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收拾好工作台，认真翻阅卡姆先生发来的邮件。
她按照卡姆的配料以及操作流程调制出了一模一样的香水。
香水的味道清新淡雅，很好闻，以卡姆先生的身份推出一定会大卖，但同质化很严重，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苏晚晚跟卡姆先生说了这个现象。
卡姆很赞同：【我这几年调制的香水总有这种感觉，虽然每次推出新品销量不错，但只有我知道自己再退步。】
要是再不赶紧调整状态，他可以退出这个行业了。
苏晚晚看出了卡姆先生的谦逊。
他能跟她这个晚辈不耻下问，未来一定会有新的突破。
苏晚晚想了想，问道：【卡姆先生能不能把你上季度研发的新品配料表发给我呢？】
卡姆二话没说发了过来，不止有上个季度，还有上上个季度的。
苏晚晚发现，这几个季度的香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她圈住几个重复出现的成分。
【卡姆先生，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保守，不敢大胆采用新的配料。】
他太墨守成规了，所以才没有突破性的作品。
卡姆现在有些麻木：【你觉得我应该换成什么呢？】
苏晚晚：【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思考一下。】
她很清楚，卡姆跟她合作不是为了研发新品，而是想突破瓶颈。
如果她把换掉的成分告诉他，对他的帮助并不大。
苏晚晚合上笔记本，抬头就迎上盲婆婆关注的目光，只是她的眼神没有焦距。
“婆婆有事吗？”
盲婆婆问：“你刚刚在调香？”
病房里弥漫着香水的味道，苏晚晚知道盲婆婆并不反感这种味道，甚至试图通过熟悉的香味让她记起她。
“是，奶奶喜欢这种香味吗？”
盲婆婆诚实地摇头：“你调制出来的香水味道太市场化，没有纯天然的味道。”
盲婆婆虽然不懂调香，但她指出来的问题一针见血。
Stars的受众群体更多的是白领以及压力大的金领。
物欲纵流的世界里，没有太多的时间放松，但天然的香气却能让她们的精神得到放松。
这是她调制出的香水畅销的主要原因之一。
苏晚晚从包包里拿出一瓶她调制的香水，送到盲婆婆手里：“婆婆闻闻这款香水呢？”
盲婆婆缓慢地凑近鼻子，她的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这个味道很好闻，你在哪里买到的？”
“这是我调制出来的。”
盲婆婆持有怀疑态度：“可你刚才调制出的香水和这个的味道就像出自两人之手。”
这两瓶香水的味道差距太大，就好像工业香精和天然鲜花的区别一样。
苏晚晚解释：“刚才的香水是根据朋友发给我的成分和步骤调制的，不是我的作品。”
盲婆婆半信半疑，她们才认识一天的时间，她无法产生信任。
苏晚晚被盲婆婆的怀疑逗笑了。
“我们相处的时间还很多，奶奶很快就知道我的调香风格了。”
盲婆婆挑了挑眉梢没说什么，她问道：“小苏，你知道怎么办出院手续吗？”
“奶奶想出院吗？”
盲婆婆嗯了一声：“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没必要一直住在这里，我也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她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这样的病房不便宜。
她已经住了那么久的时间，再住下去会产生高额的费用。
苏晚晚明白盲婆婆担忧的事情：“婆婆不用担心，送你来疗养院的人结清了费用，你可以安心住到年底。”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你在床上躺了那么久时间，徒步肌肉萎缩得厉害，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复健。”
盲婆婆说：“我没那么娇气，回家也可以做复健。”
“这里更权威，而且有人照顾你。”
盲婆婆听见后面那句话沉默了。
她太久没回家，村里的房子恐怕已经塌陷了。
她一个瞎老婆子回去只能自生自灭。
盲婆婆问：“有没有便宜点的病房？”
她不想给晚晚太多的压力负担。
“这就是最便宜的病房，您安心住在这里吧。”
这个疗养院是顾家的产业，难怪所有费用都缴齐了。
盲婆婆就是一辈子住在这里都没问题。
盲婆婆始终觉得不安，苏晚晚无奈只好谎报了价格：“这家疗养院在郊区，真的很便宜。”
“而且你总不希望你的孙女回来找不到你吧？”
盲婆婆了解苏晚晚的性格，她们祖孙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她肯定不会丢下她。
她要是消失不见，那丫头回来找不到她肯定会急疯的。
盲婆婆只好歇了自己的心思。
苏晚晚也松了一口气，不然她真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婆婆就不见了。
晚上的时候，她收到了顾先生送来的爱心晚餐以及苏远山发来的通知。
他约了后天上午八点的亲子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