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言看见苏晚晚的表情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在她眼前挥挥手，试探地问：“小嫂子，你没事吧？”
顾君衍高大挺拔的身子从外面走来，他看见小女人僵硬的身子，紧张关心地问：“晚晚，你怎么了？”
他探究地看向顾倾言：“你怎么欺负你嫂子了？”
顾倾言比窦娥还远，她连忙举起手：“哥哥，你冤枉我了，我可不敢欺负小嫂子。”
他的视线落在顾老夫人身上。
顾老夫人面色沉了下去：“有了媳妇忘了奶奶的小混蛋！”
她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苏晚晚逐渐回神，她身子踉跄了一下，顾君衍眼疾手快地伸出长臂把小女人抱进怀里：“晚晚，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晚晚解释：“是我自己的承受能力不好，跟奶奶和倾言无关。”
“你不用替倾言那丫头解释。”
“……”顾倾言不服气地说：“我没有欺负小嫂子，她受到打击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偶像竟然是情敌的妈妈蒋梦。”
顾君衍嘴角狠狠一抽，询问怀里的小女人：“是这样吗？”
苏晚晚很想说不是，她的俏脸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如果沈梦薇的妈妈蒋梦也是调香师，那就是那样。”
她还抱有一丝想法，但顾君衍的表情证实了她的猜测，苏晚晚欲哭无泪。
她得知蒋梦要出山的第一想法就是跟她学习。
还不等她高兴，天降噩耗，白开心一场。
顾君衍温柔地安抚：“乖，换个偶像。”
苏晚晚遗憾地说：“能和蒋梦并肩的只有卡姆先生。”
但是她并不崇拜卡姆先生。
反而卡姆先生更加崇拜她。
顾君衍沉吟片刻道：“香水大师有很多，我把他们的资料拿过来供你挑选，嗯？”
苏晚晚眼角抽了抽，莫名有种顾君衍好像为她选妃的错觉。
她摆摆手：“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消化这个消息。”
苏晚晚没心情吃晚饭，回房间休息了。
顾倾言无奈地摊摊手：“我和奶奶正好在讨论蒋阿姨重建公司的事情，没想到她竟然是小嫂子的偶像。”
她们同属于一个圈子，苏晚晚早晚都会知道蒋梦的身份。
与其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从自己家人这里知道。
顾倾言关心地问：“要不要去哄哄小嫂子呢？”
“不用。”顾君衍说：“她更喜欢一个人治愈自己。”
他相信小女人的承受能力，她很快就能走出来。
顾君衍吩咐张妈：“夹出一些晚晚喜欢的饭菜温在微波炉里，我一会儿给她端过去。”
顾老夫人撇了撇嘴，不满地说：“以前照顾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尽心尽力。”
顾君衍挑眉：“奶奶，你不能看见我疼老婆就吃醋，忘记我爷爷年轻时候怎么疼你的了？忘记你生病的时候，我不宽衣解带地守在你病床前了？”
顾君衍接连两个问题把顾老夫人问的哑口无言。
顾家男人不仅长情，还宠老婆。
老头子在世的时候很宠爱骄纵她。
顾君衍的父亲也宠爱她的母亲。
到顾君衍这里要是不疼媳妇，她就要怀疑基因突变了。
顾老夫人不肯服输地说：“你就是疼你媳妇，不疼奶奶。”
“奶奶要是觉得没人疼，我给你安排一场相亲？”
顾倾言瞳孔骤然紧缩，佩服地看着哥哥。
他真的是太敢说了。
果不其然，顾老夫人被他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拎起手杖就要砸他：“小兔崽子，你竟然敢奚落我。”
她都八十岁的老太太了，跑出去相亲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她从没有想过要另嫁他人。
她再也找不到比顾老爷子更宠爱她的男人了。
顾老夫人想起顾老爷子，心情低落了不少。
“我不想吃饭了，你们吃吧。”
她转动轮椅方向回房间了。
顾倾言竖起大拇指：“哥哥，你太牛了。”
竟然敢得罪顾家的老祖宗。
顾君衍面容平静地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话落，还不忘关心地说：“你一会儿给奶奶送饭。”
奶奶现在肯定不想看见他。
“那你呢？”
“我给晚晚送。”
顾君衍端着两个人的饭菜离开了。
顾倾言一个人站在厨房里，傻眼了。
她今天要独享晚餐吗？
……
叩叩——
“请进。”
顾君衍推开房门，看向坐在床上郁闷的小女人：“我知道你很郁闷，但身体更重要，过来吃晚餐。”
苏晚晚起身坐在餐桌前：“顾先生，你怎么过来了，奶奶不会生气吗？”
“奶奶胃口不佳，先回房间休息了，我过来陪陪你。”
苏晚晚拧眉：“怎么会胃口不佳呢？”
她刚才见到的顾老夫人还是精神抖擞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没胃口了。
苏晚晚试探地问：“奶奶该不会是因为我提前离席，生气了吧？”
仔细想想，她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
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她，这下肯定更讨厌她了。
“完了完了。”
苏晚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想什么办法补救。
顾君衍安抚焦躁的她：“不用担心，奶奶没有生你的气。”
苏晚晚勾着手指，自责地说：“我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太礼貌。”
“傻丫头，你永远都有任性，表达自己心情的资格。”
蒋梦的事情确实给她造成了冲击，她离席也是不希望自己影响了所有人的胃口。
顾君衍说：“奶奶没有生你的气，她在气我。”
苏晚晚不解：“为什么气你？”
顾君衍对外人永远是一副冷酷无情的表情，对自己的家人却很好，他很在乎顾老夫人，怎么会惹她生气呢？
顾君衍说：“我提到了爷爷，她伤心了。”
顾老夫人的人生被惊才艳艳的人照亮，他的离开永远是她无法释怀的痛。
顾君衍也意识到自己鲁莽，说错话了。
顾君衍安抚地摸摸苏晚晚的发丝：“先吃饭，等奶奶的心情平静，我再过去跟她道歉。”
苏晚晚点点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顾先生诚恳道歉，奶奶一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