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她惊坐而起。
旁边的病床没了顾君衍的身影,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就睡着了呢?
苏晚晚要给顾君衍打电话,她抓起手机,就看到男人发来的短信。
【我去上班了,睡醒直接去新家,密码是你的生日。】
苏晚晚大脑宕机。
【顾先生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男人回复得很快。
【结婚证。】
苏晚晚:“……”
她缓了缓神去公交车站等车。
几分钟后,苏晚晚等到公交车,起身排队上车。
“晚晚。”
楚之逸的声音响起,苏晚晚身子一僵,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麻烦让一让。”
她刚要迈上抬脚,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从公交车上拽下来。
苏晚晚挣扎着甩开男人:“我要回家,你抓我干什么?”
“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谈。”
楚之逸不顾苏晚晚的挣扎,抓着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厅。
苏晚晚烦躁不堪地问:“你要谈什么,赶紧谈,我还有事。”
“晚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楚之逸不习惯苏晚晚的态度,她以前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温柔乖巧且俏皮的,浑身带刺的苏晚晚太陌生了。
苏晚晚冷笑:“你以前也不是我的姐夫。”
苏晚晚故意加重了姐夫的字眼,她不耐烦地说:“姐夫,如果你带我来咖啡厅只是为了回忆过去,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楚之逸忙不迭开口:“为什么拒绝楚氏的项目?”
“想拒绝就拒绝了。”
楚之逸语重心长地劝道:“晚晚,你能不能别任性,你没有苏氏的继承权,又不懂商业管理,苏氏肯定不会给你工作,你接下这个项目,我会帮你宣传,扩宽发展路线,毕业后不用发愁就业问题。”
苏晚晚面无表情,不接受他的好意:“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楚之逸沉声道:“晚晚,你这么犟,将来到了社会上会吃大亏的。”
“吃亏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就不劳你费心了。”
楚之逸没想到苏晚晚这么顽固不化,“晚晚,你太固执了,你知道你和念秋的差别在哪里吗?她温柔知性懂人心,而且会分析局势,懂得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机会,你要是能学到半分,伯父伯母对你的态度也不会那么差。”
苏晚晚呆呆地看着如数家珍的楚之逸。
原来苏念秋在他心中的形象那么美好。
他怎么知道她没有为融入苏家做出过努力呢?
她曾经也学过苏念秋,可结果却是,苏念秋不管做什么得到的都是夸奖,落在她身上的永远都是冷眼和嫌弃。
人与人之间的偏见并不会因为她做了什么而改变。
楚之逸说完后有些后悔,他试图去抓苏晚晚的手:“晚晚……”
苏晚晚本能地躲开,她自嘲地笑:“既然我有千般万般不好,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楚之逸深情地说:“我爱你,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共同成长,变成最好的自己。”
苏晚晚只觉得可笑:“你只是舍不得放下我,又嫌弃我不够完美,希望我能变成另一个苏念秋,就算我变成苏念秋,你会立刻抛弃她跟我在一起吗?”
楚之逸犹豫了:“晚晚,给我点时间,我保证……”
苏晚晚听腻了他的保证,冷声打断他:“楚之逸,在你心里,利益远比爱情重要,我永远都不可能为你改变!”
她有自己的人格,不会按照别人的想法,变成一个陌生人。
苏晚晚不想跟男人进行没有意义的谈话,转身就走。
“晚晚。”
手腕被握住,苏晚晚注意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还有人举起手机,她端起手边的柠檬水毫不犹豫地泼向男人的俊脸。
唰——
楚之逸完全没有预料到苏晚晚的行为,他被泼了个透心凉,恼羞成怒地低吼:“苏晚晚,你干什么?”
苏晚晚看着落汤鸡的楚之逸,不仅没有半分心疼,反而生出了几分快感,她耸耸肩膀:“谁让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还以为是登徒浪子。”
苏晚晚甩开楚之逸,扬长离去。
楚之逸没有追,眼神幽冷地盯着她的背影,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时,身后响起苏念秋惊讶且担忧的声音。
“之逸,你怎么了,谁泼的你?”
楚之逸迎上女人关心的目光,有些难以启齿。
苏念秋在后面看得真真切切,却没有拆穿男人,她牵起他的手:“隔壁有家男装店,我们去买身衣服换上吧,虽然是夏天,可也容易感冒,你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一句我会心疼的暖进了楚之逸的心窝。
苏念秋一直都是这么的温柔体贴。
楚之逸的眼神温柔许多:“你也来这边喝咖啡吗?”
苏念秋嗯了一声,看向林盼盼:“你先回去吧,我会记得我答应你的事情。”
“周六晚上见。”
林盼盼趾高气扬地离开。
苏念秋心里恨得要命,林盼盼因为那条裙子缠了她很久,硬是要周六慈善拍卖会上的蓝精灵珠宝才肯罢休。
蓝精灵珠宝预估价在两百万左右。
苏念秋把大出血这笔账记在了苏晚晚身上。
……
苏晚晚坐在公交车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才几年的光阴,她还是曾经的苏晚晚,而楚之逸却不再是以前那个楚之逸了。
难道成年人的感情就不能纯粹一些吗?
苏母的电话把苏晚晚从悲恸的情绪中扯出来。
苏母每次给她打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电话刚拨通,苏母怒不可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晚晚,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家一趟。”
苏晚晚不想回去:“有重要的事情吗?”
“你回来一趟就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苏晚晚的头有些疼,她在前面的站点下车,打了一辆出租车去苏家。
正好趁这次回家,把衣服都收拾出来。
顾君衍送给她的衣服都剪掉了吊牌,但她能从布料和款式中判断出价格不菲,她穿不习惯。