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七晚上没有看见王懿就知道他躲出去了。
助手出现：“七七小姐，我这段时间会一直在别墅，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
余小七问：“王懿去哪儿了？”
“他的行程不会告诉我们。”
“你跟他申请一下，我要给芳子送饭。”
“这恐怕不行。”
王懿走之前特意叮嘱，绝对不能让余小七靠近芳子的房间。
余小七挑眉：“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安全吗？”
“安全，你可以放心。”
“我不亲眼看见她安好怎么放心呢？”
助手认真思忖片刻：“我可以给你发视频。”
“视频有作假的可能。”
助手的头很痛，余小七显然不达目的不罢休，但他没有做主的权利。
“我去请示懿哥，你等我的答复。”
“尽快，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不然他知道后果的。”
她的耐心有限。
助手也不敢招惹余小七，毕竟她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不答应她的请求，谁知道她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
翌日
顾君衍陪苏晚晚一起来悼念厅。
苏母就像不定时炸弹一样，他不放心小女人一个人前往。
苏晚晚捧着一束菊花走了进去。
苏远山的眼眶红肿，头上也多了许多白头发。
坐在一旁的苏母望着冰棺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
好像是所有泪水流尽，脸部肌肉僵硬，再也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
顾君衍和苏晚晚走到苏念秋的冰棺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管生前有什么恩怨，现在都应该随着苏念秋的离世烟消云散。
苏晚晚上前一步，正要把菊花放下，苏母突然发起狂来。
“不准你放，拿着你的菊花给我滚出去。”
她的大声呵斥吓得苏晚晚神经一跳，顾君衍维护地把她抱进怀里，防备地望着苏母。
苏远山忙不迭拦下她：“老婆，她是晚晚，她是无辜的。”
苏母阴冷地盯着苏晚晚，癫狂地说着：“她是凶手，念秋的死是她害的，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她的目光阴森黑暗，像是吐蛇信子的毒蛇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苏晚晚安慰自己，是她看错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苏母再讨厌她，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苏母指着苏晚晚：“你给我滚出去。”
苏远山却抱着苏母，控制着她上前：“晚晚，你妈妈伤心过度，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他又看向顾君衍：“小顾，你们先别走，我把你妈妈送进去。”
苏远山不顾苏母的挣扎，把她抱进了里间，耐心地安抚她：“老婆，我们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不能再失去晚晚了。”
苏母的眼神有几分动容，唇瓣蠕动几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苏母把头扭到一边，固执地说：“她害死了念秋。”
苏远山无奈地解释：“是司机撞的，不是晚晚。”
“那也是她间接导致。”
苏远山不管怎么安抚劝导，苏母都固执地认为苏念秋的死和苏晚晚有关。
苏远山放弃了：“既然你恨晚晚，那你就别出去了，我去跟他们说两句话。”
苏母拦住苏远山：“不准去。”
苏远山给了秘书一个眼神，对方拦下苏母，他抽身离开。
苏母危险地睨着苏远山的后背。
他想讨好顾君衍，成为顾氏的女婿，门都没有。
苏母坐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就想通了，平静地说：“你出去告诉苏总，中午一起吃饭吧。”
秘书没有动。
苏母使唤不动他，胸腔里憋着一股无名之火，她没好气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出去找事的。”
秘书再三确定，还是没有离开，给苏远山发了一条短信。
……
苏远山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襟，才抬脚走出去。
“小顾，晚晚，刚才很抱歉。”
苏晚晚能理解苏母的心情，她问：“姐姐明天火化吗？”
“嗯，三天后就下葬。”
原本可以早早火化的，是苏母不舍得，她想多留苏念秋一段时间。
一旦火化，她就真的看不见她了。
苏晚晚说：“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爸爸尽管开口。”
苏远山欲言又止：“你姐姐这边不需要你帮忙，就是公司那边……”
他想趁这个机会把苏氏交给苏晚晚。
苏晚晚有些犹豫：“我们还没有做亲子鉴定。”
苏远山摆摆手：“不用做了，爸爸相信你就是我的女儿。”
苏念秋是在亲子鉴定中心出事的，他不想再去那里，也不想再折腾这件事情。
他甚至觉得那是对他们的惩罚。
苏晚晚推诿地说：“爸爸，我还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现在参与苏氏管理有点太仓促，公司那边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不，爸爸相信你。”
苏晚晚欲哭无泪。
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能胜任苏氏管理职位呢？
顾君衍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
很快，苏远山的话风指向了他。
“小顾，晚晚在这方面没有经验，你多帮帮她。”
苏晚晚明白了苏远山的意思。
顾君衍的身份摆在那里，苏氏的股东肯定不敢造次。
不仅如此，一些合作商都会看在顾君衍的面子上争先恐后地跟苏氏合作。
苏晚晚讨厌这种利用，她面色不虞地说：“爸爸，顾先生日理万机，连顾氏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帮我管理苏氏呢，还是找苏氏的股东帮忙吧。”
顾君衍的黑眸里淌过一道暖意，他喜欢维护他的小女人。
苏远山无奈地看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亲自问顾君衍：“小顾，可以吗？”
苏氏交到苏晚晚的手里，以后也会是他们夫妻共同产业。
顾君衍要是能想明白，就一定不会拒绝的。
顾君衍薄唇勾起一抹浅笑：“晚晚说得很对，我最近手头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不能帮晚晚管理公司，但我可以在晚晚背后指点她。”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他只会指点，不会以顾氏的名义帮助苏氏。
苏远山夫妻的信誉度太低，他并不能保证晚晚最后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苏远山却没有把股份交到苏晚晚手里的话，他会不择手段覆灭苏氏。
他这么做也是给苏氏留一线生机。
苏远山显然不满意顾君衍的答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贪。
“也好，有你的指点，晚晚一定不会走弯路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苏远山掏出来看了一眼，眼中闪过诧异，他邀请道：“晚晚，小顾，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苏晚晚摆摆手：“今天的情况不太合适，还是改天吧。”
“晚晚，我们一家人吃饭还需要挑时间吗？”
苏晚晚沉默了。
她不是挑时间，而是不想和苏母一起吃饭。
苏远山看出她的顾虑，补充道：“你妈妈不会挑事的，放心吧。”
苏晚晚本能地看向顾君衍。
顾君衍揉揉她的发丝：“我中午没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