。”
“好。”
苏晚晚回答得太过干脆利落,沈知礼有些伤心难过:“你不问问我原因吗?”
苏晚晚笑了笑:“众所周知的原因还需要问吗?”
沈知礼的胸口还是很压抑,他沉闷地说:“我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可是……”
家族之间的恩怨,以及蒋梦的威胁,他不得不顾及。
“我懂,你不用觉得为难。”
苏晚晚顿了顿,还是送上自己的祝福:“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只需要把脑子里固有的模式删除,找到最开始的自己,就能突破平静。”
沈知礼点点头:“晚晚姐,谢谢你的提点。”
苏晚晚笑着打趣:“以前肯定有人提点过你,只是你更愿意听我的而已。”
沈知礼的心事被拆中,俊脸闪过一丝窘迫。
苏晚晚其实也很喜欢沈知礼这个阳光纯真的大男孩,只可惜他们注定是敌对关系。
“祝你有个好的发展。”
沈知礼点点头:“晚晚姐,也祝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末了,还不忘诚恳地补充一句:“我是真心的。”
他真心希望苏晚晚能过得很好。
苏晚晚相信他这句话没有掺杂任何水分。
挂断电话之后,两个人心里都不免有些感伤。
苏晚晚说:“沈知礼跟沈家人不一样。”
顾君衍不可置否:“那小子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就是拥有一颗赤子之心。”
身为沈家最小的孩子,有哥哥姐姐顶着,还有父母的宠爱,他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跟自己喜欢的人交往。
他活得很自由也很自我。
苏晚晚笑着说:“如果不是跟沈家关系太僵硬,我还挺想跟他做朋友的。”
顾君衍没有吃沈知礼的醋。
他看得出来,沈知礼单纯把苏晚晚当做知心大姐姐,而苏晚晚对他也像是对弟弟那般。
顾君衍略带深意地说:“以后会有机会的。”
苏晚晚笑笑,并不觉得。
这次的沈念涵事件会让她和沈家的关系彻底僵硬。
……
苏晚晚的动作很快,两天就收拾完了东西。
公司其他人也收拾得差不多,搬家公司开始往新地址搬东西。
苏晚晚的东西最后再搬,而且她必须亲自盯着师傅搬。
她出发前把箱子清点了一遍,并且跟余小七尾随车辆一起到新公司。
“小七,你盯着师傅搬箱子,我去找早早。”
她们在来的路上接到了早早电话,她有事情跟她商量。
余小七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苏晚晚敲了敲早早的办公室门。
“请进。”
办公桌后面正在整理资料的早早抬起头,她看见苏晚晚,诧异地问:“晚晚,有事吗?”
苏晚晚轻笑:“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有事商量,忘记了吗?”
早早一脸茫然:“我没给你打电话啊。”
苏晚晚拧起眉头:“我确实接到了你的电话。”
她把通讯记录给早早看。
早早立刻拿起手机,她的通讯录里并没有通话记录:“神奇,这是怎么回事?”
苏晚晚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她转身就往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去。
余小七正在清点箱子。
苏晚晚问:“数目能对上吗?”
余小七脸色凝重地说:“车厢里所有的箱子都搬下来了,但是差两个。”
苏晚晚拿过清单亲自清点一遍,箱子的确差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她做了标注,存放新品材料的箱子。
苏晚晚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把搬家师傅叫上来,沉声责问:“那两个箱子去哪里了?”
师傅无措地说:“我把所有箱子都搬下来了,不知道怎么会少。”
苏晚晚:“我亲眼看着你把箱子搬上车,并且关上车门,怎么到公司后就凭空消失了呢?”
师傅慌乱地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少过东西。”
之前搬运的东西都一件不少,到苏晚晚这里就少了一件,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之前没少过东西,到她这里就少了,才会让人觉得有猫腻!
苏晚晚和师傅僵持的时候,早早从里面走出来:“晚晚,出什么事情了?”
苏晚晚神色凝重:“存放新品材料的箱子不见了。”
早早瞳孔骤然紧缩:“怎么会这样?”
苏晚晚无奈地摊开手:“每个步骤我都盯着,可到这里还是除了纰漏。”
还有早早那通电话也很可疑。
早早也意识到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针对。
苏晚晚看了一眼师傅:“我会报警处理这件事情。”
在事情结果调查出来之前,师傅哪里都不能去。
师傅听到报警,整个人慌得不行,不断解释自己没有错,没有偷东西。
苏晚晚根本听不下去。
如果丢的普通箱子,她不会跟师傅计较。
那个箱子关系到她们下一季度的新品,苏晚晚不会轻易姑息。
苏晚晚去了早早办公室,她回拨那通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晚晚又在通讯录里找到早早的电话拨过去。
早早摊开手心,她的手机正在震动。
苏晚晚认真对比了两个手机号才发现,中间的数字不一样。
苏晚晚危险地眯起眼睛:“对方知道我给你的备注,并且给自己手机号标注了名字,不仅如此,还用变声器模仿你的声音,分明是有备而来的!”
“可恶!”
早早厌恶对方的卑鄙,又问:“做这一切的人会是谁呢?”
苏晚晚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没有证据,她没办法找对方对峙,只能按捺着自己的急切:“等等调查结果吧。”
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凝重。
好不容易解决了公司的住址,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们的心态都濒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